“是啊,就是因為你。還不是你的親親夫君,非要我們承諾妥善安頓好你們之後他才肯走,之前探過的染布生意我哥又非常感興趣,說别人來他信不過,隻能我留下來親自跟你談了。”
柳夕年特意加重了“親親夫君”的讀音,皮笑肉不笑地惡心人。
司绮夢:“......”
柳将軍看上去那麼穩重的一個人居然有這麼跳脫的一個弟弟,讓他留下來跟她談生意真的靠譜嗎?
“喂,那你這段時間不會要住在我們家吧?”
顧語杉突然跳了出來,強行插入了他們之間的談話,小嘴撅着,眼眶還有點紅,模樣看上去還有幾分小可憐,而司沐晴則緊跟在他後面,時不時扯一下他的衣袖,對他搖搖頭,示意他态度不要這麼差。
“哼,你當我願意啊,還不是你的好大哥,非要我過去日夜保護你們,不然誰稀罕啊。”
柳夕年雙手交叉抱胸,也是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說話也開始變得刻薄起來。
“你走!我不要你住在我們家!都是因為你,我大哥才會走的,我們家不歡迎你!”
顧語杉不顧司沐晴的阻攔,也開始回怼柳夕年,說着說着,眼淚還不自覺掉了下來,說到底,他還是舍不得哥哥的,難免會對柳夕年有些遷怒。
“切!不住就不住,當我稀罕似的。”
“還我讓你哥哥走,我還沒怪你哥哥搶走了我哥哥呢。”
後面這一句是柳夕年自己在輕聲嘟囔,音量不高,除了他自己,沒有人能聽見。
“好了好了,語杉,難過就哭出來吧,别忍着了,在自家人面前,不必故作堅強。”
司绮夢不太會安慰人,隻是走過去抱住了少年,給他一個能夠随意哭泣的空間,示意司沐晴先帶着柳夕年回去,這倆人,一個傲嬌,一個嘴硬,暫時還是不要在一起比較好。
顧語杉則是實在繃不住了,在司绮夢懷裡放聲大哭,因為顧遇松總說他長大了,要當個男子漢,要堅強,所以剛剛給自己大哥送行時,盡管内心非常難過,可他還是忍住了,直到現在,聽見司绮夢允許他暫時“脆弱”,他一下子就忍不住了,将自己的不舍與思念全都發洩出來。
翌日一早,顧語杉頂着兩個腫成了核桃大小的眼睛怏怏不樂地出現在了客廳,卻沒看見司绮夢和司沐晴,隻有一個一臉看熱鬧模樣的柳夕年,對方沖他揚了揚眉,吹了一個口哨,眼睛看了一眼桌上的早飯,又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樣子十分欠欠的。
顧語杉氣鼓鼓地走到餐桌旁,特意挑選了一個離柳夕年最遠的位置,拿起桌子上的包子,狠狠地咬了一口,再挑釁地看了一眼柳夕年,就像他咬的是柳夕年本人一樣。
“我大嫂她們呢?”
顧語杉悶悶地問,他也沒問柳夕年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這種問題,昨天是他情緒一時上頭,對于大哥的安排,他一向是不會反對的,何況,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能打的,有個人替他們挨揍也不錯,想了一夜,顧語杉已經默默把自己哄好了。
“去集市上了。”
還把他的三個手下也一起拐走了。
柳夕年頗有點意外地看着顧語杉,他還以為,以這小子昨天對他表現出來的敵意,今天肯定會賭氣不肯跟他說話呢。
“她們去集市幹嘛?”
但是很明顯,顧語杉絕對不是那種會因為賭氣就閉口不言的人。
“去買材料啊,說是有新的想法,要跟我好好談一筆生意。”
對此,柳夕年也是很意外的,看昨天司绮夢對顧遇松依依不舍的樣子,他還以為這個女人要因此傷心好幾天呢,結果别說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這女子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鬥志昂揚地就要開始發展事業,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被掉包了,怎麼跟昨天的樣子反差這麼大呢?
按正常來說,不應該是......這個樣子嗎?
柳夕年隐晦地打量了一眼稍顯憔悴的顧語杉,成功收到了對方一個“兇狠”的表情,以及“呲牙”警告。
嘴角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柳夕年用手撐着自己的頭,一臉玩味地對顧語杉說:“小弟弟,忘了告訴你,桌上那兩個雞蛋不是給你吃的,是你妹妹特意留給你用來敷眼睛的。”
“噗——”
顧語杉被柳夕年的話驚到,嘴裡的雞蛋一下子就噴了出來,還好柳夕年眼疾手快,及時用折扇擋住他的“暗算”,這才避免了一出悲劇。
但看着自己被毀得差不多的折扇,柳夕年嫌棄地把它扔到一邊,然後嚴肅地看着顧語杉,一字一句說道:“這折扇,你要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