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已經知道他結婚了,還是擺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和曾經那些勾引自己的男女似乎并沒有什麼區别——魏森,一個身材很好、臉也不錯的男人,雖然性子寡淡沉默,工資還低,但對于某些隻想一夜情的人來說,是個不錯的選擇,甚至已婚的身份還能在床上帶來别樣的背德感。
但魏森并沒有打破現有生活的打算。
和安闡續結婚也隻是年齡到了,以及應付長輩,雖然無趣,但勝在平靜。
魏森很鎮定,看上去不為所動,隻瞧了青年臉上那可愛的淺渦一眼,便收回了視線。
“嗯。”他寡言地應了一聲,在放在水杯後便轉過身,帶着自己的公文包和外套離開,絲毫不考慮把一個年輕漂亮的同性獨自留在客廳裡和自己妻子相處的危險性。
林西林也詫異對方如此淡定,就這麼轉身去了書房,完全沒有身為已婚丈夫的自覺和警惕。
他難道不知道,留一個可能抱有不軌心思的同性和妻子共處一室,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嗎?
林西林目送着對方消失在視線裡,房門關閉的聲音很清晰,正巧與另一邊卧室門開的聲音重合。
對自己丈夫提早一小時回到家裡、毫不知情的安小姐,從卧室裡走了出來。
他換上了一套柔軟的居家服,似乎吹了一下頭發,半幹,用發圈紮了個松松垮垮的側丸子馬尾發型,發尾都攏垂在左肩,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柔和。
而當他朝着客廳裡站着的青年走去,眉眼一瞬間柔和得不可思議,在屋裡這般富有生活氣息的溫馨場景下,讓人莫名生出一種“下班後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微妙感覺。
反正對于林西林來說,這感覺怪稀奇的。
特别是對方的老公剛進書房。
林西林定了定神,張嘴便準備告訴對方魏森回來的消息。
“安小姐,剛剛你進去的時候,你的丈夫回來了……”
而嘴角銜着一抹笑的安闡續早在瞥見門口的鞋子便僵硬住了臉。
他停住腳步,幾乎是下意識地便朝着一旁緊閉的書房門看去,似乎能隐約聽到點裡面的動靜。他名義上的丈夫每次在回到家後,便會直接走進書房,從不與自己妻子打招呼。
照理說安闡續已經習慣了如此,但在林先生的面前遭受到這樣的冷淡,他的心裡湧上了極大的羞恥感。
“女人”站在原地,臉色煞白,單薄的身影瞧着像是下一刻便會倒下般,看得不遠處的青年一陣擔憂,以為是電梯受困的後遺症,上前憂心詢問。
“安小姐,您還好嗎?”
安闡續恍過神來,沖着林西林勉強地扯了扯嘴角。
“沒事。”他的視線順着青年的身影,落在茶幾上。除去他拿出的藥膏和擦拭工具,多了一杯水。
而這很顯然,是那個男人留下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會突然回來呢?
安闡續的心裡莫名地生出了一股憤恨。
明明往日總是臨近深更半夜才出現,為什麼偏偏今日提前了時間?明明可以像以前忽略他一樣直接回書房,為什麼要多此一舉,給林先生倒水?!
他死死地盯着茶幾上的那杯水,腦中敏感的神經被撥動,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在胸腔裡蔓延。
但安闡續并未将那些醜陋的情緒表現在臉上,而是走到茶幾旁,佯作輕快地拿起水杯,借口倒掉。
“好像有小蟲子掉進去了,不好意思,我去重新倒一杯。”
林西林的動作慢半拍:“啊、是嗎……”目送着安闡續徑直走進廚房,給他端來一杯溫水。
林西林并沒有注意到杯子裡的蟲子,不過經過對方這麼一說,不管到底有沒有,隻覺得惡心,在安闡續重新端來水時特别注意了一下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