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你剪頭發怎麼不算正事？”

清晏就差直接翻白眼了，現在沒有直接起身回地府都算是他脾氣太好。

看着白晝還眨巴着眼睛看自己，清晏緩緩地歎氣，說：“人鬼殊途好嗎？”

“我不是人，你也不是鬼，殊途在哪裡？”白晝說這話的時候一點都看不出來不自信。

完了，完蛋了，夜遊神好像一語成谶了。

“你……是不是……”清晏伸手在兩個人之間來回指。

“喜歡你啊。”白晝坦蕩極了。

那不然呢，要是不喜歡清晏幹嘛把人接到家裡住，白晝是幹慈善的嗎？

清晏捏住山根，這下真完蛋了，玩脫了。

“嘶……我記得你好像說過我長得像你之前的對象，有這回事嗎？”

白晝點頭。

清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樣，趕緊說：“那你快去找她吧，人生就這一次，錯過就錯過了，我就是個長得像的冒牌貨，别在我這裡浪費時間了。”

說完直接跑回房間，空留白晝一個人在客廳裡。

他愣在原地，緩緩才歎了口氣。

“這他媽的叫什麼事啊……”

放屁冒牌貨，等清晏什麼時候想起來了他要拿這件事公開處刑他一萬遍。

清晏壓根兒就沒回房間，連空殼子都沒留直接地遁回地府，着急忙慌的樣子好像是有人在追殺他一樣。

“我去？”夜遊神還跟白無常邊喝茶邊下棋呢，這還是第一次見到清晏這麼狼狽。

“怎麼了清晏大人？”白無常眨眼。

“不對勁，絕對不對勁。”夜遊神眼睛微微一眯，“頭發淩亂面色潮紅薄唇輕啟……啧啧啧，判官大人，咱們可不興白日宣淫啊。”

“滾你丫的蛋。”清晏掃了他們一眼，“閑的沒事幹就給自己找點事做，坐地府門口下棋幹嘛？”

夜遊神伸出根食指晃了晃，說：“不要扯開話題，是不是和那個叫白晝的人有關？”

“不是。”清晏眼神躲閃。

“你一般說話都會眼神飄忽不定……”

“滾蛋！”

“還會突然大聲。”夜遊神仿佛看透一切般的抱臂，“那個人類對你行不軌之事了？”

清晏早知道這個瘟神這麼無語，還不如留在上面和白晝繼續扯皮呢，至少白晝隻是不要臉一點，這位是不要臉加上想象力豐富，更是惡心。

“沒有。”

“沒有你這麼着急跑回來幹嘛？”

白無常也跟着搭話：“就是就是。”

“你别在這就是，我說不過夜遊神還管不了你嗎？”清晏的視線輕輕地落在白無常身上，“找你哥去。”

“哦……”白無常被惹毛了，隻好毛茸茸地走開。

見白無常走遠，夜遊神兩手為作揖狀放在胸前朝清晏擺了擺：“感謝判官大人，本官已經連輸五局了，再輸下去隻能等日遊神掏錢接濟我。”

清晏看了眼面前的棋盤。

好家夥，五子棋。

“你們兩個玩五子棋都賭錢啊？”清晏不滿地“啧”了一聲，“什麼時候去和莊賭去。”

和莊，冥界有名的大賭場，也是讓清晏最頭疼的灰色地帶。

“不敢不敢。”夜遊神連連擺手，“咱們不是說那個人類麼，怎麼扯到和莊去了。”

“他……是不是喜歡大人您啊？”夜遊神小聲地問。

喜歡嗎？清晏不覺得白晝那個行為叫喜歡，隻是因為自己頂着一張和他亡故愛人十分相似的臉就對自己百般殷勤，這不僅是對那個人的不尊重，更是對清晏的不尊重。

“也許吧，他說他喜歡我。”清晏神情有些遊離，“但是我覺得……他每次看着我的時候，都不像是在看我。”

第一次和白晝連麥時在他旁邊的日遊神，夜遊神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清晏就簡單地說了一下白晝是怎麼說他長得面熟，想和他處對象的。

“不兒，這人有病吧！？”夜遊神就差撸袖子上去找他幹一架了，“诶我這暴脾氣，他是個什麼二流貨色啊給他還挑上了？地府鬼力資源部部長是過去給他當替身用的？神經病，老子今天晚上夜巡要會會這個二貨。”

“你先别沖動……”清晏早知道夜遊神能這麼激動也就不告訴他了，“他不是人。”

夜遊神更生氣了：“不是人！？怪不得幹的全都不是人事！”

“你冷靜……”

“冷靜不了！”夜遊神給自己說了一肚子火，“他憑什麼啊？長得有我帥嗎？”

清晏：……

“辦事有我靠譜嗎？”

清晏：……

“有我能讨你喜歡嗎？”

清晏：……

“好，就算他長得比我帥，辦事比我靠譜，也比我更能讨你喜歡，那……那……”夜遊神說到這發現自己那不出來了。

還是清晏沒繃住笑了一聲：“那也不能着了他的道啊，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