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啧啧作響,連連搖頭。
海信行一臉慈悲,笑得像個彌勒佛。
然後幾人眼睜睜看着,黑尾走到栗發女孩山架美華桌邊,似乎一開始還有些拘謹,然而三兩句對話後雙方就開始相談甚歡了。
長澤看看無動于衷的千花,又看看談笑風生的黑尾,腦部一出你愛我我愛他他不愛我的大戲。
不由發出真心的感歎:“學姐,真是個善良柔軟的女孩啊。”
千花微笑:?每日一誇嗎?
福永連連點頭,又有些困惑,“雖然但是,幹嘛突然說這個?”
研磨咬住一塊桃子:長澤觀察千花這麼久,居然還抱有這樣的觀感嗎?心地真好啊。
隻有大将優原地亂跳,“這家夥,幹嘛跟别人搭讪這麼久?不是有六個女朋友了嗎?!可惡的現充!”
研磨湊上去用額頭抵住千花肩膀,不知道是疲憊還是安慰。
海信行看着他們倆有些詫異,“千花,你是不是長個子了?”
千花眨眼,“我畢竟也在生長期啊。”
研磨僵住,緩緩撤離。
海憨厚的撓頭,“不是,就是你好像長得比研磨還快啊。”你們兩個的高度差在減少哦。
“真的嗎?!”千花高興拍桌,“再來一份三明治!”
研磨表情緊皺視死如歸,把一整份烏冬面套餐全吃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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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的比賽再動人心魄,對廣大高中生來說也隻是平凡的一天,大家依然循環在上學--放學的學生時代。
周二下午部活快結束了,千花才從政教處出來,在前往排球部的路上,碰見佐倉來找她,“千花你聽說了嗎?二班有個大美女!”
兩人一起往排球部走去。
千花摸不着頭腦,“都高二了,你才聽說嗎?”哪個大美女被你突然發現了?
“不是啦,” 佐倉表情扭捏,“是一年級跟我們同班的芹沼花依啊,你還記得嗎?”
“啊,當然。”千花點頭,“總是在座位上跟朋友磕男男CP的女孩,除了愛磕同班的‘五七’之外,最磕的居然是鹿島×禦子柴這對明明是男女的男男CP。”
天氣漸熱,路上的青春年少們卻都飛奔着,像是要趕赴一場盛宴。
“就是她,完全想不到吧,明明高一的時候還是胖胖的,沒想到瘦下來居然是個大美女,超漂亮的!”佐倉眨着星星眼,“最近多了好多人來追求她,人氣一下子好高的。”
千花早就知道,并且不為所動,“唔,看臉的社會。”
馬上走到體育館,喧鬧人聲鼎沸。
“你說嘿嘿嘿……”佐倉羞澀臉,“你說我要是也瘦很多的話會不會也變成女子力超強的大美女然後野崎君救護發現我是個異性然後嘿嘿嘿……”
千花無語,“不會的,千代你已經很瘦了,再瘦下去脫像可不好看,而且野崎君完全知道你是個異性,不用刻意強調。”
“哎哪——”
“你個沒鬥志的家夥不許談論鬥志!”
“成天鬥志鬥志的煩死人!太随便了!”
場館内傳來大吼,是研磨和虎!千花心中一凜,三步并作兩步踏進排球館。
研磨被虎揪住衣領,居然也拼命反擊過去。
這還是千花第一次看見研磨情緒如此激烈,如此,鮮活。
她忍不住上前,卻被門口的海一隻手攔在身後,他緊盯兩人的扭打,面上卻沒有太多緊張感,隻是牢牢鎖住千花動作。
千花看向黑尾,對方正抱着排球摩挲,面上不動聲色,也完全沒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對打架頗有研究的吉田占據最好位置—裁判桌上—半蹲着觀戰。不知道是不是礙于擋在他身前的夜久,他隻維持進攻的姿勢一動不動,看上去随時都能跳下來阻止兩人。
佐倉滿臉驚詫站在千花身後,察覺是排球部内部沖突後,思索一下,悄悄走掉。抱住記錄冊的長澤不知所措,站在角落一動不敢動。
“又不是瀕死殘血了,”研磨一手摁住虎的腦袋,一手薅住他的頭發,還在堅持輸出。
“别說那些聽不懂的話。”虎雙手揪住他的衣領還在拼命理順邏輯:“你就是不肯努力!”
“我的意思是你這樣能通關打遊戲也打不通了!”
“這和遊戲有什麼關系!”
“為了勝利,也要保證策略!”
眼看事态愈演愈烈,大家都沒有阻止的意思,最沉默的福永提起水桶向兩人潑去,人緊張的炸起,聲音還是那麼冷靜:“熱血過頭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被淋一頭的虎和研磨表情僵硬的轉頭,熱血上頭的兩位終于冷靜下來。
猛虎難以置信,不知道要擺出什麼表情,“哈!!你說什麼,啊,我該怎麼吐槽,托斯什麼?這地誰來拖……”
福永完全看不出抱歉的說:“抱歉。”
夜久終于笑着走過來,“福永,真有你的。”
吉田也放松身體,跳下桌子。
海搖搖頭走進:“這下得拿拖把了。”
“呵。”同樣被潑了一身的研磨輕笑。
虎崩潰:“你笑個什麼!”
研磨半垂着頭:“福永同學好有趣。”
福永瞪着貓貓眼,臉頰浮上酡紅。
“不是問這個啊!!”
“啊哈,好久沒這麼大聲說話了。”研磨擦一把水汽,把淩亂嚴密的頭發後撥,仰面露出光潔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