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駒26:26戶美
拉鋸戰瘋狂吞噬雙方體力。
但研磨咬牙,不行,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對方有替補,我們撐不到第三局!
他扭頭看一眼黑尾。
福至心靈般,黑尾助跑起跳時頓住一秒,錯開對方攔網,當他原地起跳時,果然研磨的托球來到他的最佳擊球點,黑尾揮臂一扣,拿下一分!
[單人時間差]!
研磨和黑尾從幼年練就的絕招,是一個眼神就能合拍的底牌!
本場開賽就一直在和黑尾配合使用從前沒練過的[後排進攻],讓戶美險些忘記,收集的資料上寫這隊搭檔的得分攻擊是[單人時間差]!
在人心浮動的局末才第一次拿出王牌殺招,是何等冷靜穩定的夥伴啊!
音駒賽點27:26戶美
正是全場歡呼之時,研磨卻腳下一滑,跪倒在地。大量體力流失,讓他艱難撐地爬起,又出聲:“抱歉!”
海撐起他,讓他靠在自己身上休息一秒。
黑尾雙膝跪地,膝蓋通紅,小腿肚不自主抽動着,那是使用過度的肌肉痙攣。可他還笑着說:“抱歉,我可以!”
吉田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後的隊友總在喊抱歉,山本在喊抱歉,海桑在喊抱歉,福永在喊抱歉,黑尾桑在喊抱歉!
以往他攔不住的球,夜久前輩會接到。當然,現在夜久前輩不在場,雖然沒有夜久前輩厲害,但其他隊友的接球技術也比自己好多了,每個人都在拼命接球,全力以赴。
除了發球,應該再沒什麼是[全怪一個人]的事了吧。為什——
等等!
他突然感電般胸中一震。
這不是明白嗎。
之前還以為[團隊配合]是精神層面的東西,之所以不能說某次失誤是誰的錯,是因為每個環節都跟字面意思一樣——吉田轉身,他看見候場邊經理身後始終挂着,音駒紅底黑字的橫幅【維系】----一切都是緊密相連的!
我攔網動作不規範,讓身後準備接球的隊員視線受阻。我的一傳不合格,讓研磨的二傳要耗費更多體力,甚至犧牲二傳精度,以至于攻手沒辦法發揮出全部實力。讓研磨不得不把更多機會放給從小就默契能互相填補的黑尾桑身上,以至于黑尾桑頻繁起跳,筋疲力盡。
福永為了分散注意力,配合研磨黑尾進攻,次次起跳空揮,他往常一項精準的底線球頻頻失誤,他們有多累,他就有多疲憊。
攔網不合格一傳就會失敗,一傳失敗二傳也難完美,普通的二傳沒法讓攻手使出全部實力,不夠強的攻擊就是對手的機會球,對手的機會球讓攔網更加難以判斷!
我這不是——明白嗎!
在這個高速運轉,精密嵌合的團隊裡,一個零件不合格,其他零件就要超負荷運轉。
而現在,我的身後,已經不是能不管什麼球都能完美一傳的夜久桑了。
我要——
他看着海前輩接下一傳,将要送到研磨手裡。
他看到研磨身形不穩,汗水濕透。
他看見隊友蓄勢待發,助跑起跳。
他迅速右移快跑進攻,攜雷霆之勢,聲蓋全場:“研磨,給我!!”
“他要球了!”戶美網前選手目眦盡裂,三人攔網:“攔下你!”
“哔哔———”主裁吹哨。
山本猛虎暴扣得分!
音駒28:26戶美
“哔哔——”
最終比分音駒2:0戶美。
音駒拿下東京四強!
海信行攬住吉田肩膀:“好小子!”
福永向他比出大拇指:“最強誘餌!”
大将優目眦盡裂,恨不得撕了吉田:“你——卑鄙!!!”玩弄對方一整場的他們,居然被對方玩弄了!!
黑尾呲牙咧嘴不知是哭是笑,還要收斂神色和對方隊長握手。
吉田咧着嘴看着一個個撲上來的隊友,心想:我也是維系的一環了。
研磨雙手撐膝,注意力渙散,隻勉強還活着:可惡,小黑怎麼還沒結束,一定要說那麼多話嗎?好想倒下,好想吃點心,想玩遊戲,睡覺,想似——————
山本步伐堅定的走過來:“喂,研磨。”
研磨看着身前投下的陰影,喘着粗氣,勉強擡起一點點腦袋:?
山本:“你可以叫我虎。我的朋友會這麼叫我。”
研磨移開視線,“……不這樣叫不行嗎?”
山本又薅住他,“哈?!”
研磨奮力掙紮,其實一點力氣都沒有,兩人又扭成一團。
福永兩眼圓睜,擰開千花剛剛遞給他的運動飲料蓄勢待發。
千花:……我也想抱抱研磨啊,放開讓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