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渾身冒着黑氣的表田裡道,笑得陰沉危險,他眼下帶着濃重的黑眼圈,轉臉又是陽光笑容:“嘛,人生嗎,有時就是這樣反複無常來着。”
黑尾笑着打哈哈,“是啊,我們也沒想到來看特攝劇,發現演員是自己的朋友呢,表田桑的表演好有感染力!”
表田裡道也在笑,“這種實際上沒興趣,卻還要全力應付的态度,在求職中一定很有用呢,要好好珍惜啊。”
黑尾:……
千花笑眯眯開口:“黑尾以後不一定要求職呢,到是表田桑求職的時候感悟頗深吧?”
表田裡道笑得陽光明媚,“你長大就知道了,無法像預想一樣成為理想中的自己,被平凡吞噬,被理所當然壓垮,連反抗的力量都不剩了,變得和年輕時看不起的人一樣。”
千花:……
研磨擡頭瞥他一眼,聲音幹脆:“不喜歡的事情,不要做就好了。”
表田裡道笑得開懷,“有些比賽即使放棄也沒辦法結束,好比人生。”
研磨:……
“哈哈哈。”福永僵硬的笑出聲,試圖打破尴尬,“表田桑,表田桑其實很……”
“抱歉。”表田裡道收斂燦爛的笑容,一直被他表情忽視的疲憊一下子湧出來,浸沒他挺拔的身軀。“我狀态不太對,說話不太好聽,打擾到你們了。”
他輕輕把打包好的甜品放到桌子上,“算我請大家的,難得活着,玩得開心。啊又來了抱歉抱歉。”
他揮揮手,肩膀松懈,單手摁住後頸,狠狠摩挲幾下,一臉倦容的離開。
“這就是,成年人嗎!”高橋奏大感震撼。
“其實表田桑特别優秀。他大學畢業後,作為體操運動員因傷退役,本來轉職比較困難,不過他在兼職的特攝劇場,有一點名氣了。前段時間本來說有一部假面騎士特攝劇的固定角色邀請他,可惜最近這個角色被别人拿走了……”
福永輕輕嘬一口飲料,表情不變,語氣卻沒藏住黯淡:“所以最近有些陰晴不定。但是他人很好,一直很照顧我……”
千花看着表田裡道離開的身影開口:“他沒有簽公司,也沒有經紀人吧。”
“是的,千花學姐!”福永支棱起來。
千花卻擺擺手示意他别抱希望,“能接到假面騎士系列的固定角色,TV一年加上舞台劇巡演,還有保底一部劇場版聯動,基本可以保證兩年的工作。何況是國民ip假面騎士系列,曝光度暫且不說,以後混的不好還能來特攝棚客串賣情懷,隻要不犯法甚至可以算得上半個養老保險。”
“這位表田君能靠自己拿到這種資源,時間精力天賦能力必不可少,這種情況下都沒有簽公司找經紀人,他應該志向不在娛樂圈。”
千花攪攪半杯拿鐵,輕輕開口:“找份工作對他來說并不困難,讓他痛苦的應該是,沒辦法做想做的事吧。”
福永張開的嘴默默閉上:這樣的話,就沒辦法幫忙了吧。
高橋奏喝完最後一口巧克力奶,一把拍在桌子上,表情堅定的像要上天堂,“我還是想要,當奧特曼!”
黑尾無語:“之前不是說想當假面騎士?”
“但是當奧特曼的話,我就有現成的反派了!”高橋奏亮晶晶的眼睛看着福永。“福永桑你未來一直都是反派吧!”
“……”福永眨眨眼,聲音雖小但也堅定,“不會啊,我未來還沒想好要做什麼呢。不過我也在到處嘗試。”
雖然不知道自己想做什麼,但試過之後,就能知道自己不想做什麼。
“就是啊,福永打排球也很有天賦的,以後說不定是職業排球手呢!”黑尾哥倆好的攬住福永肩膀。
福永小聲提醒:“表田桑也是參加過國家賽事的職業體操選手來着。”
黑尾不由感歎:“大人也不是一帆風順啊。夜久和虎擺明了要當職業球員,海他也決定好報考專業了。喂研磨,你以後應該不會一直在家打遊戲吧?”
“嗯……”研磨深思一瞬,“說不定。”
黑尾怪叫起來,伸手摟他,“不行,媽媽不允許!!”
“小黑好煩啊。”研磨推拒,“千花都沒說不行。”
千花正咬着指尖表情古怪,在掙紮和欣喜之間來回切換,“研磨一直呆在家裡嘿嘿,不行不行不能囚禁他……他願意一直待在家裡嘿嘿……”
黑尾默默收回手。
研磨:“……我是說也不一定就呆在家裡打遊戲。”
“咳咳。”千花連忙正襟危坐,“那什麼,剛剛說到研磨你———”
“啊,冰激淩要化了,我給小朋友送過去。”研磨單手托起,盛着草莓冰淇淋的玻璃杯,往答應過‘要把冰淇淩給他’的野原新之助小朋友方向走去。
他們甚至相談甚歡了幾分鐘。
千花洩氣,鼓起臉頰胡亂咬住空氣。
“你們倆真是——”黑尾笑着,卻不多言。“對了,我們等下去打排球,福永你——”
“我下午還有一場表演,部長你們加油。”
“别說的我們好像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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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果然還是要打一下排球才痛快。”黑尾站在河堤畔邊的野球場,叉着腰,仰天大笑。
“怎麼樣高橋。”他挑眉,頗有些意氣風發,“你身體素質一向不錯,要不要來音駒打排球?”
“饒了我吧,黑尾桑。”高橋奏在短短兩小時的排球運動中,榨幹了今日全部電量,“就算我考上了,也沒有辦法跟黑尾桑打排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