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禁閉結束,祁墨補了個好覺,本以為會被送回副本,不想一睜眼人在審訊室。
“判官大人,早啊。”
陸凜操控着控制器,聞言擡起眼皮看他一眼。
見他沒放自己走的意思,祁墨自顧在對面坐下:“判官大人還有事?”
陸凜打開一旁的抽屜,扔給他兩樣東西。
消毒棉棒和創可貼。
“給我的?”
“不然呢,有鬼跟着你進來?”
“……判官大人說話越來越有意思了。”跟神經病似的。
祁墨看了一圈自己,沒發現能用得上的地方。
“鬥膽問一下,這東西的作用是?”
陸凜擡起頭來,看智障似的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想讓我幫忙就直說。”
“啊?”
陸凜放下控制器:“過來。”
祁墨一頭霧水:“幹嘛?”
陸凜拆開了棉棒,拇指和食指配合輕輕一壓,管内的藥水流到無菌棉頭上,另一隻手扣住了祁墨的腦袋。
“你幹……”
涼涼的棉棒壓在臉上,祁墨的話戛然而止。
“有傷嗎?”
陸凜瞥了一眼他裝着疑慮的眸子,使壞似的在傷口壓了一下。
“嘶——!”祁墨吸氣,“還真有啊。”
陸凜輕哼,像是在說“我能騙你不成”,在祁墨聽來頗有些傲嬌的意味。
“多謝。”
消完毒,陸凜撕又開了創可貼,覆蓋住傷口,動作輕柔,眼神專注。
這樣的陸凜讓祁墨恍惚。
“你也會給其他玩家貼創可貼嗎?”或許給玩家清理傷口也在判官的工作範圍之内?
陸凜莫名其妙瞥他一眼:“不存在的醋也吃?”
“……呵呵。”祁墨覺得無語,“您的想象可真豐富。”
陸凜最後看了一眼創可貼有沒有貼好,手掌抵在他的肩膀,把人從身邊推開。
“你該回去了。”
嘴上趕他離開,可卻始終沒按控制器的傳送鍵,于是祁墨晃到他的對面坐下:“我有個問題……”
“不知道。”陸凜堵住了他的話。
祁墨像是沒聽見,繼續說:“園長說推倒石碑需要一位母親獻祭,這是真還是假?”
“……不知道。”
“看來是真的。”祁墨嘀咕着,又問,“我殺死遊戲中的NPC應該不算違規吧?”
陸凜眉頭蓦地皺起:“你想幹什麼?”
祁墨似笑非笑:“我隻是好奇。”
“……不算。”
陸凜回答得急促,扭過頭去不看他那亂七八糟的坐姿。
祁墨托腮想了一會兒,幽幽地說:“這樣啊。”
陸凜忍不住又看他:“哪樣?”
“想知道?”祁墨笑眯眯,挖好了坑等人往下跳的樣子。
陸凜:“……并不想。”
“不想算了,本來還打算跟你說呢。”
鬼才信。
陸凜敲敲桌面,再次提醒他:“你該回去了。”
“好吧。”祁墨懶洋洋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往外走。
陸凜手上已經按下了傳送鍵,走到門口的祁墨突然停下來,回頭看他:“多謝。”然後開門出去了。
陸凜盯着門口的方向,心想:以他自戀的樣子,肯定自作多情了。
算了,愛怎麼想怎麼想吧。
-----------------
“沒想到冷面判官還挺貼心。”祁墨剛回到副本,被周子涵指着創可貼調侃道。
祁墨面無表情:“怎麼,你也想體驗一下?”
周子涵讪笑:“大可不必。”
瞥了一眼角落裡生悶氣的鄒逸軒,小聲說:“不去哄一下?”
祁墨:“你可憐他你去啊。”
“……真無情。”
周子涵轉頭就跟陳雨欣蛐蛐,陳雨欣卻站在祁墨這邊。
“他以什麼身份去哄鄒逸軒?無論以什麼身份都隻會給他無用的念想,倒不如不去。”
周子涵聽她這一說覺得有道理:“也是。”
“說什麼呢!”鄒逸軒氣道,“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倆在說我壞話!”
“誰說你壞話了,被害妄想症啊你。”
“那你指指點點幹什麼呢?”
“别說了。”陳雨欣阻止周子涵回答,免得拱火。
又對鄒逸軒說:“我們在想着怎麼安慰你,并沒有說你的壞話。”
“安慰我?”鄒逸軒像被戳到了痛處,更氣憤,“你可憐誰呢!”
“我們沒可憐你……”
“少假惺惺的了,我最讨厭你這種說一套做一套的人,你這種人就應該獻祭給BOSS,也算是給團隊做一點貢獻!”
鄒逸軒氣到口不擇言,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等發現所有人都在看自己,這才意識到。
“我……”
祁墨要瞞着陳雨欣的話,被他給暴露了,鄒逸軒慌亂地往祁墨的方向看,果然看見他眼中的責怪。
“獻祭是什麼意思?”陳雨欣問道。
鄒逸軒視線回避:“我……我不知道。”
于是陳雨欣看向祁墨:“他剛剛是什麼意思?”
祁墨沉默,陳雨欣也不催促,就這樣看着他。
倒是周子涵急得不行:“怎麼回事啊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