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昊緊随其後,跟他前後腳進了屋,然後關上了門。
鄒逸軒站在門外郁悶許久,最後又情緒低落地回了自己房間。
房間内。
祁墨躺在床上,閉上眼睛醞釀睡意,皮昊突然嗅了嗅鼻子:“你身上好香啊。”
房間沒有洗澡的地方,兩天沒洗澡,他覺得自己身上都是汗臭味,而祁墨卻一身幹爽,躺在床上總是有陣花香味似有若無飄過來,皮昊忍不住發出了感歎。
祁墨:“……你真是直男?”
皮昊一梗,才反應過來自己方才說的話gay味太足了。
他連忙解釋:“我隻是說實話,沒有别的意思,你千萬别多想。”
祁墨:“我多不多想沒關系,重要的是某人會不會多想。”
皮昊沒明白,心想某人是誰,剛要發問,突然一陣眩暈,模糊間聽見嘀嘀的聲響,好像還有人在說話,然而不等他聽清就徹底失去了意識。
同樣感受到眩暈感的還有祁墨。
再次睜開眼,他已經躺在柔軟的床上,頭頂是熟悉的天花闆。
“去洗澡。”陸凜站在床邊,看着他穿着外面的衣服躺在床上,心想又要換床單了。
祁墨一動不動:“累。”
陸凜皺眉,眼神裡露出不可思議:“你讓我給你洗?”
上次是昏睡着沒辦法,今天人醒着還讓他洗,要不要臉?
“不洗不行嗎,我都沒出汗,不信你聞聞,還香着呢。”
他的長發被洗發水的花香味洗滌得馥郁清香,靠得近了依舊能聞得見。
不提還好,這話一說陸凜的臉色就難看了。
剛剛他就這樣和另一個男人躺在床上,對方跟他的距離近到可以聞見他的香味。
陸凜表情瞬間陰郁,帶着氣把他從床上拽起來,推着往浴室走。
祁墨覺得他變臉變得莫名其妙,還沒弄清情況就被塞進了浴室。
陸凜黑着臉把四件套換了,扔去洗衣房清洗烘幹,再回來祁墨已經躺床上。
方才還說累的人這會兒精神着睜着眼睛,正看着天花闆發呆,頭底下還枕着一塊幹毛巾。
不該出現在床上的東西讓陸凜眉頭又是一緊,從另一側上床,想把毛巾拿下去,碰到了祁墨的頭發才發現是半幹的狀态。
“頭發不吹幹?”
祁墨終于從自己的思緒中回神:“太長了,麻煩。”
“可以剪掉。”
“不行。”祁墨懶洋洋翻了個身,面對着他說,“我頭發長得慢,十幾年了才留這一點兒。”
留了十幾年的頭發才到腰,确實長得慢,也難怪被小鬼拽掉一根頭發會生氣把對方的頭發薅光。
隻是陸凜有點兒不懂,既然這麼愛惜頭發,為什麼還要染發。
真搞不懂他們那個世界的人。
祁墨側躺着,笑意逐漸爬上眉梢,有些不懷好意的樣子:“判官大人這麼閑,不如幫我吹頭發?”
陸凜一口拒絕:“我也嫌麻煩。”
祁墨還在看着他,似笑不笑的,什麼也不說。
陸凜被看得頭皮發麻:“又打什麼壞主意?”
祁墨坐起來:“怨女到底是誰?”
“不知道。”讓祁墨毫不意外的回答。
“你是判官,怎麼可能不知道。”
“知道也不會跟你說。”
“為什麼?”
“我最讨厭破壞遊戲規則的人,也不可能成為那樣的人。”
陸凜說得堅定,一點兒水也不放的态度。
祁墨不依不饒:“怨女是不是門靈所說的怪物?”
陸凜剛要說什麼,嘴巴被捂住了,熟悉的香味侵入鼻腔,讓他有些晃神,然後就聽祁墨說:“我就問這一個問題。”
陸凜眼神嚴厲,無聲拒絕着。
“你還是不是男朋友了,哪有男朋友像你這樣的。”
陸凜把他的手拽開:“我不幫你作弊就不是你男朋友了?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為一談。”
“你在遊戲期間把我傳來這裡就已經公私不分了,裝什麼。”
陸凜:“……”
祁墨又繼續說:“我問的問題又不會造成遊戲崩塌,即便你不說我也會想辦法來證實我的猜測,我隻是需要你幫我節省一些時間。”
陸凜:“你去證實的過程正是觸發關鍵劇情的過程,我直接給你答案還怎麼觸發……”
他看見祁墨眼中有了喜色,聲音戛然而止,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
祁墨笑嘻嘻把毛巾塞進他手裡:“幫我擦頭發。”
陸凜沉着臉不高興,手上的動作卻沒停。
“你以後不能再套我話。”他鄭重其事地警告。
祁墨心裡想的全是副本任務,聞言漫不經心嗯嗯兩聲。
陸凜坐在他的後面,像昨天晚上一樣,輕輕地把一縷縷長發擦幹,許久沒聽見聲音,以為他在賭氣,心裡有些不安。
男朋友在生氣的信号,讓陸凜覺得或許透露一些無關緊要的注意事項,能讓他心情好一些。
于是陸凜說:“千萬不要感染人面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