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男人終于被吵醒,他一隻手撓着頭發,光裸着上半身,喑啞着性感的嗓子坐起來。一張驚為天人的臉轉向喧嘩來源處,和門口衆人大眼對小眼。
江予臣:啊。
門外的媒體瞬間沸騰了。
......
......
早上七點過十分,江予臣準時出現在醫院樓下。
醫院的走廊永遠明亮如晝,消毒水的氣味掩蓋了一切私人的情緒,江予臣快步穿過護士站,隐約還能聽到護士們滿掩激情的八卦聲:
“你們看早上的新聞了麼?”
“天啊,天啊,時叙居然會跟人一夜情!”
“聽說是在酒吧旁邊的酒店被拍到的,對方好像是個素人……”
“嗚嗚嗚我的時叙,我的寶寶......”
護士們的嬉笑聲刺進耳膜,江予臣握緊了手中的病曆本,指節泛白。他面無表情地刷卡進入辦公室,關門的聲音比平時重了三分。
該死。
幸好醫院不同于别的地方,一整天,他都在手術室和病房之間來回奔波,護士們也是,幾乎沒有休息時間,無人再提起一個與他們無關的大明星的花邊绯聞。
晚上七點,最後一台手術結束。江予臣摘下口罩,額前的碎發已經被汗水浸濕。他換下手術衣,和同事打了聲招呼就打算回去了。
昨晚休息得就不好,今天得好好補一覺,還在隐隐作痛的隐秘部門提醒他昨晚的瘋狂。
等下到地下停車場,江予臣想起來自己早上是打車過來的,車還停在酒吧附近,回去也隻能打車,他隻好又回到一樓,走出醫院大樓,他正低頭查看打車軟件,一股力道猛地攥住他的手腕,将他狠狠拽向醫院側門的陰影處。
“江予臣!”
熟悉的聲音帶着壓抑的怒火,林晟的臉在昏暗的光線下扭曲着,眼底燒着嫉妒和不可置信。他的手指像鐵鉗一樣扣着江予臣的腕骨,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他的骨頭。
江予臣皺着眉頭喊:“松手。”
林晟仿若未聞,他冷笑着,聲音壓得極低,字字帶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離婚才幾天,就迫不及待跟人去開房了?”
他逼近一步,呼吸噴在江予臣臉上:“新聞裡那個人是你吧?雖然打了碼,但我不可能認錯,那件白襯衫還是我們一塊買的。”
“是麼?我喜歡穿襯衫,買太多不記得哪件是怎麼來的。”他離個婚總不至于将自己衣服都扔了吧?
林晟看着他冷靜模樣,心頭怒火更是上湧。
“又是這樣。”
“又是這幅冷淡模樣。我看你的清冷高貴都是裝的吧?在我面前裝的一副冰清玉潔模樣,實則本性淫dang,才幾天啊,沒男人就去酒吧釣......”
“這位先生,可以松手麼?”
一道低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下一秒,林晟的手腕被人狠狠扣住,力道大得讓他痛呼一聲,不得不松開了江予臣。
時叙站在燈光與陰影的交界處,灰藍色的眼睛在暗處泛着冷光。他換了一件黑色高領針織衫,襯得膚色越發冷白,下颌線緊繃着,整個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刃。
林晟愣住了:“時……叙?”
時叙沒理他,轉頭看向江予臣,目光在他泛紅的手腕上停留了一秒,眼神沉了沉,很快劃過。
“這位先生。”他松開林晟,慢條斯理地整理袖口,聲音輕得像在讨論天氣:
“不知道你和我朋友有什麼矛盾,不過,不管是什麼矛盾,都不應該動手吧?”
“大家都是文明人,有事說事,不要動手動腳。”
林晟一邊驚訝時叙會出現在這裡,一邊又暗自嫉恨他,他目光在江予臣臉上掃過,冷笑一聲,說:
“我和我丈夫說話,有你什麼事?”
江予臣平淡地澄清:“是前夫。”
“哎呀,既然已經離婚了就不要再拉拉扯扯的,讓想要追求江先生的人知道了多不好,是吧,江先生?”
江予臣不明白時叙過來的用意,但比起來時叙,他顯然更不喜歡林晟。他點頭贊同時叙的話:
“是的。”
“江予臣你......”
“好了好了,前夫都是沒話說了才成為前夫的,江先生,我有事找你,可以借我一點時間麼?”
江予臣從善如流地說:“可以。”
“那我們走吧。”
時叙攬着江予臣的肩,回頭朝林晟友善地笑了笑,很快帶着人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