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了這個話題,方慧欽又起了一個,還得是她,生活中處處有故事。
有人陪伴,刺繡也不那麼無聊了,經過一上午的努力,大家總算都拿出了成果。
老師進行點評,她反複地觀看着四個人的作品,最終舉起時叙的手:
“第一名,時叙。”
時叙:“Yes!”
【恭喜哥哥!】
【哥哥最棒了!】
雖然隻是一個小小的成就,但江予臣也為他感到高興,畢竟付出獲得了回報。
已經中午,一行人往食堂走去,攝像機也暫時關上了。
時叙落在隊伍後面,江予臣也跟着他走在最後,忽然,經過一處岔路口時,時叙一個伸手握住江予臣的手腕,将他拉到了邊上。
“你做什——”
時叙将他剛剛做好的手帕拿到了他面前,臉上泛着紅暈,小聲地說:
“這個送給你。”
江予臣一怔,低頭一看。
時叙繡的是兩隻圓滾滾的小鳥——一隻鵝黃色的胖鳥昂首挺胸,旁邊依偎着隻靛藍色的小雀。針腳雖然淩亂,卻能看出每一針都下得極重,帕角還繡着兩個歪斜的字母“S&J”。
他好似獻寶般地說:
“這隻小黃鳥是我,小藍是你,我剛剛繡的時候想的是你,所以繡了兩隻。”
“有點醜,你不會嫌棄吧?”
江予臣看着手帕上醜萌醜萌的兩隻雀兒,又擡頭看着時叙眼中滿滿的星光,以及他手指上坑坑窪窪的針眼。
剛剛老師點評,所有人的作品裡,時叙的最為複雜也最有難度,這也是她将時叙評為第一名的原因。
這裡的難度,說的大概就是兩隻鳥了吧。
當時他以為時叙是因為争強好勝,沒有想到他是為了這個。
異樣的情緒漫上心頭,像極了昨天晚上被他握着手說要給自己按摩時。
江予臣不太懂這種心情,隻知道和時叙在一起時,經常有一種讓他胸口潮熱,就好像被一團灼燒的火焰包裹的溫暖。
自己的人生中,所有的一切都是理性的,學習,獲得優異成績,進入名牌高校,獲得碩士學位——哪怕是和林晟結婚,也都是基于理性的判斷。
自己沒有經曆過熾熱的感情,也就不懂得如何表達,以至于在面對林晟的質問時,啞口無言。
這是生平首次,不,該是第二次,胸腔裡泛起酸澀、溫暖、酥麻與灼熱糅雜的悸動。
悸動是交感神經過度亢奮,抑或是下丘腦垂體腎上腺軸分泌失調,是一種典型的病理生理學反應。
但是,他不讨厭。
——
吃過了飯,稍作休息後,大家再次集合。
喬宇航趴在桌子上眼巴巴地望着導演:“導演,你下午又想怎麼折磨我們了?”
導演眼皮子抽了抽,一本正經地說:“誰折磨你們了,我可沒有折磨你們。”
嘉賓中的老好人許陸安擺了擺手,說:“小喬,别這麼說,導演沒折磨我們。”
“對——”
“他就是折騰我們。”
“......”
“不折騰了!”導演自覺自己逃不了“罪責”,破罐子摔破地道:
“這期的錄制到明天下午就結束了,今晚是最後一天留宿桃源村,你們來這麼久,都沒請你們吃好吃的,今天下午的任務就是找到晚上大餐的食材。”
導演一把扔開喇叭,腳踩在木頭凳子上,豪邁地把台本往天上一抛,振臂高呼:
“孩子們,去尋找傳說中的‘秘寶’,用你們的雙手去獲取今晚盛宴的食材吧!”
“将所有的規則分組都抛棄,自由地尋找你們的樂園吧!”
一聽不用分組,自由活動,衆人都歡呼起來:“好耶!”
【好燃好燃,雖然不知道在燃什麼?】
【總之比博燃。】
【我什麼時候聽到這個梗能不笑。】
餘下時間,嘉賓們各自進行自由活動,大家早已對桃源村的景色垂涎欲滴,偏偏導演一天到晚叫他們幹活,都無暇欣賞風景,這會兒終于能惬意地散步在大自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