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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第五天·華清宮(四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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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邊浮現出第一縷魚肚白的時候,柳七刀頂着兩個大黑眼圈,呵欠連天,提着一桶雞食艱難地走到了圍欄前面。

“嗟,來食!”他向圍欄内揚起一把谷殼。

雞群小小地騷動了一下,但并沒有出現他預想中争先恐後上來搶食的畫面。禦雞大爺們被伺候慣了,脾氣不小,柳七刀隻好改變策略,老老實實地蹲下來整理起食槽,在心裡腹诽着萬惡的舊社會。

“早上好。”

祝靈正走路沒聲,跟個幽靈一樣地走到他旁邊蹲下,也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柳七刀轉頭看了他一眼,内心欣慰,想到在他孜孜不倦的帶動下祝靈正都會主動跟人打招呼了,有一種看到孩子茁壯成長的詭異感覺。

“快幹活,等會兒找個機會溜出去。”他往祝靈正手裡塞了個瓢,嘟囔道,“昨晚上那鬼真吓人,得先去看看我非姐咋樣了。”

祝靈正慢吞吞地給面前望眼欲穿的雞遞上一瓢谷粒:“你知道仇非在哪嗎?”

柳七刀一噎,蔫了:“不知道。”

第一輪劇情裡,玩家們抵達華清宮的時間有早有晚,差異很大,這一輪大概率也一樣,别說找到仇非了,她可能都不在宮中。

都說第五天難,但柳七刀覺得第五天主要不是難,是煩。除了和人機打起來的時候,武力幾乎沒辦法解決任何問題;想動腦子了,又不知道朝哪個方向去努力。他現在做什麼都感覺束手束腳的,很不痛快,但偏偏又沒有什麼别的辦法,隻好捏着鼻子忍了。

好不容易幹完手上的活,将禦雞大爺們喂飽了,兩個人便走向柴房。這裡是缭牆外做活的雜役們偷懶耍滑的好去處,但凡手頭沒事便會聚集到這裡湊成一群玩葉子戲,隻要混進人群裡,再想不知不覺地偷溜出去,就很簡單了。

這一次,柳七刀也是這麼打算的。他和祝靈正非常低調地融入了正在圍觀牌局的人群中,準備挑一個好時機慢慢淡出,然而,雜役們今天讨論的話題卻不是角逐得正火熱的牌局。

“梨園走水那事兒,你們知道嗎?”

柳七刀頓時停下腳步。

昨晚梨園一着火,由他、祝靈正、祁雲縱、尹有攸和李千馳組成的五人臨時探索小隊便作鳥獸散,柳七刀二人更是直接找了條小路跑了回去,這火是怎麼着的、又造成了什麼後果,他倆還一概不知,正好順便聽一耳朵。

雜役們不知道有人在仔細聽着,隻是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你們别說,我昨晚起夜的時候就看到了,那火還挺大,半邊天都亮了,不過聽說隻着了一間院子。”

“天這麼幹,又不奇怪。”另一個說,“就是梨園那教習正好倒了大黴。我聽小翠說,那人心眼可是真黑,你要是跳不好唱不好了,就得被鎖在樓上不給飯吃不給水喝,這次正好趁這個由頭叫她走人。”

又有雜役道:“那個姓英的不是快來了?這下代教習要成總教習了。”

說到這裡,便有人抱怨道:“正準備着梨園宴,又鬧這種事,新教習什麼脾氣大家也不知道,這下早備好的一應物件說不準又得換,真是一天不讓人安生。”

聽來聽去都是些沒意義的消息,柳七刀聽得興緻缺缺,正打算拉上祝靈正溜走,卻看到有個雜役神情緊張,四處觀望一番,明顯是心裡有鬼的模樣。眼見着那人朝他們看過來了,他趕緊别過眼睛,假裝專心緻志地看另一邊的牌局。

那雜役四處看了一圈,确定沒人注意,壓低了聲音,招呼身邊幾個人圍成一圈,神神秘秘道:“這算什麼?這都是小事。”

這些跑腿的雜役平時在華清宮内外進進出出,消息最為靈通,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聽到難得的情報。柳七刀和祝靈正的聽力雖然不像尹有攸那樣好得離譜,但基礎的身體素質自然是遠勝于這些普通NPC的,稍微挪近幾步也能隐約聽個大概,便聽到這雜役悄聲道:

“昨天夜裡,出事的可不光梨園。兄弟我去給換班的監門衛送飯,聽他們說,在昭陽門外頭,發現了人的手指頭呢!”

柳七刀神色一凜,頓時緊張起來,身邊祝靈正也是放輕了呼吸,兩個人屏神靜氣,仔細側耳聽着。

聽到那雜役這麼說,周圍人第一反應便是他在說笑,一個人頓時就錘了他一拳:“少在這唬人,這麼大的事能半點動靜都沒有?”

“你懂什麼,聖人将至,這事兒能到處張揚?”那雜役眼睛一瞪,急得鄉音都出來了,“我也是偶然聽到的,那兩個監門衛看到我過去就立刻閉嘴,接了飯盒就把我打發走了。你要是不信你就别聽,但是也甭給我亂說出去啊,不然今天在場的有一個算一個,一起吃挂落!”

這個雜役平時顯然人緣不錯,聽他這麼說了,衆人都信了幾分,立刻有關系好的追問道:“你理他幹嘛,什麼手指頭?咋發現的?細講講呗!”

“我也就聽到那麼幾句,說是巡山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根人的小拇指,但斷面新鮮着呢,肯定是這兩天斷的。”那人壓低聲音,繪聲繪色道,“巡邏的人覺得奇怪,又看土像是翻過的,就找了個耙一扒拉,你們猜怎麼着?那黃土底下全都滲透了血,全是血,吓得金吾衛連夜把後山封了!怎麼樣,這麼大的事,你們是一點兒都不知道吧?”

雜役們啧啧稱奇,五花八門地追問了起來,沒一句話是在點子上的,柳七刀聽得着急,幹脆自己擠進去問道:“那手指是什麼樣的手指,男的女的,粗的細的,是刀砍下來的還是什麼?”

那群雜役跟他不熟,為首的上下一打量柳七刀,表情就不怎麼對了:“誰讓你聽了?”

柳七刀心裡急得不行,臉上還要故作無辜:“耳朵長在我腦袋上,我想不聽也沒法啊。”

他本來身量就高,長得也好,平時灰頭土臉的沒什麼人注意,但一細細打量起來頓時便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了,站在這群雜役面前,更是比他們高出整整一截來,居高臨下地看人時很有壓迫感。那人本來還想說他兩句,被這樣一看,氣勢頓時弱了,咕哝道:“什麼玩意砍的我哪知道,就聽說骨節挺大,還有繭,八成是個武人的手指。”

讓柳七刀這麼一打岔,那雜役本來就是悄悄說點閑話,心裡越發沒底,也不敢再吹噓什麼了,連同伴一起散了個七七八八,隻留下那群打葉子牌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吆五喝六。

“負責這件事的是金吾衛,恐怕要從那裡着手。”祝靈正看着那群人四散離開的背影,輕聲道。

“金吾衛的内部消息不好打聽,也不知道這一輪有沒有人被分到那裡去。”柳七刀揉了揉腦袋,煩悶道,他這會兒真恨不得自己還是上一輪劇情中的騎曹參軍事,這樣打探起消息來還能方便一些,“上一輪劇情裡沒有這件事,那打起來的肯定是玩家和人機了……出血量還那麼大,肯定是一場惡戰,也不知道是誰的手指斷了。”

梨園宴上,他曾經短暫和人機玩家們對峙過。近距離接觸之後,柳七刀更能感受到,那些人的眼睛裡沒有半點對生命的敬畏,打量着他們,就好像在看一隻雞或者一棵樹,從心底裡就沒有将玩家們當成是同類。

而玩家呢?尤其是蓬萊那什麼什麼隊的玩家,根本就不能将這些曾經與他們一樣都是活生生的人的人機玩家們看做是完全敵對的異類,面對他們,下手肯定是有幾分猶豫的。

一方心有不忍,一方毫不留情,玩家們首先就落了下風。

當然,這或許并不适用于讓你排恰雞結果你排了個啥隊,他們隊和人機隊之間已經有着不死不休的血仇了,柳七刀甚至覺得,這次在宮外打起來的,說不定就是這兩支隊伍之間的人。

再想也沒有用,柳七刀眼睛一轉,看到水井旁邊放着兩個舊稻草紮起來的掃把,立刻提在手裡,分了祝靈正一個。

這也是他們琢磨出來的小技巧——白天無論去哪裡都帶着掃把,遇到人了就趕緊低頭裝掃地,一般不會被人注意到,可以放心地往要去的地方走。

“先去講武殿吧,非姐上一輪就住講武殿。”柳七刀說,自己心裡也沒底。他其實不太會負責安排,奈何祝靈正對華清宮實在不熟:“就算這一輪她不在那裡,也可以去看看換班的金吾衛中有沒有熟人,打聽一下手指這件事。”

“好。”祝靈正倒是沒什麼意見,很幹脆地接過了掃帚。

鬥雞殿在内缭牆之外,他們也不打算進入宮城内區了,直接繞過開陽門向北出發。這一路上遇到的人并不多,但大多數都是一隊隊的兵士,看來手指事件發生後,金吾衛也加大了在華清宮外的巡邏力度。

這些守衛宮城的兵士們在巡邏時還是十分負責的,面色嚴肅,不苟言笑,一看就是打聽不出什麼消息的類型。但柳七刀心裡十分有數,這隻是表象,實際上再嚴肅的人回到集體宿舍熄了燈之後也會暢談八卦,這是他上一輪劇情在講武殿得出的經驗。

很快,二人悶頭掃着地,掃出了津陽門。

這還是祝靈正兩輪劇情以來第一次見到津陽門外的場景,雖然他在骊山之巅的降聖觀曾無數次眺望過山腳,但那時的感觸和親自站在這裡相比,又是不太相同的。曾經恢宏壯麗到難以用語言描述的景象落進了現實,似乎突然變得普通起來,這不是華清宮在改變,而是他的心境發生了變化。

白雲蒼狗,人間萬象,玩家隻是重複着其中某一段曆史的過客而已。

津陽門外是寬闊的河面,講武殿就在河的東西兩岸。這名字聽起來似乎是單一大殿,實則是無數相似廂房組成的宮殿群落,西講武殿是為來行宮面聖的武官邊将所準備的,而金吾衛、千牛衛這些南衙府兵統一居住在東講武殿,也就是柳七刀在上一輪劇情中和唐逐星、殷熾一起住過的集體宿舍。

——當然,他們那時候雖然都在東講武殿,但分屬于金吾衛、千牛衛與監門衛三個不同體系,住處相隔甚遠,再加上換班時間有所差異,也不是能天天見到的。

這會兒是白天,大多數府兵都在宮城中,隻有少數值夜班的人回來休息,還沒走近,就能聽到那一間間廂房中傳來的震天呼噜聲。院子裡也有雜役在慢吞吞地掃着落葉,看到柳七刀和祝靈正這兩個生臉,露出迷茫的眼神,不知道他倆是從哪來的。

“我上一輪就住那間房。”故地重遊,但柳七刀卻顧不上感慨,他心裡記挂的全是那根斷指,指着一間房低聲對祝靈正說,“我記得每天會有人來更換床下的溲器,等會兒咱們就把人截住,代替他們進房間換溲器,看看有沒有認識的人。”

“好。”祝靈正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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