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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第五天·華清宮(五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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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僵硬着身子,不敢有什麼幅度過大的動作,死死地盯着面前的茶水。

那茶水還沒有完全濡濕桌布,水漬在桌面上緩緩地爬行着,竟然漸漸地變成了一筆一劃的樣子,就像是有一個看不見的人在她面前,用手指沾着水寫字一樣。

出乎意料的,她本來以為這種橋段下,出現在桌面上的該是什麼“死死死”或者“輪到你了”,但面前的茶水被均勻地抹開,洇濕的痕迹十分清晰,出現的卻是一行人名。

羅喬玉,倪瑩,甯秀,阮珏,武英。

誰啊?

曲小蕨迷茫了。這排突然出現的陌生人名,她完全是第一次聽說,一個都不認識。

她一頭霧水地眨了眨眼睛,盡管内心焦急萬分,卻并不敢有什麼太大的動作,在桌面下輕輕扯了扯裴洛川的衣袖,示意他看那些茶水的痕迹。

裴洛川看到那些突兀出現的人名,也是目光一凝,但很快就轉變成了和曲小蕨如出一轍的茫然,微微搖了搖頭。

這些名字……是什麼玩意?

還沒等他們琢磨出個所以然來,另一邊,數面高大的鼓就被人推上了樂師台,鼓手們走到鼓前站定,高舉起手中的鼓槌,緊跟其後的是四名舞者。這是《小破陣樂》即将開始表演的信号,在上一輪劇情裡,他們隻聽到了報幕,樂曲還沒有正式開始演奏時,梨園宴就被牛群完全破壞掉了。

不知道為什麼,看着鼓手大臂肌肉鼓起、握緊鼓槌準備擂鼓,這簡單的動作在眼中卻好像被無限地拉長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心悸感猛地竄上裴洛川的心頭,就像這個普通的樂曲起手式,蘊藏着什麼一旦開始就無法回頭的危險。

眼看着鼓槌即将落在鼓面上,那種不安的感覺也達到了頂峰,但坐在NPC之中,裴洛川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眼睜睜地看着鼓手重重地敲響鼓面——

嗤!

一聲刺響,一枚弩箭破空而來,那厚實的鼓面竟然被拉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鼓槌落在上面頓時失了聲音。

這變故突如其來,席中頓時一片嘩然,NPC喧嚣起來,師襄擡眼望向弩箭射來的方向。

裴洛川也立刻扭頭看去,就見遠處的牆頭上忽然出現了四個蒙面人,其中兩個戴着簡單的黑布面具,另外兩個卻戴着黃雞大笑的頭套,十分惹眼。

站在最前面的黑布面具人身形窈窕,手裡拿着一把唐門的弩箭,顯然剛剛那一箭就是她射出的,但她背後背着的,卻是屬于七秀的雙劍。

秀秀?不對,不是她,難道是那個恰雞隊的玩家?

裴洛川心裡一跳,再看另外三個人,黑布面具二号手中握着的武器看着像是百草卷,而另外兩個戴着黃雞大笑頭套的人,一人手持盾刀,一人背負長劍。

這四人,正是放火歸來的大戰隊玩家。

衛山河戴着那滑稽的頭套,渾身難受:“這管用麼?”

“當然管用,不過,不是給這些人看的,是給知道刺虎行動的那些‘自己人’内應看的,畢竟沒有刺客會主動暴露身份。”仇非輕輕地甩了甩提着盾刀的手,看着幾道朝這邊沖過來的身影,那是負責保衛梨園的金吾衛和伺機行動的淩雪閣,“現在,誰也不知道那場火是我們放的了,而這個身份的最終目的又是刺殺安祿山,那麼作為刺客,中間無論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在大多數NPC眼中都不算角色崩壞,這就是大戰隊的便利之處吧……”

她轉過頭,看了龍池樂一眼。

“我不知道你們在計劃什麼,就我目前的感覺來說,的确不能讓鬼得逞,我們可以合作。”仇非冷冷道,立起盾擋在身前,躍下牆頭,沖向面前的金吾衛,“但如果你在謀劃對我的團隊不利的事情,那我們的友好關系就到此為止。”

“你大可放心,我當然有數!”龍池樂道。雖然兩人都帶着面罩,但仇非的目光還是讓她忍不住心生忌憚,深吸了一口氣後,她也朝商陸示意,兩人一起加入戰局,擡手擋下NPC的攻擊,為了保險起見,還順便大聲喊了一句台詞:“安祿山,拿命來!”

“不對!”

依然站在牆頭的衛山河一邊催動飛劍,一邊觀察着腳下的動态,叫道。

“這些NPC不對勁!”

按理說,他們已經這樣高調地出現在梨園宴上了,這場宴會應該無論如何也無法繼續舉辦下去才對,但放眼望去,隻有他們這一小片範圍内騷動不斷,而出了這個範圍,僅僅幾步之遙的那些NPC,就像忽然瞎了一樣視他們為無物,繼續有說有笑地聊着天,期待着《小破陣樂》的演出。

而那些沖過來阻攔他們的NPC,更是目光呆滞,仿佛被人操縱了一樣,死闆詭異。

還不止這樣,另一邊的火勢也是越來越大了,他已經能看到梨園牆邊的一些花木被吞噬在大火之中,但依舊沒有人去救火,更别提帷幕後的貴妃和玄宗,簡直就像兩尊端坐在那裡的泥偶,甚至連安祿山都還穩坐席上,好像沒聽見這群刺客是沖着自己來的一般。

緊接着,更離奇的一幕出現了——

被龍池樂用千機弩劃破的那面鼓,鼓面竟然自己慢慢地長了回去,漏風的口子緩緩合上,像從來沒有受損過一樣。

這已經無比怪異了,而那拿着鼓槌的鼓手卻視而不見,結實的肌肉上蹦出青筋,鼓槌重重地落了下去。

咚!

這一聲嘹亮的鼓點,仿佛敲在了在場每個人的心頭。

“不行,這種程度的騷動已經沒法阻止它了!”衛山河叫道。

其他人當然也知道,但那些金吾衛似乎源源不斷地沖上來,淩雪閣又格外難纏,一時間竟然無法脫身,隻能咬牙抵擋。

眼看所有的鼓手都舉起鼓槌,忽然,斜刺裡飛來兩柄彎刀,一前一後,刀光如虹,同時将幾口大鼓的前後鼓面全部劃破。

陸厭頭戴一隻草筐,從天而降,接住彎刀的同時順便一腳踢飛了離他最近的鼓手手中的鼓槌——事态緊急,草筐是從尚食局撿的,倒是挺符合劫镖明教的氣質。

另一邊,亓秀秀也将頭臉包住,輕盈地落了地。她的目标是坐部樂師們的樂器,雙劍劍氣過處,弦斷聲如裂帛,一時間響徹被大火染紅的夜空!

“!!!”

曲小蕨激動得握緊了拳頭,看得那叫一個熱血沸騰,隻恨自己來的時候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以角色身份入的場,現在沒法蒙起臉加入他們大鬧一場。

然而,在所有人的注視中,那詭異的一幕又再度發生了:

壞掉的鼓面迅速愈合,被打落鼓槌的鼓手面無表情,手中又多了兩隻鼓槌,而斷掉的琴弦也自己接好了,琴師們面不改色,似乎并沒有發覺手中的琴弦斷過一般。

很快,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金吾衛和淩雪閣們,也撲向了陸厭和亓秀秀。

“這鬼是不是就知道這幾個部門啊。”陸厭一邊架住金吾衛劈下來的長戟,一邊吐槽道,“打來打去都是這幾個。”

“不難應付,但是數量太多了。”亓秀秀一閃身,躲過淩雪的鍊刃,“怎麼可能一直往外竄人,鬼已經完全不講邏輯了!”

玩家再怎麼說也還是在和平生活中長大的現代人,在面對招式狠辣的NPC時,依然以躲閃為主,盡量避免給NPC造成傷亡,行動上便落了下風,被死死地拖延住了;與此同時,樂師台上,那鼓手再一次舉起了鼓槌。

“我知道了!”

龍池樂卻看明白了。

“這鬼是将所有的NPC分成了三部分,暫且就叫它們文、武、樂吧,這三部分NPC各司其職,武就是用來對付我們的,隻需要不停地進攻,而樂則負責與鬼一起完成表演,無視一切不合理之處,文,就是這些無論發生了什麼都隻會進行宴會的百官們,他們充當的是觀衆的角色!隻有同時攪渾這三部分,才可能阻止梨園宴的進行!”

曲小蕨的天蛛此刻正扒在龍池樂的小腿上,她也聽到了這句話,順口就轉告了裴洛川,二人震撼的同時,心念電轉,也反應了過來。

大戰隊的四人在與代表“武”的NPC交戰,陸厭和亓秀秀在幹擾“樂”,那能破壞“文”、也就是攪亂觀衆席秩序的,豈不就是他們這兩個也被安排了觀衆身份的玩家?

難道這種設置也是被浪客行一早安排好的嗎?

裴洛川感到一陣心驚。

曲小蕨想得卻沒他這麼多,她死死盯着樂師們的動作,眼看着鼓手又要敲鼓了,而陸亓二人卻被幾個淩雪閣圍住,脫不開身,她心一橫,雙手忽然向身側張開。

瞬間,無數天蜈從她的袖口中湧出,百足攢動,飛快地遊向了四周的NPC。就聽撲通聲不斷,被天蜈咬住的NPC都紛紛昏厥,倒地不起。

這一片混亂,就像一道道波紋,從梨園宴的正中心不斷朝外擴散開來,但天蜈數量畢竟有限,很快,更多NPC就注意到了曲小蕨的動作,朝她看來。

對上NPC們目光的同時,曲小蕨便感覺自己腦袋一炸,她深知OOC的可怕,趁近旁已經沒有了醒着的NPC,趕緊對裴洛川道:“蟾噬三秒,等會兒給我個南風!”

随着她話音落地,一隻巨大的玉蟾突兀地出現在了長桌上,那些精緻的茶杯瓷盤頓時嘩啦啦地被推下桌面,碎了一地。在NPC的注視中,那隻玉蟾腹部一鼓,大嘴瞬間張開到令人難以置信的程度,往前一傾,将曲小蕨整個吞入腹中,随後呆在那裡不動了。

蟾噬的時間隻有三秒,而紛紛反應過來的NPC、尤其是金吾衛們,已經朝這邊沖了過來,連樂師台上的“師襄”也向這邊投來了陰冷的目光,而鼓手的那一槌,更是遲遲沒能落下。

看來這一招是奏效的,果然,要阻止梨園宴的進行,“觀衆”也是非常重要的一環,但裴洛川此時一點也來不及高興。

南風最長也隻有八秒時間,還不能移動,八秒之後,曲小蕨又該怎麼辦?

電光石火之間,裴洛川不再猶豫,他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還在大打出手的玩家們,一咬牙,心說,就試試那一招吧!

怎麼辦?怎麼辦?

三秒時間實在是太短了,躲在玉蟾腹中的曲小蕨還完全沒想出應對的辦法,便感覺身體一輕,又被抛了出來。暴露在空氣中的一瞬間,她反應極快地用雙臂遮住自己的頭臉,但心裡也明白,這根本是無濟于事。

然而,下一秒,她感覺自己忽然被什麼東西穩穩地接住了,從手臂縫隙中漏進來的光消失了,随後,接住自己的東西開始移動起來。

“我擦。”陸厭一腳踹開一個NPC,轉頭透過草筐上兩道細縫看着那邊,“這是好東西啊。”

隻見梨園宴上,突兀地出現了一尊屹立在那裡的高大機甲,渾身披滿金屬甲片,在燈火下反射着冷硬的光澤。

它看起來反應似乎有些遲鈍,一手托着曲小蕨,站在那裡停頓了一會兒,才好似适應了身體一樣,突然邁開步子,不管三七二十一,撞進人群裡,朝着大火直直地沖去!

天工甲士橫沖直撞,那巨大的鋼鐵身軀在運動中甲片互相摩擦,發出刺耳的咔咔聲,每一步下去地面都開始輕微震顫,根本沒人敢用肉身上去攔住,相反,所有NPC紛紛向兩旁躲避,互相推擠之下,這梨園一角,竟是出現了分海一樣的奇觀。

這一系列的變故,亓秀秀也看得明明白白,她念頭一轉,趁機大聲叫道:“曲侍郎呢?令千金被抓走了!”

對于角色設定來說,“自己主動逃走”和“被抓走”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在NPC産生遲疑的一刹那,轟隆一聲,天工甲士已經撞碎半面花牆,消失在烈火之中。

“咳……咳……”

曲小蕨躺在天工甲士的手掌心裡,火焰被隔絕在甲片外,除了有點灼燙感,并沒有燒到她分毫。

她的胸膛劇烈地起伏着,眼睛、口鼻和耳朵裡都不斷地往外滲出鮮血,但咳着咳着,卻是一臉慶幸地傻笑了起來。

“嘿嘿!”

太牛了!我牛,裴洛川牛,秀秀姐也牛!

既幹擾了梨園宴,又全身而退了!

幾秒後,天工甲士的動作就停了下來,重重地往地上一坐,金屬甲片在碰撞中發出咣當一聲巨響。

渾身是汗、衣服全都濕透了的裴洛川跳了下來,操縱這機甲的消耗顯然很大,他一落地便扶住了天工甲士的手臂,這才勉強站穩,咬着牙将摔到地上的曲小蕨勉力扶了起來:“沒事兒吧?等個冷卻,我再繼續上。”

“他們沒追!都留在梨園了!”曲小蕨呸了一聲,吐出嘴裡的餘血,伸手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兩道血淚被她抹開,看起來十分滲人,“你還記得剛剛那幾個奇怪名字嗎?”

“羅喬玉,倪瑩,甯秀,阮珏,武英。”

裴洛川立刻道:“怎麼,這些名字是有什麼含義麼?”

“不知道,但是它肯定不會無緣無故出現的。”曲小蕨咬着手指,“也許有用呢!”

兩人此時已經逃出了梨園,因此也并不知道,在裴洛川說出其中某一個名字時,本來閉目端坐在樂師台上的師襄,忽然猛地睜開了眼睛。

她的表情不再平靜,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可以稱得上暴怒的神色,手指用力到微微顫抖,指下按着的弦也不斷發出嗡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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