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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天·翡翠瑤池(七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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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這就沒事了,沒想到拉龍葵上來的時候,師襄感覺手上觸感有異,低頭一看,竟然是滿手淋漓的鮮血。

現在想起來,葉九溪還忍不住後怕:

那是道可怖的、巨大的傷口,從左腰延伸到右腹,下手狠厲,看得出來,旨在一擊斃命。冰涼的水漬被滾燙鮮血漫過,從仇非緊緊捂着龍葵傷口的指縫間溢出,精制繃帶無論繞了多少層,都是剛纏上去就被打濕。

另外兩人的情況也不樂觀,祁雲縱還好些,意識清醒、呼吸困難,自己趴在岩石上邊咳邊吐,手都擡不起來;謝不若呼吸心跳都還正常,但人醒不過來,吐氣時又有雜音,應該是有淤泥雜草堵住了氣道,唐逐星和尹有攸在用側卧位給他清理;獨獨龍葵這邊的情況最危急,最後還是山河接雲生再接雲生,才争取到給她灌下凝血精的機會,從閻王殿前把人拉了回來。

至此,什麼采集傷陽草的任務,他們都已經沒法兼顧了。

因為這張地圖的特殊性,明知道分隊走危險,但大家還是不得不捏着鼻子分出一半人繼續去找下落不明的柳七刀、亓秀秀和曲小蕨,以防他們也遭遇不測。最後分隊的結果,是付井儀、唐逐星、尹有攸、方叱羽和殷熾去找人,而師襄、仇非、衛山河還有他自己,就負責帶傷者們回到營地,去找留守在那裡的祝靈正進行治療。

葉九溪能感覺到背上的龍葵正在小幅度地發抖,那是由于疼痛而産生的生理性痙攣。他小心翼翼,更加放輕了腳步,眼前好像不是昏黑的翡翠瑤池,一晃神,竟然有種回到了綏夢山的感覺。

趁着大家都在關心背上的龍葵,他深吸一口氣,感覺眼眶滾燙,心裡卻如釋重負。

還好這次他們來得及時,還好他們這次趕上了。

山路崎岖而漫長,龍葵精神不好,很快又昏睡過去。

這種足以緻命的傷口已經超出了能用系統藥品治愈的程度,玩家技能也隻能減輕傷勢,恐怕需要回到客棧才能愈合。

幾個人一邊走,一邊詢問着祁雲縱當時的情況。三個人裡,他是受傷最輕的那個,可惜一切都發生得太過突然,他也沒看到到底是誰下的手。

“還是沒覺得有哪裡不對嗎?”師襄問。

“沒有。”祁雲縱很确定地說。

“……”師襄皺着眉頭思考起來。實話說,悄無聲息接近已經身經百煉的玩家,完全不洩露出任何有可能暴露自己的殺意,能做到這一點的,已經不像是人了。

不光襲擊者詭異,它們發動的襲擊也同樣奇怪。沖着謝不若和祁雲縱下手,引開了柳七刀,最後受傷最重的卻是龍葵,怎麼也說不過去;但如果對方一開始的目标就是她,那一切都會變得順理成章起來。

——為什麼是龍葵?

另一邊,繼續往山林中深入、去尋找柳七刀等人的付井儀他們也在讨論這個問題。

吸取前車之鑒,這次他們即使有五個人,也沒有再分頭行動。本來想引出藏在暗處的襲擊者,沒想到卻被反将一軍,一行人邊讨論邊趕路,心裡都很沉重。

如果說龍葵和其他玩家有什麼本質上的差别的話,那就是銀光照雪可以奶人。目前看來,浪客行中的治療等級和遊戲中還不太一樣,遊戲裡凝血精那是救命的東西,但實踐中,玩家的回複技能似乎要比系統藥品的治愈能力更強一些。

襲擊者會不會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這次選擇龍葵下手?

“這是柳七刀留下的痕迹吧。”一直默默留意着地面的殷熾突然道。

衆人停下腳步,高舉火把,果然便看到前方十幾米林斷草折,連樹根都帶着土塊從地下翻了出來,一片混亂不堪,好像被風暴席卷過一樣,但破壞區域的邊緣又很齊整,十分符合霸刀的技能特征。

好不容易有了線索,他們仔細搜索,果然在這幾道刀氣形成的溝壑附近找到些腳印。但越向林中深入,植被便愈加茂盛繁密,不多時腳印便消失在密密麻麻的雜草之中,根本看不出留下這些足迹的柳七刀往哪個方向去了。

線索至此中斷,但在檢查和尋找的過程中,倒是讓大家發現了更奇怪的事情。

——祁雲縱說柳七刀是追着襲擊者沖進密林的,但這一路上,隻有柳七刀的腳印時斷時續,襲擊者竟然連半點痕迹都沒有留下。

這樹林中倒不是什麼其他的活物都沒有,也能看到不少鳥獸活動過的蹤迹,但是要說這裡曾經還有第二個人經過,從現有的條件中,是完全看不出來的。

“是鬼嗎?”方叱羽猜測道,“飄着走的。”

殷熾更正:“是飄着走的數據。”

方叱羽已經習慣了,直接扭頭問付井儀:“付老師,你怎麼看呢?”

付井儀半蹲在一邊,正在研究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留下的幾個帶蹼的趾印,聞言站了起來,接過尹有攸遞來的火把,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

火光照映下,他的半張臉隐在陰影中,面沉如水,似乎在考慮着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場五個人,三個是謎語人隊裡的,對這種狀态再熟悉不過,唐逐星啧了一聲便道:“有話你就直說。”

付井儀搖搖頭,語氣難得有些猶豫:“我的猜測太過離奇了,還是不說為好。”

“沒事兒,這都什麼時候了,說出來讓我們參考一下也好。”方叱羽趕緊道,肘肘尹有攸,尹有攸就跟着點點頭。

付井儀猶豫一刹,還是道:“這也隻是一種猜測,你們聽過就好,切忌偏信。”

他越強調,其他人心裡越沒底,不知道到底是什麼情況,能讓付井儀都這麼躊躇。

看見所有的人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付井儀輕輕歎了口氣,便道:

“我們一路走來,隻看得到柳七刀留下的痕迹,這本身就是很不同尋常的事情。‘鬼’這一類東西,我們之前在荒魂鎮和華清宮都接觸過,或隻能憑本能進行活動,或依托玩家的生命力構造幻境,但總體來說,都和翡翠瑤池的襲擊者表現不盡相同。龍葵是被銳器所傷,憑這一點,就可以排除‘鬼’這種可能了。”

不是鬼,那還有什麼東西,能夠來無影、去無蹤呢?

“也許,我們找不到襲擊者的蹤迹,是因為我們已經找到了,但慣性思維卻還認為自己沒有找到。”付井儀道,指向他們另一側的山道,“我們在這一路所見到的痕迹,除了柳七刀留下的,就隻剩下這些了。”

幾人順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那是一個小水窪,周圍一片泥濘,留下了不少飛禽走獸來取水的爪痕蹄印。

“野獸?”殷熾皺起眉,覺得真有點匪夷所思了,“你是說,呃,也許有白毛野豬拿着刀砍了龍葵,是這樣嗎?先前你用來排除‘鬼’的那個理由,同樣也可以說明,襲擊者不是野獸。”

付井儀搖搖頭:“并非這麼絕對。我是這樣想的,林間的确是沒有别的痕迹了,這就說明,襲擊者很有可能混迹于在這些我們認為正常或者已司空見慣的情境之中,以此來掩飾自己的行蹤。更甚者,在這個基礎之上,野獸說不定隻構成整場襲擊中的一環。這張地圖裡最不缺的就是動物,換句話說,林間、枝頭,處處都是他的眼睛。他從來沒有出現,卻也無處不在,唯一需要露面的時刻就是進行最後一擊的時刻,在完成襲擊之後也可以通過某種方法,迅速離開原地,不留痕迹地消失在山林中。”

方叱羽正撫摸着疾夜的手忽然一僵,他意識到付井儀想表達什麼了。這真的太不可思議、太離奇了,難怪他之前不願意說出來。他看向其他人,看表情大家果然都想到了同一處去,但……這怎麼可能?

“遊霧乘雲,合神成契,百獸攜遊。”付井儀淡淡道,“同時,和第七天也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系……”

火光幽幽地跳着,林間一片寂靜,隻有嗚咽的風聲。

這結論太令人驚駭了,看一時間沒有人說話,付井儀揉了揉眉心,繼續道:

“我之前就在考慮這個問題——其實,我們并不能提前預設一個素未謀面的玩家的立場。舉個例子,假如浪客行的任務要求他在第七天不得不與我們站在對立面呢?因為任務違背了自己的意願而提前送來警告,這也是說得通的。”

“不不不,我覺得說不通,很多說不通的地方。”唐逐星皺緊眉頭,“你說的隻是其中一種可能性,未必就這麼巧吧,想想看,一個箭、一個刀,也不搭啊。”

“所有的巧合耦合在一起就會變成必然。”付井儀道,“野獸不會長手拿起武器,人卻可以自由選擇,用箭固然方便,但也會立刻暴露身份。”

“……一時半會還是挺難接受的,還得再想想。”殷熾也道,“這種事情更要慎重。”

付井儀微微颔首:“這也正常。我說過了,這隻是一種想法,目前沒有任何能夠印證的決定性證據,幾次襲擊之間的關聯我也還在考慮。總而言之,一切的事情,我們還是先找到柳七刀他們之後,再商量吧。”

隊伍繼續向前推進,隻是氣氛更加凝重了,反而是付井儀比較坦然,說出來了之後心中大概也是輕松了不少,舉着火把走在前面,其他幾人勉強跟上,都還在消化這個驚世駭俗的推斷。

雖然付井儀的說法大膽又離譜,可不得不承認的是,一旦接受了這個設定,很多說不通的難題,突然便迎刃而解,甚至處處可以對應——讓尹有攸身不由己可以是彙山岚的恐懼效果;之所以次次都抓不到人,其實當事人可能早就和乘黃離開,留偕行動物叼着火把引人去追,時間一到就自己消失,當然無處可尋;騎着乘黃走,自然也不會留下屬于人的足印。

但是這樣一來,有一個問題就避無可避,非常值得推敲了:

頌命在第七天和柳七刀發生了什麼?為什麼那封信指明寫給柳七刀?為什麼頌命會那麼了解他們的隊伍配置?

再進一步想,信上的話是真還是假?“不要信”指的究竟是不要信誰?這是故弄玄虛、挑撥離間,還是身不由己、試圖彌補?

“新隊頭天都是走湘竹溪嘛,後頭就回轉客棧,算是跟趙雲睿那頭過了明路。”唐逐星還在想,“孟秋認不到頌命,她該是沒得必要扯謊。頌命咋可能連客棧門檻都沒跨就晃到翡翠瑤池?要遇嘛也該在湘竹溪。這下又不曉得是啥子過場了。”

他正想得出神,忽然發覺身邊少了個人,回頭看去,尹有攸還在原地,愣愣地站着,似乎在出神。

他戴着雲幕遮,唐逐星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招呼一聲:“愣着幹什麼?快走了。”

“……哦。”尹有攸被他一拽,才如夢方醒般回過神來,快走了幾步跟了上來。

如何尋人暫且不提,此刻,他們要找的柳七刀,正一個散流霞躍開,險而又險地躲開道士的攻擊。

那道士已經進入了狀态,口中念念有詞,拂塵一甩,強大氣勁便在地面上留下數道縱橫的溝壑。他步步緊攻,将柳七刀逼退幾步,這才怒道:“果然蛇鼠一窩!”

“能不能聽人說話!”柳七刀無意傷他,隻得一退再退,劈出刀牆隔開兩人,叫道,“我隻是路過的!”

“大俠莫開玩笑了。”

白狐躲在梁生背後,隻露出一雙金褐的獸眼幽幽地看着他,涼涼道:“前些夜裡咱們同你在湖邊約好了的事,怎能翻臉不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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