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裡燈光昏暗,電視屏上播放着聯邦新聞。
“近日,遠江統領與我聯邦統領在帝都進行了會晤,雙方就‘互助和諧共同發展’關系展開深入交流,并且取得非凡結果。”
新聞詞稿都說得太官方正式了,言下之意就是遠江現在願意回歸聯邦的土地懷抱,分裂了半個世紀的遠江,回歸是聯邦上層權利中心代表也就是聯邦理事長一句話的事。
陳之筠側身躺着,一動不動,半眯着眼,将新聞全都聽進耳裡,後邊還有臨淵作為理事長的一些話語或是指示,陳之筠就着逐漸放輕放小的電視聲音,睡了。
方管家為其關了電視,房裡的燈光本來就暗,用不着再怎麼調節。
臨小橙自陳之筠上次去了趟中心區玩,不得他的心,這兩天就經常被陳之筠拒門之外,什麼辦法都使了,就是不能把陳之筠哄開心了,自己被迫失職。
别說爬上床了,卧室都不給進。
陳之筠心裡藏着事,很困很困,但怎麼都睡不着。
沒辦法。
陳之筠靜躺了快有半小時,摸着身邊的手機,打開之前的聊天記錄。
微眯着眼睛往上滑,把自己當時給臨淵發的信息以及臨淵後來的回複都看了一遍。
臨淵以往就不會一一回複,都是挑着回的。
陳之筠也習慣了,這沒什麼。
畢竟,他很多話都是對中心語的情緒補充或者餘韻。
臨淵回的。
【好看。】
【控魚?聽起來挺菜的。】
【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
【先别給人說。】
……
沒了。
陳之筠幾十條換來臨淵百忙之中的三四條。
夠了。
陳之筠把手機放下,懷裡揣着橙子抱枕,臉往裡埋,陷進去一點。
陳之筠緊緊抱着,又松開,吸了吸鼻子,眨了眨眼,又輕呼出一口氣。
是什麼使人小心翼翼。
又是什麼樣的情結才會把一個近乎地底的人捧的這麼高。
還說出“你本來就高”這樣的話。
人是我救的,人也是我助推上去的,所以。
人應該是我的才對。
上一個這樣的人……
愛又愛不上,恨又恨不起。
陳之筠悶聲,眼睛有些幹澀。
騙小孩呢,是什麼樣,我還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