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樂意。”
“……”
陳之筠說不上是什麼心情,也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自己的心理。
他現在最好的應對方式就是,裝聾作啞。
但感覺要真這麼做了,臨淵很有可能會弄鼠他……
于是,陳之筠隻能梗着脖子追問,“為什麼?”
也不知道哪找的威風,局勢瞬間逆轉。
臨淵也覺得如果不說清楚,再往後還是會在争論中強調的,不然沒理由也沒底。
“什麼為什麼?信息素匹配度最早知道的人是你,比那狗屁95%多了去了,你特麼怕什麼,怕自己上瘾還是怕我上瘾?我知道一部分原因是你的信息素排斥,我特麼也沒強求是不是。”
越說越有理頭。
“信息素是可以設計的,匹配度更是可以。”陳之筠沒來由回一句。
“那我不排斥你Alpha的信息素,算什麼?”
“算我包容?”
“……”
陳之筠沒話了。
Alpha之間的信息素會相互排斥,這是常理。更别說是優質Alpha對于劣質Alpha的信息素了,那更是壓制到對方臣服為止,說什麼不排斥就是天方夜譚,更别說是喜歡。
“你不是說我拿起放下輕輕松松,我告訴你不輕松,你說我就這麼輕易地把人送走了,也不輕易。”臨淵攥着陳之筠的手腕不讓人有逃走的機會,神情中多了幾分嚴肅認真,“當時接到電話我是有沖動有想法回東郊,即使回去也做不了什麼,優劣匹配度達到99%那是命中注定的情緣,但當時我就在想放下了,你知道我是想着什麼放下的麼,陳之筠?”
陳之筠沒說話,又低下了頭。
“能被放下的感情談不上愛,至少我覺得愛這種感情是自私的。我特麼想着你說的那句‘拿起放下輕輕松松’放下的,但凡你當時給我來個信息還是一個電話……”臨淵說到着停了停,話鋒一轉,“事後你滿不在乎地表述當時情況,我隻覺得你一擊斃命太便宜他了,應該折磨緻精神崩塌,想要赴死卻生不如死。我當時也不太清楚,我覺得是出于兄弟朋友,勸你别特麼就着南牆往死裡撞,那我何必一開始祝你成功,讓你悠着點?”
“我上次說的那些話你以為是現編的啊,陳之筠?太特麼瞧得起我了。還是說,你覺得我對你不過是早十幾年前的恩情所緻,外加這些個信息素的高度匹配和這個不能完全洗掉的反向标記?”臨淵眼神定定地看着陳之筠。
“……”
我操啊。
我操,簡直就是自己腦子裡的小精靈。
陳之筠忽然想到,臨淵壓根就不是什麼體貼人的軟性子。
不管是這段時間的什麼小心翼翼,還是細緻入微都顯得太反常,太反常。
反觀陳之筠他自己。
也沒什麼好坦白的,畢竟臨淵就連他這個不自覺逃避的心思都能猜到,更别說自己其他的事了,甚至是自己都不能找到合理原因的一些事。
比如,當時決定做那位信息素替換的人,對于林羨年的感情好像也沒有到心如死灰的地步,為什麼覺得自己來做這個人會好點,明知道一旦替換成功,标記成了就綁死了,綁久了出于信息素高匹配度的原因,什麼臨時标記信息素安撫之類的事也就會逐漸變得自然。
就像現在。
說是為了自己往後鋪路,說是自己要的權力大于那類感情?
不行啊,我操。
腦子好亂。
陳之筠還是不打算繼續深究,至于其他的。
陳之筠仰頭視線掃過臨淵,最終打在臨淵眼睛上,眼裡甚至印着自己的身影。
陳之筠沒向任何人說的事——
他不喜歡Omega,對外的那些純屬是表象,因為是劣質,Omega們多少會對他存在鄙夷的心理。
他更瞧不上Alpha,比他等級高或是優質的Alpha,除了壓制迫使他臣服找點平時找不到的優越感,恨透了。
但那些Alpha中,不免會有征服欲生出的其他心思,陳之筠說不上喜歡,隻不過是享受他們像隻瘋狗一樣追着自己,心悅臣服何嘗不是一種臣服。
這種心理不太正常,陳之筠也知道,但改不了。
但某人除外,某人純惡心,純特麼畜生。
但臨淵知道。
即使不提,所以陳之筠是Alpha的時候對外傳聞是他有位固定的Omega。
真假也就他們幾位玩的近的知道。
也就是為什麼說當陳之筠意外分化成Omega後,臨淵所推定的那位人該是Omega還是Alpha。
可那種類如畜生的Alpha所顯露的眼神或是視線,赤裸裸的,夾帶着令人嫌惡的龌龊想法。
說什麼Alpha的本性。
“陳之筠,發什麼呆?”臨淵一聲把陳之筠飄的稀散的意識拉回來。
“遠江領導層那位議員的寶貝兒子,你收了沒?”陳之筠突地轉移話題。
“還在考慮。”臨淵面不改色地坦白。
“操……”陳之筠剛才莫名的感觸一把火燒沒了,逮着臨淵放松的機會,快步竄出書房。
被一手橫腰攔下來了,不禁破口掙紮着,“怎麼地,我不簽就給别人了呗。”
“瞎幾把裝……”
“我回去睡了,别攔我。”臨淵一整個把人圈住,兩人距離又實在近,陳之筠沒辦法隻能轉個身面對着臨淵,伸手一把環過脖子,語氣也平和下來,不裝了。
臨淵就着把人熊抱起來,往卧室走,比平時要重點。
這頓午飯都快抵陳之筠平時的一天的量了。
看來,還是得有人看着才行。
陳祖父離開前其實也沒說什麼,隻是囑咐讓臨淵幫忙多看着點,讓陳之筠好好吃飯。
不然,瘦成這樣看着都得心疼的地步。
怎麼又會隻字不提?
陳之筠果然在半路問臨淵剛才和爺爺說什麼了。
臨淵拍了把陳之筠的後背,說,
“讓你好好吃飯。”
“噢。”
陳之筠竟然沒懷疑,算是應下了。
“還讓你多體諒我。”
這回陳之筠不信了,和着隻聽自己愛聽的。
“體諒你什麼,體諒你平時忍得太特麼辛苦??”
陳之筠說完,識趣沒聲了。
我操,有歧義啊這句話。
好半晌,也沒聽到臨淵的回答。
陳之筠又嘗試着給自己找補,“我是說你平時裝的太特麼辛苦了……”
“沒事。”
臨淵完全是相當體恤人的一套說辭,狗屁。
“攢着。”
操,給他整這套。
你特麼還是鼠吧,
狗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