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下一刻——
“成王妃娘娘到。”
衆貴女吓了一跳,慌裡慌張的起身,向來人行了個大禮,“臣女見過成王妃娘娘。”
她們萬萬沒想到成王妃娘娘這個時候過來,若是早知道她們肯定離昭甯郡主遠點,眼下朝堂局勢未定,衆人不想得罪東宮,但也不想得罪成王府跟宮裡的貴妃娘娘。
她們隻恨自己怎麼就坐在這不走了呢,顯得好像跟昭甯郡主同流合污似的。
“免禮。”
“謝王妃娘娘。”衆人起了身,連頭都不敢多擡一點,涼亭中唯一不畏懼蘇婉月身份的大概就是昭甯郡主了,她毫無顧忌的上下打量着蘇婉月,蘇婉月對上昭甯郡主那毫不掩飾的目光,柔柔的開了口:“這位便是昭甯郡主吧?”
昭甯郡主态度趾高氣昂,表情很是不屑,“是。”
在她看來,眼前的成王妃除了有一副好容貌跟好身世,其他的什麼都不是。
衆貴女恨不得原地消失,成王妃再如何,那也是天家兒媳,王爺正妻,别國公主,就算是太子妃娘娘,也不會對成王妃娘娘這個态度,現今當太子妃娘娘的還不是昭甯郡主,而是她的長姐,昭甯郡主這是哪來的底氣。
蘇婉月嗓音平靜,眸光若水,“郡主知不知道何為‘君子務本,本立而道生[2]?”
她這是在教訓她。
昭甯郡主覺得荒謬,她乃功臣之女,出身名門,嫡姐是太子妃,祖上還出過皇後,若是她都不知道何為規矩,那誰還配談規矩。
昭甯郡主頓時橫眉豎起,“成王妃娘娘這是何意?難不成是因為看到我也喜歡蕭禦哥哥,心生嫉妒,意圖冤枉我。”
與此同時,太子蕭若飛跟蕭禦皆在乾清宮,聖上看着他們二人呈上來的奏章,笑道:“太子心憂百姓,辦事勤懇,這點朕很滿意,隻是為儲君者,不能空有想法而無魄力,在做決斷上,太子要跟你三弟好好學一學。”
蕭若飛當然聽懂了他父皇的言外之意,在捉貪官這一塊,幾個皇子裡面沒一個人能比得上蕭禦的,因為……他捉的那些人全是依附東宮而生的臣子。
蕭若飛硬生生擠出一抹笑容來,“是,父皇。”
周公公忙給聖上盞裡添上熱茶,這時,外頭守着的内侍進來,像是要悄悄跟太子禀報實情,聖上索性直接問了,“怎麼了?”
内侍姿态謙卑,“回聖上,太子殿下身邊的近侍衛奇過來了,說是有事要告知太子殿下。”
“讓他進來回禀。”
衛奇乃太子近侍,先前為太子辦事上臉受了傷,右邊臉還有一個刀疤,他不卑不亢的進入殿中,回禀,“聖上,昭甯郡主跟成王妃娘娘起了争執。”
聖上皺眉,“怎麼回事?”
衛奇将事情完完整整的講給聖上聽,其中包括昭甯郡主先出言不遜,後因成王妃娘娘勸誡意圖反駁,反駁不成,昭甯郡主被成王妃娘娘說的啞口無言在東宮又哭又鬧,這會兒正尋死覓活。
“簡直荒唐,太子,昭甯性格任性,以前因着她父兄的緣故,你與太子妃對她頗為縱容,但這樣下去隻會縱得她不知天高地厚,後面該如何做,想來太子明白。”
“兒臣明白。”
“今日之事成王妃受了委屈,周公公,你将上次新得的幾匹雲绫錦送到成王府去。”
聖上偏袒太子歸偏袒太子,但明面上不會做的太過,譬如此刻。
“是,老奴這就去。”
皇帝默不作聲的看了眼面如冠玉,神色平靜的蕭禦,這個兒子是最讓人捉摸不透的主,太子性子最起碼還有弱點,這個兒子是一點弱點都沒有,而且京城傳聞成王跟成王妃感情和睦,今日與之起争執的是他的王妃,聖上卻猜不出他是個什麼意思。
東宮出了這樣的事,蕭若飛當然要趕回去,蕭禦也向聖上請辭,去了東宮。
内侍拉長着聲音——
“太子殿下到。”
“成王殿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