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公回養心殿跟聖上複命,聖上臉色不好看,眼神像刀鋒一樣銳利,“你覺得這事是誰做的?”
“老奴也不知,但是凡事還是要講究證據,想來等周大人徹查出幕後真兇,就都知道了。”
聖上:“去請皇後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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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房,成王府。
京城裡的消息總是傳的很快,小丫鬟們得知她們王妃剛經受了一場刺殺,提早就吩咐小廚房備好了安神湯,齊齊圍上來,“王妃您沒事吧?聽說昨晚歸闵寺進了刺客,奴婢快要吓死了。”
女子膚色瑩白如雪,光看她的臉色看不出什麼來,蘇婉月淺淺一笑,安撫道:“殿下當時及時趕到,所以我沒事。”
“王妃沒事就好,奴婢擔心了一天。”春芝雙手捧着安神湯,遞給蘇婉月,“好端端的,歸闵寺怎麼進了刺客,莫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京兆尹周大人已經在查了,想來很快能水落石出。”
但是蘇婉月總覺得昨天晚上的事處處透着詭異,最有可能做此事的是東宮太子殿下,但她覺得太子殿下不可能這蠢,若是蠢到這個份上,那他儲君之位早就沒了,可若不是太子殿下,那人會是誰呢。
其實還有一種最不可能的可能,那就是這批刺客是沖着貴妃娘娘來的,亦或者是沖着她來的。
蘇婉月還是第一次碰到這種難題,她輕輕歎了口氣,連安神湯也不想喝了,“你們都先下去吧,我想歇一會。”
“奴婢去将檀香點上。”琴兒早就摸透了蘇婉月的習慣,急忙道。
蘇婉月每次想事情的時候都有一個習慣,那就是自己跟自己對弈,一盤棋局結束,她就能想出個所以然來,但今日,她下了好幾盤棋,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蘇婉月猛地錘了錘腦袋,都說水土不服,難道她來北璃腦子都不好使了,女子輕輕蹙眉。
這是她第一次陷入局中,摸不清頭緒。
因着歸闵寺刺客一事,京中的世家大族人人自危,生怕京兆尹查案查到他們頭上,倒不是怕别的,就怕遭人陷害,或是要去替人頂罪。
隻是京兆尹審問犯人審問了小半個月,還是什麼也審問出來,期間京兆尹還請了歸闵寺的住持跟方丈到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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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天色由晴轉暗,不多時,一道閃亮的雷電劈了下來,頓時,狂風四起,暴雨傾盤而下。
慕子毅冒着暴雨來到成王府,将紙傘扔給了書房守着的侍衛,進門之後抖了抖衣裳,侍女奉上新泡的碧螺春,慕子毅掀開茶盞嘗了口,随即放下,“京兆尹辦事雖剛正不阿,但能力明顯不足,殿下若是想知道這背後之人是誰,不妨将其交到大理寺。”
現如今的大理寺少卿便是謝丞,别看這人品行高潔,如松如柏,端的是清風霁月,但審判犯人可是有一手,凡是涉及到冤案,無法擺平的懸案,謝丞都能審出來。
更何況此次隻是一個涉及江湖人士的刺殺案,京兆尹都已經抓到了活口,如何能審問不出來,又不是死屍。
蕭禦眼簾微垂,手中的朱筆不知在畫些什麼,“這背後之人審問不出來。”
審問不出來……
在這京城之中,審問不出來的案子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他所想的死屍,死無對證,需要大量的人證物證才可能翻案,需要花費許多心力和時間,還有一種情況是背後有身份更高的人護着,上頭有人壓着,那肯定是什麼也查不出來了。
京兆尹行事周正,非東宮一黨,若真查到什麼不會瞞而不報,除非是得到聖上的授意,若是聖上授意,那一切都能解釋的通了。
聖上還是執意偏袒太子殿下,加上上次販賣私鹽一事,太子都犯了多少錯了,聖上還是執意偏袒。
慕子毅咬牙切齒的問:“是東宮所為?”
“背後之人不足為患。”蕭禦沒有表明态度,眼睫微擡,“讓你查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
慕子毅一拍腦門,他還将另外一件重要的事給忘了,他還真搞不懂了,這人怎麼要查自己的王妃,他将手心的紙條展開,“諾,我問了那小和尚,這個就是昨日成王妃抽的那支簽。”
簽文上寫——
撥雲見霧上春枝,
有一鸑鷟栖梧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