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初很有眼力勁地起身說:“我給您沖杯咖啡,還要拿鐵嗎?”
“那就有勞。”
盛情難卻。
“傅總,您要嗎?”
“不要,不要。”傅庭直搖頭,他喝不了一點咖啡。
是一台小型咖啡機,但是功能強大,市面上的咖啡基本能做,而且味道還不錯。
洛初還特意上網查了一下,價格令人乍舌,頓時覺得星巴克也不貴,而且又快又有逼格。
很快一杯香濃的咖啡進了傅總辦公室,洛初把咖啡送至濟南京面前,“紀總,請。”
低聲細語,像微風拂面,客氣的同時讓人舒适。傅總對她的态度感到滿意,覺得這樣一個秘書在紀南京面前長臉了。
紀總的秘書也是這麼專業,但是可惜是個男的,就差了那麼點味兒。
當然,他自認是個正派人,不屑于搞什麼小秘那一套,所以對徐洛初也沒什麼邪念,隻把她當一個下屬或者晚輩來看待。
傅總電話聲響起,他拿起手機起身說:“紀總,抱歉,接個電話,洛初陪紀總聊一會兒天。”
紀南京滿不在乎:“你忙你的。”
辦公室隻剩兩個人,陡然安靜下來,洛初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默默地泡着茶湯,把茶湯碗裝滿,給紀南京滿上茶,又把自己杯子倒滿,自顧自喝起來。
沒外人在,也不用裝了,她一直繃着的神經倒是放松不少,居然沒有如坐針氈的感覺,這挺讓她意外的。
紀南京也是一派悠然自得的樣子,雙手抱胸靠在椅背上,目光不知看向何處。
洛初本身就有過敏性鼻炎,這一感冒更是難受,忍不住地吸了幾次鼻子。
聽着她的吸鼻聲,紀南京終于忍不住地問:“吃藥了嗎?”
“吃了。”
“挺能耐的。”紀南京看着她似笑非笑。
“什麼?”徐洛初有點不确定他是不是一語雙關,借着淋雨說拉黑他。
拉黑他這事就算翻篇了吧,誰也别提;至于淋雨關他什麼事。
紀南京沒回答,也沒有放過的意思,直視着她,眼神裡帶着淡淡的笑意,讓人琢磨不透他想幹嘛。
洛初到底年輕幾歲,即便不和他對視,也沒能扛住他的眼神,起身說:“紀總還要咖啡嗎,給您續個杯。”
“坐着吧,傅總說了讓你陪我聊天。”
“……”洛初站着沒動,她想跑又有點慫,誰知道他會不會和傅總告狀。
“坐下。”
徐洛初屁股乖乖落下,心裡恨得牙癢癢,公報私仇,真是個小人。
紀南京眼神依舊淡淡,看得徐洛初心裡發起了毛。
不僅小人,還是個變态。
紀南京帶着戲谑的心态,反正沒别人,逗逗她純當解個悶。
大概是為了報複?報複徐洛初翻臉比翻書還快,報複她“抛棄”了自己。
這裡面應該更多的是不甘心,想要扳回一局,苦于沒有門路。
像個怄氣的孩子,紀南京也覺得的自己幼稚又可笑,可是還是忍不住地湊到她跟前,壓低聲音說:“把心放肚子裡去,我現在對你一點興趣沒有。”
洛初瞬間又羞又囧,意識裡已經給了他一個耳光,沒興趣最好,可是非得說出來嗎?
真是混蛋一個。
洛初正要回嘴,開門聲響起,她馬上調整自己,假意給紀南京倒茶。
紀南京見她宛如驚弓之鳥,不禁覺得好笑,那夜究竟是誰借給她的膽量,敢和自己胡來。
他押了一口咖啡,對傅庭道:“傅總,這次會議紀要讓同事發一份給我。”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傅庭有點懵,隐隐感覺氣氛有點不對,可也沒察覺出兩人有什麼異常。他接過話頭:“那是自然,諾,洛初做的,讓她發一份給你。”
洛初給傅總添茶,“好的,我回頭抄送一份給您。”
“有我郵箱嗎?”
并沒有,兩家公司雖然有合作,一般是項目負責人和他們對接,所以此前兩人并沒有交集。
洛初如實回道:“沒有,我會問問别的同事,或者您秘書。”
“發一個到你微信。”紀南京說着拿起手機,又仿似想起什麼,“我們加過微信嗎?”
洛初覺得這個人大約姓狗吧,要不是礙于傅總在場就直接給他甩臉色了。
傅庭人精一個,看着這兩人,終于是看出了一點玄機。
如果今天換成别的領導,傅庭隻能冷眼旁觀,不會插上半句話,看着徐洛初周旋就行,因為說的任何一句話都有可能是僭越,因為他是領導。
但他是領導的同時也是紀南京。
紀南京推行改革的第一件事就是團隊高效管理,去官僚化,領導接地氣。
最最重要的是,紀總的臉上寫着:我要加你微信!
管他什麼原因要加,徐洛初一個大齡未婚女青年,能吃什麼虧。
傅庭十分自然地接過話題,對洛初道:“沒加是吧,我把紀總微信推送給你,你加一下,方便工作溝通。紀總,沒問題吧?”
冠冕堂皇的理由讓你拒之不得,洛初自知是躲不過,反正加了也沒關系,還可以再拉黑,差着不知道多少個級,他們能有什麼工作關系。
征得紀南京同意後,傅庭很快就把紀南京的微信推送過來,還不忘提醒洛初,“推送給你了,加一下。”
徐洛初就這樣在紀南京的眼皮底下,把他放出黑名單,又給他發送了微信添加請求。
請求秒通過。
沒關系,發完郵箱,我馬上拉黑你。
但是徐洛初到下班也沒等到紀南京的郵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