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們并不是偷情。
良久,紀南京先出去看了一會兒情況,确定沒危險了才折回去對徐洛初說:“現在沒有人,你頭發整一下先出去,我怕趙嘉言找不到你會去看監控。酒吧有包間,要是問起來你就說遇到熟人,去聊了一會兒。”
“好。”徐洛初整了整頭發,低着頭走了。
屬實是狼狽的。
外面沒有人,走廊上依舊有人調情,徐洛初快步走進去,去了一趟洗手間,整理儀容,一切覺得OK才出去。
在酒吧的拐角處遇到四處找尋的趙嘉言,趙嘉言看到她總算松了一口氣,“去哪裡了?”
“你找我?”徐洛初覺得自己功力見長了,學會了明知故問,“抱歉,遇到朋友,去她包間聊了一會兒。”
“哦哦,害我找了很久,怕你被下藥,嘎腰子。”趙嘉言說的也是實話,酒吧魚龍混雜,怕她出事,屆時他以死也謝不了罪。
他們一起回到座位上,田念真見趙嘉言着急,她心裡有點酸。但很快又調整過來,這才剛剛認識,能有什麼感情,不過是出于人道主義的關心罷了。
她給徐洛初倒酒,又開了話題,幾個人聊起來。
沒人管紀南京去了哪裡。
所以當他很久之後落座,也沒人過問一句,反正他也不參與他們的談話。
而他喝着酒,和徐洛初不再有眼神接觸。
不知道是誰說起了黎思怡,他無聊地刷着手機,田念真這個八卦婆問他,“南京,你和思怡談得怎麼樣?”
大家的目光都看向他,包括徐洛初。
徐洛初還記得那個叫思怡的女孩,上次在青檸吃飯,他送思怡回家。
她當時猜測過他們的關系,果然是朋友撮合的關系,她因此還酸過,因為和她相親,他連車鑰匙都不拿。
“誰說我們在談?”紀南京放下手機,嚴肅地解釋,“我們隻是正常同學關系,别壞了人家女孩子的名聲。”
田念真碰了一鼻子灰,她是了解紀南京的,這麼講就是沒有談,很明顯他不喜歡人家。風不知道誰放出來的,她也隻是聽了八卦,拿來調侃一下罷了。
關系要好,偶爾也會拿他開玩笑,尋開心,也沒見他這樣一闆一眼。
也是,人家是嚴謹的領導,生活作風問題不能有瑕疵,但正常男女關系還是要有的吧。你看看他,三十好幾了,整天跟個和尚似的,有一陣田念真懷疑他的性取向,沒性生活也沒女人,這不正常啊。
不過有些人□□就是很淡,她遇到過,和這種人處起來會讓你自我懷疑,所以他真不是個好的伴侶。
田念真甚至想,如果是這樣,活該前妻出軌,人家在你這滿足不了,自然去别處找啊。
當然,他們對外的理由和所有體面人一樣,性格不合。
這是田念真這樣的人最無法理解的,就不能湊合着過,彼此捆綁的利益不香是怎麼着啊?大家不都這樣嗎,開放式婚姻,各玩各的,隻要娃保證是兩個人的就行。
田念真拿起酒杯,原本想說幾句撮合的場面話,但又懶得和他鬥嘴,今天來酒吧的目的不是鬥嘴,而是身邊的趙嘉言。她對着徐洛初碰了個杯,“妹妹,喝一口,談戀愛不能和這樣的男人談,嘴太賤了,平時和他說話能怼死你。”
徐洛初難得地大笑起來,他嘴确實賤。
“我們加個微信,回頭單獨出來玩。”
說話間,田念真拿出手機要掃徐洛初,徐洛初避不開,調出二維碼,通過她的微信,把她分類到其他那一組。
紀南京大聲提醒她,“你加她微信,小心她把你帶溝裡去。”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你也好不到哪裡去。”田念真回嘴。
“我又沒加她微信。”紀南京大言不慚,反正剛剛被她拉黑了,算不得加過。
什麼人啊,一邊要和人家做姐妹,一邊還撬人牆角。不過以他對徐洛初的了解,她壓根不會搭理田念真,但對趙嘉言,紀南京吃不準。
對于徐洛初來說,趙嘉言是不錯的資源,兩個人成長和家庭條件相當,看她今天的打扮就足以說明她的重視程度。
徐洛初是個清醒的人,所以她看得清現實,從而拒絕自己,他也不勉強。強扭的瓜從來都不甜,為什麼要那種别别扭扭的關系。
所以他今天本可以拿下她,但他沒有,這不是他想要的。
欲望本身并沒有錯,錯的是時機。他甚至有點羨慕趙嘉言,走正常流程,應該是個順風局。
要散時,各自叫代駕來接,或早或晚,除了紀南京,都有人接單。這種情況也是有的。大家調侃紀南京人品不行,所以叫不到車。
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他根本就沒有叫代駕。
可以打車的,但是他也沒有打車。
就在剛剛紀南京聽見田念真問徐洛初住哪裡,他順口就說了,“我住城北,嘉言順路的話,順我一程。”
趙嘉言沒有拒絕的理由,因為他要送徐洛初回家,而徐洛初住城北。
和代駕一起走向停車場,紀南京想也沒想就開了副駕駛後座的門,他這個位置坐習慣了的。
因為同學的關系,冷落了徐洛初,趙嘉言很是内疚。原本想着在車上能和她表達一下歉意,結果紀南京橫插一腳。可是他除了眼力差一些外,好像也沒做錯什麼。
是缺錢還是怎麼着,非得擠一輛車,像個第三者。
趙嘉言禮貌詢問:“南京住哪,先送你吧?”
“先送女士吧。”
這話好像沒毛病,可有好像哪裡不對勁。他的朋友,為什麼紀南京要紀南京操心?
可是時候不早了,先送女士是最起碼的禮節,你找不出錯來。
隻能說紀南京有風度?這他媽什麼風度,明明是一點眼力勁沒有,奇奇怪怪。可趙嘉言也隻能含淚答應,和司機說先送副駕駛的女士。
徐洛初很配合地給上了地址,擡頭瞄了一眼後座,趙嘉言看着窗外,紀南京早已抱胸閉目養神,姿勢懶散又霸氣。
她自然是一言不發,拒絕分析兩個男人的動機。
到達小區時,趙嘉言也下了車。
他給徐洛初道歉,十分誠懇,“對不起,洛初,真不應該帶你去酒吧,讓你受冷落了。”
“趙老師言重了,托你的福,我今天喝了雞尾酒,聽了很多青春故事,還結交了新朋友,我很高興,謝謝你送我回家。”
洛初笑着,給足了趙嘉言面子。
但這是場面話,趙嘉言知道,他不知道還能不能約到徐洛初,如果不能那有點可惜,畢竟她漂亮身材好,性格也很好。
上車時,紀南京車窗開着,繼續他的閉目養神,趙嘉言甚至覺得他已經會上周公了。
這樣倒是比開着空調舒适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