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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因為黑夜已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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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方結束早功,青石小徑上露珠還未幹。易枕清采了些沾着晨露的嫩桑葉和野葡萄,便放輕腳步往後院去。

昨日她偶然發現那頭白鹿就關在那裡。

竹籃輕晃的聲響驚動了籠中的白鹿。它緩緩擡起眼簾,濕潤的眸子無聲追随着易枕清的身影,目光裡含幾分被囚的哀怨。

易枕清不自覺地放慢了腳步。她看見白鹿細長的睫毛輕輕顫動,鼻翼微微翕動,似是嗅到了她籃中桑葉的清香。

竹籃輕輕擱在一旁,易枕清屈膝蹲在籠前。她雙手捧着嫩綠的桑葉,小心翼翼地穿過籠欄的間隙。

白鹿遲疑地嗅了嗅,濕潤的鼻息拂過她的指尖。見它不肯就食,易枕清又往前遞了遞,桑葉幾乎要觸到它粉色的鼻頭。

白鹿澄澈的眸子與她對視片刻,終于緩緩垂下頸項,就着她的手輕嚼桑葉。

易枕清這才注意到它左前蹄纏着一圈素白布條,應當是那日被四阿哥的箭矢所射。

心頭倏而一緊。

“那日明明都逃進林子裡了,怎麼偏又叫人逮了回來。”

易枕清指尖輕點白鹿濕潤的鼻頭,歎了一聲。

白鹿竟似聽懂般,仰頭輕蹭她掌心讨好。

“算了,你也不要太難過,等回了京城啊,你肯定住大大的鹿圈,天天都有嫩桑葉和漿果吃。”她撓撓它的下巴,“怎麼也比你在荒郊野嶺啃樹皮強多啦。”

“倒是會哄鹿開心。”

身後忽然傳來一聲低笑,帶着幾分戲谑,“隻是怎麼對活人反倒牙尖嘴利。”

易枕清指尖一顫,白鹿亦受驚擡頭,看清她身後之人,它畏懼地向後一退,竟将整個腦袋埋進前肢間瑟瑟發抖。

這慵懶中帶着威壓的磁性聲線,她昨日在大殿上便領教過。

易枕清迅速轉身退後半步,雙手交疊于腰間福身,“民女易枕清,請四阿哥安。”

低垂的視線裡,一雙黑金皂靴不緊不慢地踏入晨露未幹的草地,闖入她的視線。

“易、枕、清?”胤禛一字一頓地玩味着,“可那日自稱秦觀祿的小子——”他忽然俯身,氣息逼近,“又是誰?”

白鹿在籠中發出不安的響鼻聲,易枕清看見自己落在草地的影子,正被他的身影逐漸完全籠罩。

胤禛瞧她咬着唇瓣,眼睫低垂卻叽裡咕噜地轉着,保不定又在憋着什麼壞主意。更可笑的是她發間還沾着根草屑,随她不安分的思緒輕輕顫動,傻氣裡透着幾分可愛。

他負手輕嗤,故意又逼近兩步,驚得白鹿往後又縮了縮,易枕清亦踉跄後退,直至小腿肚抵上籠子,退無可退。

忽聽得噗嗤一聲悶響,緊接着便是一股腥臊之氣在晨風中蒸騰。白鹿竟在這危急當口撅着屁股,排出好大一坨冒着熱氣的糞球。

胤禛臉色驟變,連退數步的動作雖依舊矜貴,卻掩不住厭惡之色。易枕清慌忙以袖掩唇,卻還是漏出幾聲悶笑,笑得眼角沁出淚花。

恍惚又怕他遷怒白鹿,易枕清便慌忙斂笑,“四阿哥明鑒,這糞啊在民間又稱黃金萬兩,最是招财進寶的吉兆。”她邊說邊偷瞄胤禛的臉色,“老人都說,若是貴人遇着熱乎的……咳,那更是要行大運。”

“休得胡言!”

未及胤禛開口,身後先行傳來一聲怒斥。

兩人側臉望去,一身素白長袍的秦觀祿疾行至胤禛跟前,袍角一翻屈膝行禮,“草民秦觀祿,請四阿哥安。”

胤禛眉梢微挑負手身後,淡淡點頭,“免禮。”

秦觀祿謝恩,起身時一個眼風掃向易枕清,目光淩厲。

礙于四阿哥在眼前,易枕清隻得任他訓斥,不敢犟嘴。

他側身将人嚴嚴實實擋在身後,修長的手指順勢拂過她發頂,摘下那根草屑,動作熟稔得仿佛做過千百回。

“請四阿哥恕罪,”秦觀祿聲音沉靜,“這丫頭野慣了,連皇上的生辰禮祥獸都敢胡亂投喂。”

胤禛目光在二人之間掃上幾個來回,唇角噙着抹似有若無的笑。

易枕清隐在他身後影子裡,默不出聲地翻了他無數個白眼。

“言重。”胤禛唇角勾起,指腹輕撫玉扳指,“秦少俠昨日殿前一戰,勇擒明朝餘孽,當真是雷霆手段。不知可否賞臉,得空時與胤禛切磋一二。”

“待銮駕回京,但憑四阿哥吩咐。”

秦觀祿抱拳的姿勢不卑不亢,既有武人的挺拔又不失禮數。

“如此,那一言為定。”

胤禛颔首輕笑,話是對秦觀祿說的,臨行前那一眼,卻脖頸略偏,分明越過秦觀祿肩頭掃了一眼他身後躲着的小鹌鹑,便優雅勾唇,轉身潇灑離去。

*

暖陽斜照官道,南巡歸京隊伍暫歇山坡。

馬兒噴着響鼻啃草,侍衛四散巡邏,女眷們三三兩兩聚在樹蔭下閑話吃茶。

雷鳴夏在馬車裡打盹,易枕清閑不住掀簾張望。

一眼便瞥見溪邊晏照玄正獨自拭劍,水光映着他清隽的側顔。她嘴角彎起,從包袱中摸出兩塊用油紙包好的點心,那是今早臨出發前她去鋪子裡買的茯苓桂花酥,甜香撲鼻。

她跳下馬車,小跑到溪邊,二話不說把點心塞進晏照玄手裡。

晏照玄微怔,看着點心又看看她。少女已經自來熟地坐在旁邊,小口小口吃了起來。

他嘴角微揚,随即收劍入鞘,也陪着她靜靜吃點心看風景。

這一幕,恰好落入了不遠處樹下的秦觀祿眼中。

他正解下腰間沉甸甸的皮質水囊,仰頭喝水解渴。目光習慣性尋找易枕清的身影,卻看到她又去找晏照玄,那并肩而坐,分食點心的模樣,就像一根刺猛地紮進他心裡。

喉結滾動,忍不住大口涼水灌下去,卻依舊澆不滅胸中騰起的無名火。

他猛地别開臉,重重地将水囊塞回腰間。不再看那兩人,隻沉着臉,照常召集武館的師弟去周邊巡邏。

另一邊,裕親王府的敏慧郡主正不耐煩地教着恭親王府膽小的靜怡郡主騎馬。

靜怡死死抓着缰繩,小臉煞白,連腰都不敢直起來。

“哎呀!靜怡,你放松些!”敏慧一身飒爽騎裝,叉着腰柳眉倒豎,“騎馬有什麼難的?擡頭,挺胸!像這樣!”

她說着,恨鐵不成鋼地伸出手,在靜怡那匹馬的後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本想讓馬兒小跑,不料驚得它長嘶一聲,竟不管不顧地尥了個蹶子,撒蹄狂奔。

“啊——”靜怡的尖叫劃破午後甯靜。

秦觀祿正帶隊巡邏,忽聽得尖叫聲和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而來。他猛地擡頭,隻見一失了控的馬匹裹着塵土和勁風沖了過來。

馬背上有宮中女眷花容失色,驚叫聲都變了調,不知是哪位格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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