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個人……
“噓。”君度在唇邊豎起一根手指,然後又朝他勾了勾,笑着走向一旁。
是他!一定是他!
吉川俊介早急得不行,匆忙追過去,跟着君度走進了衛生間。
他着急忙慌地去檢查,一個個隔間看完,發現沒人才松了口氣,趾高氣昂地對着君度說:“你怎麼才來?你們答應過我的,會毀掉組織,你們收了我兩個億!”
“嗯,我知道。”君度微笑。
看着對方腦袋上纏裹的繃帶,吉川俊介稍稍收斂,壓低聲音問:“你們決定怎麼做?為什麼非要到這裡來談?去我家不行嗎?”
“不約在你家是為你好。”君度說着走過去。
吉川俊介還想說什麼,胸口突然一痛,他怔愣地低頭,一把匕首已經插入了他的胸口。
君度一把将他抵在牆壁上,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巴,另一隻手用力将匕首在吉川俊介的胸口處轉了一圈,吉川俊介便連嘴裡都開始湧出鮮血。
“你瞧,我從不說謊。如果約在你家,你妻女豈不是都要死?”君度溫柔地在他耳邊說道:“兩個億就想要解決組織,就憑你這樣的腦子,這輩子都别想把家族企業做大做強。”
吉川俊介根本喊不出來,身體也開始抽搐,就連瞳孔都開始渙散。
君度松開手,任由他的屍體滑落到地上,然後拿出手機拍了張照片發給琴酒。
“何必呢?非要跟組織對着幹,就連誤入了組織的陷阱都不知道。”
沖洗着雙手,君度幽幽歎息。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人死,也不是第一次殺人。
即便是卧底,在組織這種地方,想一直清清白白也絕無可能。
他可以救下一些人,也必須送一些人去死,他當然不是決定人生死的判官,他也不過是他人手中苦苦掙紮的一枚棋子罷了。
君度洗幹淨手,獨自一人穿梭在人群中,他形象斯文,又穿了高定西裝,哪怕頭上纏裹着繃帶,依舊完美融入了這群商業名流之中。
走人雨幕,君度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然後他故意擡了擡雨,朝最佳狙/擊/點露出清淺的笑意。
【我赢了。】
他啟唇,無聲挑釁。
這場赢取代号與性命的比賽,終究是赢家通吃。
琴酒沒有殺死任何人,雖然兩人的代号任務失敗了,但他覺得該死的另有其人。
君度:之前明明說好的,怎麼就不算數了?
君度:他們任務失敗,不該把他們全殺了嗎?
伏特加開車,琴酒低頭看着手機上的消息。
君度……
他到底是有多恨那兩個家夥?
是的,除了藍眼睛外,君度也不喜歡諸星大。
至于原因……琴酒抿緊嘴唇,心底竟詭異地湧起一抹欣慰。
白蘭地說得沒錯,他真該殺了君度,君度對他的影響越來越大了。
君度:你知道的吧?有我在一天,他們就别想拿到代号。
看着君度短信中明目張膽的威脅,琴酒冷哼,他要給誰代号,君度可攔不住。
深夜,君度一人坐在複古的居酒屋喝酒。
已經淩晨三點,雖然是通宵營業的居酒屋,此刻卻也隻剩君度一位客人。
服務生趴在吧台上打着哈欠,調酒師也已睡着了。
君度點了一整瓶杜松子酒,卻隻喝到第二杯,大多數時間都在發呆。
“叮鈴”
門邊的風鈴響了,服務生一個激靈起身,卻見對方朝他擺擺手,于是又坐了回去。
是琴酒。
君度下意識直了直身子,灰蒙蒙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我這有一杯喝了半杯的琴酒,還有一杯你品嘗過的君度,你想喝什麼?”君度點了點自己的唇。
琴酒沒有猶豫,摟住君度的脖子在他唇上深吻了下去。
杜松子的味道混雜在兩人的口腔中,明明不存在君度橙酒,琴酒卻仿佛真的從這個吻中品到了一絲甜味兒。
“放蕩。”琴酒松開君度,漠然點評。
“我要是矜持起來,難過的可就是你了。”君度含了口杜松子酒,貼上琴酒的唇,将辛辣的酒液渡到了他的唇裡。
琴酒沒有拒絕,照單全收,不管是杜松子酒還是君度橙酒。
咂了咂滋味兒,琴酒摸了摸他額頭處纏裹的繃帶,眼眸暗了暗。
他從君度的臉上移開視線,語氣也冷下來:“今天為什麼要搗亂?”
“你殺掉他們了嗎?”
“沒有。”
君度輕笑,視線傲慢地掃過琴酒,說道:“明明是你在給我搗亂,他們任務明明失敗了,你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我不可能一下子處理掉兩個人才,先生也不會同意。”琴酒嚴厲地警告他。
君度頓覺索然無趣,他不高興地推遠琴酒,又為自己滿上一杯杜松子酒。
烈酒入喉,不過半杯。
另外半杯被琴酒奪了去一口飲下,那張冷漠死闆的臉也多了幾分紅暈。
琴酒的眼神漸漸開始迷蒙,他直勾勾盯着君度,盯了好久才喑啞着嗓音說:“能别再挑釁我了嗎?我真的會忍不住殺了你。”
“無所謂。要麼你殺了我,要麼你就認輸。”君度單手撐着頭,一汪清泉有漣漪微微浮動,他低緩地控訴:“琴酒,是你對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