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挺生氣的,又不想和這群危險分子扯上關系,于是伸腿悄悄絆了對方一腳,趁他摔個狗吃屎連忙溜走了。
……然後組織裡就有了“說琥珀壞話會被詛咒”之類的傳言。
黑子哲也:……
不是,真把他當都市怪談了?
總之,黑子哲也絕對不想和組織的人扯上關系,就算是以前站在琴酒身邊的君度也不行!
“你知道異能者嗎?這個世界上是有異能者的,我調查過,你之前去過橫濱。”君度卻顯然沒有被讨厭的自覺,仍舊侃侃而談着。
黑子哲也很意外,赤司還去過橫濱嗎?據說那邊危險極了。
沒能得到回應,君度過了會兒又問:“或者說,你知道咒靈嗎?”
那是什麼?黑子哲也沒聽說過。
“前些年發生的迦具都隕坑事件聽說過嗎?”
黑子哲也依舊迷茫。
“或許,你聽說過魔法?”
那不是小孩子才會相信的事情嗎?
君度沒有繼續問,對方不肯說話,想必再說下去也不會得到回應。
傳言中,琥珀之夢是一位強大的特殊能力者,隻要他不開口說話,哪怕抹了你的脖子都無人察覺。
真是糟糕,組織竟然會有這樣的人才。
想到前些年自己追随琴酒的時候,經常莫名出現在車上、安全屋桌子上的便當和咖啡,君度心底便一片駭然。
車子停下,車門一開一合,對方已經離開了。
君度緩緩舒出一口氣,和一個“隐形人”共處一輛車,他壓力還是蠻大的。
“叮”地一聲,手機短信。
【和庫拉索合作,立刻殺死真田弦右衛門。快,時間就是金錢!——朗姆。】
君度按滅手機屏幕,用小臂輕輕遮住了自己的額頭。
事情還是到了他最不願看到的地步。
琴酒任務失敗,組織肯定會再派人去暗殺,人選裡面,他是最合适的。
一方面,朗姆和琴酒不對付,先生肯定會讓朗姆安排人。
另一方面,自己到底是從琴酒那邊叛變去朗姆陣營的,不受信任是應該的,會指派他完成這次任務也很正常。
兩年了。君度苦笑,朗姆到底是有多謹慎?兩年過去他不知為朗姆完成過多少次任務,朗姆卻竟然還不信任他。
一次又一次地試探,真令人厭煩。
君度歎息着,反手将這個消息轉發給了琴酒。
深夜,組織的酒吧内。
君度有一搭沒一搭地抿着酒,清酒的度數并不高,正适合談事情時淺酌。
門被人從外面推開,庫拉索大步走了進來。
她的動作還有些怪異,傷應該沒好利索,最令人感到震驚的是,她右眼的眼尾有一道疤痕,明顯是被人近距離突襲劃傷的。
衆人看看庫拉索,又看看君度,然後默默地低頭當鹌鹑。
“真可惜,你竟然沒死在美國,那麼多FBI都沒能殺了你,你該不會和FBI有什麼勾結吧?”面對藍眼睛,君度的态度向來不好,陰陽怪氣得狠。
“這樣說來,将我丢給FBI充功績的人豈不是和他們關系更好?”庫拉索眼神極冷,幾乎在瞬間反唇相譏了回去。
庫拉索對君度的殺意真情實感。
三個月前,她和君度在美國的任務完成,就要離開的時候,君度卻突然驚動了FBI。
那很奇怪,因為君度一向很謹慎,不該發生那樣的低級錯誤。
被君度三番兩次坑了的庫拉索提高警惕,可到底還是沒防住,君度的匕首差一點便将她的眼睛挖出來,甚至發現了她佩戴美瞳的秘密。
那一瞬間,君度的眼神格外驚愕,似乎很想劃開她的左眼看看是不是也戴了美瞳。
庫拉索沒給他那個機會,一腳踢開了他。
FBI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君度直接開車跑了,将她一個人丢在了FBI的包圍圈裡。
槍/戰、跳海,狼狽逃竄。
庫拉索中了三/槍,腿也摔斷了,如果不是硬拖着傷腿找到了那邊的黑醫,恐怕就要因為傷口感染死在美國。
她不是第一次瀕臨死亡,但就算是死,她也要拖着君度一起下地獄!
懷揣着這樣的信念,庫拉索在手術台上一次又一次熬了過來,最終從地獄爬回人間。
君度擡手,朝庫拉索的右眼探去。
庫拉索用力打開他的手,姿麗的豔色,面容卻冷峻:“君度,别逼我殺了你。”
“呵。”君度忍不住笑了,尾音上揚:“原來如此,庫拉索,你在挑釁我。”
庫拉索摸了摸自己眼尾的傷疤,聲音帶着漠然:“我隻是沒必要遷就你。”
“看來我們兩個隻能活一個。”君度直勾勾盯着她。
庫拉索冷笑一聲,語氣漫不經心:“那隻能你去死了,人渣。”
君度才要回一句,身旁一道人影經過,紅色的長發掃過君度的臉頰,那雙翡翠般的眼眸中毫無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