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間緊迫,但原子還是偷聽到了兩個主人談話,才知道那火是和他們有怨的日本人放的,但是事發後,被日本當局派到新加坡的間諜以此事陷害了遊所為,所以兩家日本人隻能暫時化幹戈為玉帛。
“日本派來的間諜……”美玉聽在耳中,覺得心慌意亂,她還記得日本侵略馬來西亞,是在她嫁給陳盛七八年後,卻原來現在日本就已經做出了準備,幸福甯和的生活背後早已有人心懷不軌地盯着了。
原子得知這個消息之後,也是害怕的不行,她趁着買菜的時間和美玉她們說了,“美玉姐,我還要回去嗎?我有點害怕。”
“原子,你現在不能直接走,會引起懷疑的,回去之後要扮成笨蛋的模樣知道嗎?還有買菜的錢一定要私吞一部分!直到他們趕你走,你才可以走。好嗎?别害怕!我們都在外面等你!”美玉摸了摸原子的頭,她乖乖點頭聽話地回去了。
知道了縱火的人,可是找不到證據,又能怎麼辦?最後還是去和陳功商量,陳功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找人當目擊證人指認了真正的縱火犯,而原子因為總是偷雞摸狗也被趕出了那戶人家。
縱火犯本來還想狡辯,被陳盛的朋友扔了個帶日本字的紙條,上面寫着讓他遵守命令認罪,他就真的信了,不僅把紙條吃了,還在牢中用牙刷插破了喉管身亡了。
最後這次日本居民住宅火燒案以犯人畏罪自殺結束了,遊所為被無罪釋放了,美玉和陳盛去牢裡接他,才發現他身着囚服,已經高燒到神志不清了。
美玉想要将他從地上的床墊上扶起,“遊所為,我們來帶你回家了。”
美玉在他眼中慢慢變成了化梅的形象,遊所為正在極度虛弱的狀态,他修長的手指撫摸上了美玉的臉,喃喃道:“有你的地方才是家,可是我已經回不去了。”
“遊所為,我不是你的妻子,但是在我心裡,你早就是我的家人了,你明白嗎?”美玉明白遊所為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妻子,對她來說,遊所為是能讓她毫無保留說心裡話的那個人,說是知己也毫不為過。
“化梅……化梅……”遊所為的手被美玉抓在手心,她架起遊所為的身軀,陳盛在旁邊看得五味雜陳,上前去合力把遊所為背到了身上。
陳盛在前面開車,美玉在後座照顧遊所為,他的頭枕在美玉的膝上,“他的額頭太燙了,我們先去醫院吧。”
陳盛開車到了醫院,兩人扶着遊所為進了病房,美玉說照顧他,讓陳盛先回去給陳功報信。
陳盛借用了醫院的電話,打完電話後回到病房門口,看見美玉握着遊所為的手,在說心裡話。
“從小到大,從大到老,我每天說一樣的話,做一樣的事,受一樣的冷落,我的敵人也隻有一個,我就這麼乏善可陳地過完了我的一輩子,遇見你,我真的很高興,有個人知道我的一切卻不嫌棄我,能陪我說說心裡話,有個人能在我要走入黑暗的時候能拽我一把,你是我交過的唯一的能什麼話都說的朋友,你知道麼?”
一股尖銳的刺痛自陳盛心底傳來,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滋味,于是他很沖動地敲了敲門,美玉被驚醒一般回眸看去,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她将遊所為的手放入杯子内,又給他整了整被子,才随着陳盛出了病房。
“你喜歡他嗎?”
美玉以為自己聽錯了,愣在原地。
“你是不是喜歡遊所為?”陳盛又問。
沒想到陳盛這時候居然關心這件事,而且他憑什麼這麼質問自己。
美玉冷冷道:“我喜歡誰都與你無關,我們隻是盟友,這種問題我可以不回答。”
“基于我們現在還有婚約在身,我想我資格問清楚。”陳盛義正言辭。
美玉沉默了。
陳盛見她如此模樣,自顧自給她安下罪名,“你喜歡遊所為,但是他有妻子,所以你不敢下手。”
美玉冷笑了一聲,忍不住反唇相譏,“我是喜歡他,怎麼了?他對他妻子的堅貞不移,他對自己祖國的敬愛忠誠,我知道這個人即使被逼着和不愛的人結婚,也不會把滿腔怨憤發洩到女人身上,他有什麼不值得我去喜歡,我去愛的?”
“你居然能用愛這個字!”陳盛眉頭緊鎖,難以置信地看向美玉。
“你真是多管閑事,我喜歡誰都與你無關,如果沒事的話,就請離開吧,我還要照顧他。”美玉說完後,要回到病房,手腕突然被陳盛拉住,她回眸看向陳盛,“你還有事嗎?”
陳盛盯着她看,慢慢松開了手。
他站在原地看着美玉頭也不回地進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