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的人還是善良,最後沒有趕盡殺絕,警察局長以筆錄裡問的是姐妹娘惹菜館,與之前被火燒的黃氏娘惹菜館不一緻,又把筆錄駁回了,查理張最後隻是繳納了罰金,無罪釋放。
查理張志得意滿地回了家,發現家裡傭人少了,忙問秀芝怎麼回事,這才知道為了救他,家裡差不多把所有積蓄都花光了。
“查理,沒事的,隻要你人好好的,我們還可以東山再起的。”秀芝拉着查理張的手,真摯地說。
回應她的是惡狠狠的一巴掌,她捂着臉倒在了地上,查理張又恢複了往日面目,“什麼東山再起!你這個蠢女人,我讓你弄我出來,你不知道回娘家拿錢嗎?為什麼要用我的錢?”說着又狠狠踹了秀芝一腳,“娶你這麼一個賤人,有什麼用!”
說完也不管秀芝痛苦的呻吟聲,徑直進了屋拿起酒就喝。
秀芝在那裡躺了很久,才被從娘家帶來的媽姐看見扶起,她躺在床上任由淚水溢出,羅布張在搖籃裡睡得正香,她把媽姐叫到身邊,難得的推心置腹,“這種日子我受不了了,我不能讓羅布以後也過這種日子,我要和他離婚,今天晚上等他睡着了,我就帶着孩子和你回娘家。”
兩人說做就做,等查理張次日宿醉醒來,家裡早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秀芝家裡也是傳統的峇峇娘惹家族,也是在家從父、出嫁從夫那一套,但是還算疼惜女兒,看見女兒被打的紅腫的臉和踹的烏青的腰,同意了讓他們離婚,并且羅布張也不想要了,把孩子給查理張,然後安排秀芝改嫁。
但秀芝作為母親卻不能接受,力排衆議将兒子留在了身邊,如此她大哥便說得去查理張那裡把她們母子這份财産奪回來。
他家裡特意請了律師,查理張已經沒有餘錢請律師了,最後秀芝赢了,查理張要賣掉别墅,刨除掉兒子的撫養費,把錢和秀芝對半分,法庭上查理張無能狂怒,秀芝家則讓他連秀芝面都沒見到。
他拿着剩下的錢,本來還能買一個小一點的居所,但是他還做着東山再起的美夢,日日住在高檔酒店,想要趁機結識幾個外國公司的人,很快就将錢揮霍一空,還倒欠酒店很多錢,被趕出了酒店。
一轉眼就到了遊所為的生日,美玉冥思苦想,最終決定給他做一件中國男人愛穿的長衫,她的針線活還好,但是從來沒做過,頗廢了些時間,才研究明白怎麼做,料子是最好的月白色的綢緞,一針一線都是頗廢了心思。
那天陳盛過來接美玉,他就知道美玉會給遊所為慶生,所以打算請兩人去看電影。
他們先去了遊所為家裡,美玉迫不及待拿出長衫,讓遊所為試一試。
穿上月白長衫的遊所為當真是人面如玉,仿佛一位翩翩公子,而且最難得的是腰身正好。遊所為心裡很喜歡,對着美玉笑着道謝。
陳盛在一旁看得頗為羨慕,但也沒酸什麼,三個人就這麼上了車,去了電影院,談起查理張被酒店趕出去的事情。
“沒想到查理張最後是這種結局。”美玉道。
“這人的一切都是自作自受。”陳盛道。
“你們兩個還是要小心點,他現在一無所有,不知道會做什麼。”遊所為笑着告誡。
陳盛買完電影票,看見有賣爆米花的,趕緊上前去想給他們買點。
美玉想到查理張的結局,正是心情大好,想要和遊所為聊聊,隻見電影院的柱子後面,突然竄出一個人影。
“陳盛!小心!”美玉大喊一聲。
說時遲那時快,陳盛看見一個手持鐵斧朝着這邊沖過來的人,還沒看清是誰,隻能條件反射地把身前的小孩拉到身後去。
砰——
鐵斧從男人的手中滑落。
遊所為吃驚地站起身,看見雙手持槍擊倒男人的美玉。
殺豬般的嚎叫從男人嘴中喊出,陳盛将吓得哭泣的孩子推入母親的懷中,轉頭把斧子撿起扔到了一邊。
美玉依舊拿着槍,指着地上呻吟不止的男人,陳盛湊近一看,才發現那個人是查理張,隻不過是胡子拉碴的查理張。
血從查理張的身下慢慢溢出,遊所為趕緊去報警,美玉面色慘白地放下了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