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樹林中站着一個洋裝麗人,美玉看清她的臉的時候,當場愣在了原地。
如果她也穿上了自己身上的娘惹裝,美玉會覺得自己面前出現了一面鏡子,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和自己一模一樣的人。
“美玉,我叫化梅,很高興見到你。”化梅伸出手,美玉才反應過來,趕緊握了握她的手,溫熱而有力度,是真正的人類。
“我聽所為說了,他流落到這裡的這些日子,多虧了你照顧,這次我過來就是接所為回家的。”化梅笑着對美玉解釋。
美玉抿了抿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看着遊所為的視線粘在化梅身上,心中卻毫無嫉妒之情,隻有羨慕還有怅惘。
“美玉,我知道你現在在着急什麼。”化梅指着近處的一座山,“你們現在去山頂,就能找到那位梅子姑娘。不用擔心,她什麼傷害都沒受到。”
既然化梅能從七十多年後回到現在,肯定是有些手段在身上,她說的話美玉就全信了,趕緊道謝。
遊所為終于把視線放到了美玉身上,“美玉,謝謝你,我要走了,祝你幸福。”
遊所為和化梅的身影就在美玉面前逐漸虛化,直至消失。
林中又恢複了一片靜谧。
美玉無暇感傷,和陳盛會合後帶着警察,按照化梅所說的,爬到了山頂,一群人地毯式地搜索,終于在山頂的小屋中找到了兩個人。
梅子看起來還不錯,但查理張暈倒在地上,距梅子所說,她之前記得美玉她們說過查理張是日本帝國主義的走狗,所以故意在他面前說日語,讓他心中有所忌憚,不敢傷害自己,不知道是不是如此做起了作用,查理張确實一直沒有傷害她。
今天上午和他合夥的人,按照時間去拿錢,他在山頭用望遠鏡遠遠觀望,突然氣急敗壞起來,看起來是拿錢的時候有些不順,就在他終于按捺不住,要對梅子動手的時候,突然如遭電擊抽搐着倒在了地上。
一個和美玉長得一模一樣卻完全不是一個人的女人出現在她面前,笑着對她說,“别害怕,他現在已經完全暈倒了,不會傷害到你,我想救你的人應該很快會到了,之後可不要說見過我哦。”說完了便消失在她面前。
梅子告訴衆人的時候,隐去了這個女人。
美玉看着暈厥的查理張,将事實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警察們明明可以直接将暈厥的查理張拷走,不知為何,他們将查理張又踹又打,活活将他打醒了。
突然醒來的查理張處于一種十分激動的狀态,從地上拾起了斧子,又開始沒有目标的亂攻擊。
這時候警察局長默默地舉起了槍。
一槍送查理張歸了西。
美玉看着緩緩流出鮮血的屍體愣在了原地。
陳盛低頭拉住了她的手,美玉沒有拒絕。
那個作惡多端的查理張最後就是如此結局。
一切都結束了,美玉帶着梅子回了飯館,一家人都是喜極而泣,從此之後,籠罩在飯館上的烏雲終于可以雲開霧散了。
“遊所為留下了一封信,就走了,也沒有和我們道别。”陳盛坐在街邊的遮陽傘下,不無遺憾道。
“他走之前倒是見了我一面,我還看見他的妻子了,确實很漂亮。”她笑着說,頗有些自誇的嫌疑。
“看來你心中沒什麼遺憾。”陳盛輕聲道。
“希望大家都能過得幸福,好人一生平安。”美玉笑得溫婉。
“從此以後,你的心裡話能和誰說呢?”陳盛不無暗示地看向美玉。
重生的真話,和誰都說不了,不過她還是笑着對他說,“你要是願意,就和你說。”
陳盛一下子就高興起來。
一晃就過了年,秀娟在醫院生下了一個女兒,黃元在家裡等消息,聽見醫院陪産的黃金成說是一個女兒,頓時就把電話挂了,反倒是桂花勸黃元,“能生就行了,能生女兒早晚也能生兒子,你這麼焦慮做什麼?”
黃元覺得說的有道理,又給醫院打去了電話,但是那邊黃金成已經和秀娟吵完架,離開了醫院。
秀娟受了委屈,本來想哭,被來伺候她的媽姐勸道:“生完孩子千萬不能哭,以後會坐下病根的。”
另一個媽姐道:“小頭家以前看着很疼小頭家娘,現在生了個女兒,就變成這樣了。”
媽姐怼了怼她,“少說兩句吧。”又對着秀娟勸道,“你還年輕呢,以後再生下個兒子,小頭家會回心轉意的。”
說得好像她依舊失寵了一樣,秀娟聽着這些話心煩意亂的,叫人把孩子抱過來看看,心情才放松下來。
美玉得知秀娟産子的消息,帶着飯館給準備的禮物,去醫院看望她。
她的精神頭還不錯,抱着孩子對着美玉笑。
美玉左右看了看,都沒看見黃金成,“家裡人沒來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