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時宴現在隻覺得整個人昏沉沉的,關于昨天的事情想了好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看着沈時宴這副模糊的樣子,顔汀蘭又開始擔心不會被摔壞腦子了吧。
“有水嗎,好渴啊。”沈時宴抿了抿嘴唇。
“水倒是有,但是沒有盛水的東西,你站得起來嗎,我們走到水潭邊去喝吧。”
沈時宴試了一下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顔汀蘭立馬上前扶住他。
“你都有哪些地方不舒服啊。”
沈時宴感覺耳邊的聲音像是從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的,腳下仿佛是踩在棉花上,整個人就是軟綿綿的,要不是被顔汀蘭扶着肯定栽倒在地。
很想開口說點什麼,卻使不上一點勁兒。
顔汀蘭擡頭看了他一眼,就知道肯定問不出個什麼來,安靜地扶着他來到了水潭邊。
顔汀蘭費勁兒地扶着他坐下來,然後用手捧起冰涼刺骨的水,沈時宴就着她的手喝了好幾口水才覺得幹到冒煙兒的喉嚨有所緩解。
給沈時宴喝完水,顔汀蘭自己也喝了好幾口。
幹涸的喉嚨雖然有所緩解後,腹中的饑餓卻更加明顯了。
擡頭看了一下上面,顔汀蘭估摸了一下時間,大概已經是上午十點的樣子,這幽深的峽谷深處也已天光大亮,周圍有些什麼東西全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咳咳咳.”
沈時宴被冷風一吹就開始忍不住地咳嗽,而咳嗽引起的胸膛震動則牽引着他全身的傷口,渾身猶如針紮般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顔汀蘭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是沈時宴很清楚她内心的焦灼,所以自己身體的不适并沒有說出來。
二人默不作聲地在原地坐了一會兒,直到顔汀蘭開口說回去,沈時宴才又被攙扶着回了山洞裡。
沈時宴被扶着躺在披風上,顔汀蘭出去在附近搜尋柴火,幸好這附近最不缺的就是柴火,不然光憑這裡的晚上的氣溫都能直接凍死他倆。
顔汀蘭出去後,沈時宴原想着打起精神想一下到底該怎麼出去,但是昏沉的頭腦根本不給他清醒的時間,就這樣又被拉入混沌中。
——
此時顧雲青和王府派來的人,在圍着山崖繞了一圈後,發現這個山崖居然沒有任何地方能直接走下去,估計是能放軟梯或者放繩子下去。
确定隻能這樣下去後,顧雲青立馬派人去最近的鎮子上大量購買麻繩,打算先派人下去探探情況。
顧雲青派出去的人,剛走到半山腰就被木爾丹的人攔住打暈過去,被拖到了木爾丹所在的地方。
此時木爾丹,正坐在山坡上悠閑地品着茶,鴉黑的長飛與碧綠的耳飾交纏在一起。
“我的老朋友啊,你可别死在這兒了,不然到時候整個大梁都沒有能根本王鬥的人,該是多麼寂寞啊。”
站在木爾丹身後的貼身侍衛,忍不住臉皮跳了跳。
“躺這麼久了怎麼還不醒”木爾丹踢了踢躺在地上的護衛。
他身的手下立馬心領神會地上前潑了一瓢水,地上的護衛一個翻身跳了起來,看着眼前的幾人心下想到自己今日怕是走不了了。
“你們王爺死了嗎?”
對方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并不回答問題,木爾丹笑得春風滿面的,“你走吧。”
那護衛遲疑地緩緩後退,在撤出他們視線後立馬轉身狂奔。
“王爺,就這樣放走他嗎?”
“不然呢,本王可沒有打算讓沈時宴去死,他死了那個老不死的可就無所顧忌了,到時候我們哪兒還有時間休養生息。”
“那王爺為什麼還答應他千裡迢迢來汴梁對付沈時宴。”
“這個你就别管了,本王自有安排。”
——
顔汀蘭拖着一大捆柴火回來的時候,沈時宴又已經昏睡了過去,她上前摸了摸他額頭,又開始燒起來了。
顔汀蘭把自己裙擺撕下來一圈,分成幾塊,去水潭邊打濕後回來順便在崖壁上摘了一大片葉子回來,一塊放在沈時宴頭上,幫助退燒,剩下的就放在一邊備用。
走之前顔汀蘭往火堆裡填上了柴火,便往前走想去找找看有沒有吃的。
顔汀蘭其實早就餓了,一邊走一邊祈禱能像昨晚那樣的好運找到些吃的,不然自己跟沈時宴得直接餓死在這裡。
好在顔汀蘭本職是個廚子,認識的能吃的東西比較多,不一會兒就在挨着崖壁的地方發現好幾種可以吃的野菜,但是這幾種野菜都不能直接生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