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知就崩了兩秒,很快就有一個蔫壞的主意。
控分。
第一次考300,第二次考500,第三次考700。
說他學渣?
學渣就學渣。
等着被黑馬的恐怖支配吧。
路知心情瞬間好得不能再好,好到都沒那麼抗拒和原放說話了。
路知轉過頭,手臂支到課桌上,手掌托下巴:“二中多久考試一次?”
原放垂眼,往後翻了翻頁。
路知踢了下原放的凳子:“問你呢。”
原放這才又擡起頭:“哦。”他頓了頓,“我以為你問楊樹木呢。”
路知:“……”
路知:“。”
這麼多年不見還是這個死出。
路知其實挺讨厭原放這樣子的。
他擰眉,手臂也放了下來。
剛好良好的氛圍又瞬間有些凝滞。
原放似乎沒發覺,或者發覺了也還是要說:“為什麼不回來住?”他變聲期比路知早,很早就是有點冷的聲調,“躲我?”
“你有這麼讨厭我嗎?”
路知已經完全沒有交談的興緻了。
他都質疑起了今早的決定。
原放英語差就差,跟他有什麼關系。
路知随手翻出本書,啪得立到兩人中間。
兩個人的事,光憑他一個人是沒辦法解決的。原放垂下的手微弓,掌背青筋清晰:“高三一周一周考,一月一月考,兩月一聯考。”
路知豎耳朵聽了下。
周考啊,那就沒幾天了。
第三次周考再二十一天後,也夠他把英語語文補上了……考個七百沒問題,但正式開學想考第一的話,估計還是有點難度。
他把書往下移了點:“你考多少?”
原放看着路知抱起來的書:“710-720。”
哦。
不妙。
數物化生就是滿分,語文和英語加起來也不能失去超過30分。
……那暑假就超過原放确實有點難度。
從沒想過原放學會比他好的路知有點走神。
原放再次把視線投向路知的書:“你能住宿?”路知喜靜,在宿舍很難睡得好,路知學起來又沒個點,很容易把自己身體搞垮,“回來住吧。”
路知心不在焉,回答的就挺官方:“原同學。别打擾我學習。”
原放安靜了兩秒,又看路知抱着的書:“路同學。”
路知沒說話,一副好好學習的樣子。
原放垂眼:“路同學你書拿反了。”
路知:“?”
路知緊急看向課本,又緊急倒過來,他的耳朵本來是白的,一刹那有點紅,手都有點抖,然後惱羞成怒地把書平推到桌上:“你是不是早知道?”
這次輪到原放不說話,一副好好學習的樣子了。
路知氣得牙癢,但也沒再繼續說。
時間緊迫,他得把英語課本過一遍,把語法提上去。
……
倆人在學習上都很自覺,之前關系好的時候,坐同桌都不會講話。
現在時間緊迫,就是吵架,也不耽誤他們争分奪秒的學習。
.
早讀時間一晃而過,又到了激動人心的早飯時間。
剛來老校區,a班的人對小食堂的飯還抱有極大的熱情,走廊上鈴聲一響他們就如野馬奔騰而出。
路知放個筆的功夫,教室就清空了大半。
路知覺得這場景看再多次他都會覺得稀奇。
原放動作不快。
他對吃得不挑剔,有的吃就行,隻是走過去,不至于沒飯,倒是路知:“你不快點去?”
路知就是一矜貴的少爺:“跑着去?”
原放看了路知兩秒:“飛着去也行。”
路知又臭了下臉:“你怎麼不跑?”
單人桌隻适合一個人用,兩個人用就有點擠。原放把書裝回書包,就留了支筆在上面,沒占太多位置:“我又不挑。”
路知這還真沒辦法反駁。
他以前吃到難吃的飯都會塞給原放,原放也都能吃得下去。他就難養,對生存的條件比較高,他也沒打算改:“哦。”
一頓不吃餓不死。
大不了中午外賣。
等下。
他還有錢嗎?
路知逐漸陷入沉思。
原放今早差點遲到是有原因的,路知對吃飯的要求一向很高,條件再差也得至少兩個菜。
這裡離桐花巷很近,他還順路買了路知喜歡喝的阿婆豆漿。
原放往外掏飯盒。
飯盒做工嚴絲合縫,一看保溫性能就很好,看得出來挺貴,就是挺舊了。不提磕碰,都有些掉漆了。
路知從不吃學校的飯,也不怎麼在外吃。
路知回桐花巷那天四個保姆,八輛保姆車,廚子都配了仨。
他那會兒都六歲大了,鞋帶都要保姆系。
剛回去他不知道,待了兩天發現同學都在背地裡笑他後脆弱的自尊心受到了毀天滅地的傷害,從此不再讓人近身。
……但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路知不用人再寸步不離的伺候,這嬌貴胃口是養成了。
就連實在适應不了保姆的摻和、強壓着夏微生把跟着來的人都送回去的路知姥姥都不得不要回來個廚子。
這飯盒就是曾經的廚子跟路知原放送飯用的,八層可拆卸,原放就帶了兩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