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這段時間工作太忙,都沒機會見面。”
說這話時,波本完全無視了他。
也幸好這家咖啡店的椅子夠長,點完餐後,他相當自然地在奧維多另一側坐下,專注看向對方,聲音柔和得不可思議,“不過我寄了些明信片,奧維多,你有收到嗎?”
奧維多長睫微顫,似乎在回憶,很快便面露恍然之色:“原來都是你送的呀。沒有署名,我還苦惱過是誰知道我的住址呢。”
這麼一提,赤井秀一也想起來了。
隻是他沒想到那些被奧維多擺在桌上、鑲進相框的異國風景,竟全是這家夥的手筆。
……真是狡猾的波本,人不在小心思還這麼多。
回去就讓奧維多全扔掉。
正想着,旁邊對話仍在繼續。
波本不愧是波本,沒聊兩句就心機地俯身湊近,完全不顧服務生投來的怪異眼神。
赤井秀一猜,那距離估計都能聞到奧維多發間的蘋果香了。
并且又露出了那副不值錢的笑容:“我每到一個地方都會挑一張。尤其是威尼斯那張——記得嗎?背面還畫了隻小蝴蝶。”
“當然記得呀。”奧維多配合地彎了彎眼睛,“琴酒說太幼稚,差點就扔了,但我很喜歡,一直放在床頭呢。”
哦……?
赤井秀一低頭去抿咖啡,心情又忽然舒展開來,意味深長地勾着唇。
果然是小騙子,床頭櫃上可根本沒有。
可惜波本不知道,他指節在杯柄上收緊了一瞬,又很快松開:“那下次再有機會,我還寄給你……當然,”他輕笑一聲,“最好還是不出去,留在日本陪你更好,不是嗎?”
不得不承認,波本裝得确實很好——溫柔、體貼、恰到好處的親昵。如果不是他太了解這個男人的本性,幾乎都要信了。
然而奧維多的演技比波本還要精湛。
那雙漂亮的墨瞳裡盛滿笑意,仿佛剛才率先提議打賭的人壓根不是他。
“我也想你留下,波本。”
說這話時,奧維多甚至還在桌下勾着他的尾指,甜膩膩的嗓音卻是對着另一個他讨厭的男人,尾音上揚地撒嬌。
“你在明信片上的那些話,我想一句句聽你親口跟我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