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遠處等待狙擊的蘇格蘭及時開槍,這才沒讓對方全身而退,可饒是他也隻堪堪打中了腹部。
而琴酒一如既往是個狠人,拖着傷體還能一路模糊蹤迹,引導他們往錯誤的方向跑。
最後甚至抽槍打死了兩個盯梢成員,搶回了他那輛保時捷成功逃走。
“迅速撤離!”确認行動失敗後,赤井秀一立刻下達了指令,帶着一行人連夜趕飛機退回阿美莉卡。
不知出于什麼原因,蘇格蘭仍舊沒回公安,全程跟着跑,最後也收槍跟他們一起撤離。
赤井秀一注意到,他下意識在摩挲虎口上那道痕路,抓撓的左手中指還戴着一枚銀色的戒指,看上去有點眼熟。
隻不過他看過來時,又像之前一樣都藏了起來。
“……琴酒估計要氣死了。”他溫和笑語,全然看不出之前冷靜又冷酷去瞄準、扣動扳機的模樣。
不過,這話很明顯是在轉移話題——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沒繼續追問,隻呵笑一聲。
“是啊,肯定恨透我了。”
不僅搶了他的人,還作為卧底騙了他這麼多年的“信任”。
如果琴酒心裡有一個仇家榜,赤井秀一想,恐怕沒人能同他争當第一。
“難怪你着急撤離,之後對你的追殺想必不會少。”蘇格蘭若有所思,同他對視。
沒人比他們兩個更清楚,組織對叛逃成員和卧底究竟有多麼深惡痛絕,更别說還是觸怒琴酒後的反撲……
可以說,在日本多待一天就多一分危險。
“秀一,接下來該怎麼做。”
朱蒂問他,蘇格蘭也這樣問他。
赤井秀一思索片刻,給出的回答是暫且将重心放在國外,先繼續清理殘餘的組織勢力,之後再想其他辦法……
而等終于缜密且理智地處理好一切,飛機起飛時,赤井秀一看着遠處的璀璨燈火,心髒卻蓦地泛起了一陣沉悶的鈍痛。
他瞳孔微縮,捂住胸口,有些茫然地感覺到自己心裡好像空了塊什麼。
但具體是什麼,又完全沒有頭緒。
他不知道這是怎麼了,現在唯一能清楚認知的就是,至少幾年内,他都無法再踏足這片土地。
簡單平緩着呼吸,掃視了一圈圍在身邊的FBI同伴,赤井秀一默然将浮在眼前的那雙黑眸藏在心底,并強硬地、無情地在上面上了幾把鎖。
……正如朱蒂稱呼他的那樣,他現在是赤井秀一,也隻會是赤井秀一。
他如此告誡自己。
你應該清楚的,萊伊已在今日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