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側的Alpha青年仿若洞察她的心思般,輕聲問道。
這幾周、幾次測試,他都陪同她進入副本,但他們再也沒有過第一次那樣的親昵。
她知道他想要。
她不給,因為還不是時候,因為馴養獵物需要耐心。
思考間,她的手掌滑向比她高的Alpha的臉頰,像年長者的關懷般不帶情|欲地摩|挲他的頭發。
“路遲。”
“嗯……”
他專心緻志地看她,眼睛聽話地好像被她催眠。
她說——
“路遲,這是你的女朋友嗎!”
第三人聲音的突然介入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氛圍。
林安不悅地掃向說話者,臉色在瞥到對方的臉後緩和了幾分。
這個人,但凡難看一點,他的刺猬頭都會使他看起來像一名在逃的囚犯吧。
林安銳評時,路遲和她介紹道:“學姐,這是我的室友,叫顧奇楓。”
顧奇楓愣住,“學姐,你哪來的Omega學姐?難道說——”
他看向林安,“你是Alpha?”
她可以是,“Omega。”林安微笑答出劇本裡的性别。
顧奇楓看着她親和的笑容,嘴角不禁彎起,他不記得他有多久沒有見過Omega了。
然後,他繼續追問:“說啊,路遲,你哪來的Omega學姐?”
聯邦第一軍校裡沒有一個Omega。
路遲知道,可斯謬萊特的模拟戰鬥部是一個秘密,對軍校的學生也是,他不能叫她長官。
林安看出他的為難,主動轉移話題:“你們下午有什麼課?”
這招很管用。
顧奇楓立刻被轉走注意力,“還上?一周七天都上課我甯願被吊|死啊,學姐。”
林安:“……”
某一周七天要上班炮灰努力保持笑容……可惡,她現在就下班給他們看!
路遲又一次看出她要走,焦急地拉住她。
“學姐,你可不可以……”
“嗯?”
“和我們一起玩會遊戲?”
“什麼遊戲?”
路遲答不上來,這隻是他臨時想出挽留她的借口,他求救地看向室友。
顧奇楓很上路,“《聖墟》,”他說,“路遲是這個遊戲的大佬,我們都玩不過他。”
林安笑了,“哦,路遲,真的嗎?”
路遲:“……嗯。”唉,他除了這個還能說什麼呢?
林安向前邁步,“太好了,這個遊戲我也很擅長,我很期待和你對戰。”
-
異世界的角鬥場上,職業為戰士的青年第十次被職業為牧師的女性摔倒在地。
牧師俯視地看他,聲音溫柔而無奈。
“你第一次玩這個遊戲吧,路遲。”
“嗯。”
他坦率地承認,手臂擋住臉,露在外面的棕眼睛裡沒有絲毫被擊敗的難過。
她問他:“你為什麼要說謊?”
他回答:“因為我想要和您在一起多一點時間。”
他說着,遊戲角色的手臂伸出去,摟住她角色的|腳|踝。
他發現自己在虛拟世界裡總是更加大膽。
真的很大膽……
他在吻她的腳|踝,一邊吻一邊說:“長官,我好痛,治療我。”
“《聖墟》沒有做痛覺傳感。”
“可我……”
“你隻是想要我觸碰你,可你明明知道,我不喜歡這種不清楚的關系。”
“……”
“路遲,我們不該勉強對方,我們不适合對方。”
“…………”
戰士的角色似乎此刻才真正死去,他棕色的、和本人一緻的雙眸裡光芒黯淡得像離了線。
他“死”了。
然後又慢慢蘇醒,他就像古老的故事那般,作為睡美人被他的王子喚醒。
她還是觸碰了他……
她太溫柔了。
他歉疚地凝視着她的眼睛,看見她的手掌緩慢降臨,貼上他被砍碎盔甲、露|出|來的胸|膛。
她的手大概是冰冷的。
他不知道。
這是款真實性遠低于模拟戰鬥的遊戲,他隻能靠幻想補全他的感受。
可他清楚,他感覺到的快|感不是虛假的。
他控制不住地喘|息,不隻是遊戲角色的他,還有遊戲倉裡的他。
“哈|啊,長官,嗯,長官,治療我,再多治療我。”
他忍不住說出奇怪的話。
他覺得羞恥,緊咬牙齒,瞥見她眼睛裡的笑意,又分開了嘴唇。
“長官——”
他的話語急停,她的動作也停住不動,他們對望一眼,确定他們聽見的聲音不是幻覺。
那聲音正越來越響。
“你們還要打多久?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你們還有隊友?你們把這當《拳皇》玩呢?”
是顧奇楓。
路遲把他忘得一幹二淨,他起身,動作倉促地把身上的裝備初始化。
他的盔甲及時在顧奇楓走進來前恢複原樣。
他松了口氣,關心地看向她的方向,他看見她在看他的室友。
……
林安發現她的視線很難從顧奇楓的遊戲角色上移開,他穿的衣服也太——不,這能叫衣服嗎?
不如說是裸|體|上挂了幾條鑲嵌寶石的鍊子。
她對他的身體一覽無餘……
而由于這是一款掃描玩家身體生成建模的遊戲,也就是說,她看見的就是他本人的裸|體。
她擡了下眉,心底忽然對這位聒噪的男大生出許多興趣。
她準備再多欣賞一會,倏地,整個世界陷入漆黑,她耳畔的遊戲BGM也消失不見。
她隻能聽見遊戲倉外、來自現實世界的聲音。
“學姐,抱歉,網突然斷了。”是路遲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