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受傷。

大概是我的表情太可憐，我人美心善的同期推掉實驗，空出了一下午的時間給我開設戀愛常識科普小課堂。

她問我：“他這麼使喚你，你都不會生氣的嗎？”

我很疑惑，“為什麼要生氣？”

命令而已，服從就好了。反正一直都是這樣的，我最擅長服從命令了。這次的命令還能得到我心心念念的愛，算起來是我賺了才是。

我告訴硝子後，她看上去有些呼吸不暢。

我問她怎麼了，她說：“你是人又不是機器，怎麼能什麼命令都聽！五條悟那家夥也是，他是不是故意的，仗着你不知道欺負你？？”

我默念着“你是人”這句，決定把這句話刻在我的愛槍上，等我退出遊戲就刻，然後拿去給芥川龍之介看。

硝子沒注意到我的走神，她深吸一口氣道：“鑒于你的情況，我就直接問了。你和悟那家夥最親密的肢體接觸是什麼？”

親密……肢體接觸……

我絞盡腦汁，隻想起來上周給五條悟送甜點，他接過甜點時無意間碰到的手指。因為當時他的表情很難看，我很快就離開了他的宿舍。

我把這部分說了出來。

硝子……硝子擡手捂臉，連說了好幾次“我的老天”。

過了一會兒，她冷靜下來後，按着我的肩鄭重說道：“接下來我說的話，你一定要記住，不明白也要記下！”

我被她的态度感染，也認真點頭，“我會的。”

硝子深吸一口氣，說出了一連串令我大腦宕機的話。

她第一句話就是暴擊。

“人渣悟他根本不喜歡你，他那些要求都是在耍你！”

……是這樣嗎？

“真正談戀愛的情侶是會整天黏在一起的，他除了讓你跑腿讓你做這做那之外什麼時候主動找過你？”

我說不出話來。

“還有，最重要的，情侶之間是會親親抱抱的，你連他的手都沒牽過，這算什麼戀愛啊！！！”

硝子越說越激動，看上去都快抓狂了。

腦子裡閃過電視劇裡大片大片的粉紅泡泡，還有泡泡後面浪漫親吻的男女主。我反而平靜了下來。

仔細想想，我和男朋友确實沒什麼肢體接觸，但那是因為戀愛日記的第一條要求“不可觸碰”。等完成要求就好了。

雖然不理解我們的戀愛關系，但作為我的好姐妹，硝子還是給我出了一些招。我認真記到了另一個筆記本上，打算有機會就試試。

機會很快就來了。

這天，我像往常一樣，帶着愛心便當來到男朋友的宿舍。

因為他懶得開門，就把宿舍鑰匙給了我。我把他的鑰匙和我的挂在了一起，這樣不容易丢。

我掏出鑰匙串打開門，就看到昨天剛收拾過的房間又變得亂糟糟——我的腦子還在生氣，手已經自發撿起地上亂放的東西一一歸位。

……我恨我這不争氣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