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表情懶洋洋的問我:“怎麼了?”
“有點熱。”我掙開他的手,“出汗了。”
“哪裡熱了,這個溫度不是正好。”五條悟伸了個懶腰,胳膊順勢繞過我後頸落在我肩上。
我被他的力氣帶動着靠在他胳膊上……更熱了。
我的腦子仿佛一團漿糊。從他身上散發的一點熱氣,吹到臉上都如同岩漿,熱到手腳都軟綿綿的沒力氣。
我不會要熱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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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條悟是聽到細微的喘息聲才發現不對勁的。低頭一看,懷裡的家夥臉紅得不像話,鸢色的眼睛也濕漉漉的,視線落在他身上卻沒有焦距。
用手背碰了下她的額頭後,他被燙的指尖一縮。
明明中午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睡了一覺就成這樣了……
啧。
他咬牙抱起她,用最快速度趕往醫務室。
醫務室外的走廊。
病房門打開,硝子走出來時臉色堪稱恐怖。
“你怎麼搞的,現在才五月,太宰她居然中暑了?”
原來是中暑。
五條悟緊繃的肩松了松,随口回道:“曬了曬太陽而已。”然後繞開硝子走進病房。
身後傳來同期刻意壓低的聲音:“你知道她是什麼性子吧。不喜歡的話就趁早拒絕,别讓她陷得太深。”
五條悟頭也不回道:“又不是老子一個人說了算。”
病房門被關上。
他走到床邊,看向病床上躺着的人,她微微皺眉,額上布滿細小的汗珠。
五條悟拿起冰袋放在她額頭。
冰袋被高溫化成了水。取下冰袋時,他的手卻突然被人握住了。
她好像把他的手當成了冰袋,抓起來貼在臉側蹭了蹭。
指腹陷入一片柔軟中。他低頭注視這張漂亮的不像話的臉。看她因為生病燒紅的眼角。
也隻有在這個時候,這張臉上才會誠實的袒露所有心思。
其他時候……不是在騙别人就是在騙自己。
五條悟沒忍住狠狠掐了下手裡的臉頰,看她皺眉才松手。
真是有夠糟糕的,這家夥。他想。
明明連愛是什麼都不知道,卻口口聲聲說愛他,貪心地想要索取他的感情。
你想要的究竟是什麼,太宰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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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來的時候天已經黑掉了,額頭是化掉的冰袋,身上卻又蓋着被子。
肚子叫了一聲。我摸索着掀開被子,就和床邊坐着的身影對上視線。
其實因為沒開燈,我根本看不清臉,但他那雙獨特的藍眼睛暴露了身份。
我疑惑:“你怎麼在這?”
他好像有些無語,伸手狠狠薅了把我的頭發。“什麼蠢問題,是老子送你過來的好吧。”
我懵懵地“哦”了一聲,這時肚子又不争氣地叫了一聲。
他聽見了笑了一聲,問我想吃什麼。
我想了想道:“蒸年糕。”
五條悟道:“那可能會有點久。”
我當時隻是随口一說,因此并不知道他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