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心理準備的溫序言給自己鼓着氣,剛想把門打開,就聽見屋裡的比格又開始嗷嗷叫了,還在不停地撓門。
謝天謝地樓下那一戶人家常欣很熟,知道他們一家去旅遊了,不然光憑它大喊大叫的早被投訴了。
剛才在樓上都沒聽見,合着這狗等着自己一來就開始叫了?
到這溫序言都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哪有那麼聰明,可能是先前阿比忙着拆家來不及叫。
溫序言對于這一切都是他的幻想已經不抱任何希望,他的希望在一聲聲werwerwer中破碎了。
接下來發生的場景在溫序言想象中應該是他迅速打開門然後反鎖,趁比格往他身上撲的時候一把揪住比格大魔王,再拎着他把他關回他應該待的房間。
可現實是殘酷的,事實是阿比的速度實在太快了,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跳到溫序言身上,在一片混戰中溫序言感覺自己被比格的扇了兩巴掌,頭發好像也被勾掉還是咬掉了一些。
溫序言坐在地上懵了,怎麼感覺被打了一頓。
被打蒙了的溫序言好不容易把大魔王制止住拎回房間,後知後覺感覺自己的胳膊有點疼,一看才發現紅了一片,連腿上也有撞擊的痛感,看起來過會就會轉為青色了。
應該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撞到了。
重新轉回客廳,溫序言捂着臉看着一地的狼藉和排洩物,崩潰了。
哈喽?有沒有人管管一個剛經曆表白被拒的人的身心健康呢?是很脆弱的。
尤其是對方還是十年好友的情況下掰了,幾乎等同于家人的程度。
溫序言越想越破防,看着這一地狼籍更難受了。
天殺的世界,剛失戀就不能善待一下他嗎?
他挑了個幹淨的,沒有比格便便的地方抱頭蹲下,那一瞬間他腦子裡冒出來的是網上說想抱着狗一起跳樓的帖子。
要不他也抱着阿比一起跳了吧。
算了,阿比隻是調皮了一點,罪不至此。
溫序言蹲在角落,把自己靜音默默流了一會眼淚。
事實上難過不到一分鐘就被滿地的排洩物熏的不得不起來找家政。
把一切處理完的溫序言感覺精疲力盡了,他無力地蹲在房間角落,腦子裡回想的還是家政來打掃的時候震撼的眼神。
以及阿姨那句震驚的:“沙發縫裡面怎麼還有?”
溫序言絕望地想,他不知道啊,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比格還會藏屎。
他把混戰前的狼藉拍給了常欣看,常欣飽經滄桑地回了一句:“這已經是這個星期第二回了。”
但即使她以最快速度趕回來了,還是沒趕上親眼目睹殘局,肉眼可見的心痛自己的家具們。。
而坐在牆角的溫序言無力的揮揮手:“媽,你還是慶幸隻有客廳遭殃吧,還好你的卧室和書房都關了門,廚房也把玻璃門拉上了。”
“這狗太賊了,它已經學會開門了,下次不反鎖就等着咱家重新裝修吧。”
常欣看着空了不少的客廳,人生第一次感謝自己有走前鎖卧室門的習慣。
溫序言精疲力盡: “你給它取名字沒?”
常欣搖頭:“沒有,怎麼,你有好名字?”
溫序言無力:“沒有,别取了,取了名字你就舍不得送走了。”
取了名字就有了羁絆,目前剛經曆一場混戰的溫序言并不是很想擁有這份羁絆。
本來情緒就很低落,突然被阿比鬧這一頓,除了深深的無力之外,更低落了。
又陷入憂郁的溫序言把自己團成一個蘑菇窩在卧室,燈也不開,思考人生。
這種消極的情緒被常欣一巴掌拍亮了卧室燈強制結束。
常女士作為一個天選養狗人,顯然對比格剛拆了自己家的事接受良好。
她對此的評價是小時候養過頑皮小孩的都能忍。
溫序言不知道這個頑皮小孩是不是指的自己,反正常欣現在又活力滿滿地坐在他床邊,把他從被子裡剝出來,端詳了一下,皺眉看着他:“我看你這麼多天了,怎麼還是這個樣子?”
“媽,”溫序言把頭露出來,很難過,“我跟蕭聽柏到現在,整整七天沒有聯系了,我倆好像真的徹底完蛋了。”
常欣表情複雜,顯然不認為這些小事值得如此頹廢:“所以呢?需要我把小柏叫過來嗎?”
溫序言一個激靈:“你鬧我呢?”
“我實在看不下去你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了,”常欣保養得當的臉上露出一絲不悅,“失個戀而已,至于嗎。”
“行了,别窩在被子裡了,我一會要去上班,再看到你死氣沉沉别逼我就扇你了。”
溫序言有氣無力的:“我想睡覺啊……”
常欣把空調關了:“别睡。”
“可是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