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景明放棄溝通了,想說的話忘記了想不起來是件很難受的事情,“很晚了,你可以回去了。”
牧明知摸着謝堅果的手微微一頓,語氣遲疑:“都這個點了你還要趕我走嗎?”
小心思昭然若揭。
謝景明被這不要臉的氣笑了:“不然?”
“外面下雨了,”牧明知一臉真誠,“明哥,等雨停了我在走好不好?”
他家窗簾是打開的,視野很好,往窗外一看就能看到月亮高懸。
謝景明沉默的看着外面的車水馬龍,就差沒挂個太陽在上面了,覺得自己心好累。
牧明知跟誰學的睜眼說瞎話,搞得他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
謝景明歎了口氣:“随便你,最後一次,去洗澡吧,你睡客房。”
他還要給謝堅果換貓砂換水喂貓糧。
命苦的鏟屎官。
牧明知被這意外之喜砸得有些懵,愣在沙發上好一會,才站起身,看樣子是要去開門。
謝景明有點莫名其妙,但鑒于目前的牧明知好像有點笨笨,于是好心提醒:“那是大門,浴室門在那邊。”
牧明知搖搖頭,語氣鄭重:“不是,我去拿換洗的衣物,我放車上沒帶上來。”
謝景明:“?”
謝景明對這個回答懵了一下:“你平時還要在車上放換洗的衣服?”
牧明知搖搖頭,誠實回答:“沒有,是我感覺今天能留在你這,特意放的。”
謝景明服了。
等到牧明知拿完衣服上樓,謝景明看他熟練得跟回自己家一樣,就有點不爽:“你不怕我給你鎖門口?”
牧明知已經收拾好站在浴室門口了,聞言隻是搖頭,相當信任謝景明的樣子朝他笑:“明哥不會把我鎖在外面的。”
一副全身心信任的良家少男模樣。
謝景明被這個回答噎了一下,煩躁地擺擺手讓他滾進去洗澡,自己低着頭接着給謝建國鏟屎。
牧明知洗的很快,出來的時候穿着睡袍,那材質舒服的很,但是很容易松垮的料子,松垮到能露出前面一片春光,腰身隻用一根腰帶系上。
聽到動靜回頭的謝景明看了一眼,然後兩眼發直地轉回去了。
牧明知的身體是誘人的,常年在健身房鍛煉的體型剛剛好,寬闊的肩膀挺拔的腰身,肌肉線條分明,更何況臉長得也好看,從頭到尾都非常符合謝景明的審美。
非常慷慨且大方的男菩薩。
謝景明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最近上網看的東西有點太雜了,不能什麼詞都往腦子裡裝。
他眼觀鼻鼻觀心,這孩子誘惑誰呢。
憋了好一會,謝景明看着面前這個大大方方坐下的男人,實在忍不了了,開口:“你就隻有這一套睡衣嗎?這也太……”
太有傷風化了。
牧明知不知道為什麼謝景明突然對這件睡衣挑起毛病了,有些無辜:“怎麼了嗎?”
謝景明哽住了,他還真不能說什麼,因為那騷包的睡袍還是他送給牧明知的,送的時候想的是身材好就該穿這種,大大方方的。
主要是他愛看。
但牧明知本人收到這睡袍的時候對謝景明腦子裡的小九九是不知情的。
經過這一年的蹉跎,謝景明已經被歲月折磨得從食色性也轉變成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的封建老男人了。
那還是他們互不知道對方身份的時候,兩人都戲瘾上身,牧明知收到之後還推脫了一番,說明哥你掙錢不容易,這一件都得花你好幾個月工資了,自己不能收這麼貴的禮物。
當時的謝景明頗有霸總風範地往他懷裡一塞,無所謂說這又沒什麼,給你的就收着。
現在想來,謝景明隻想掐死當初裝逼的自己。
明明兩個人都在演戲,怎麼就他跟個傻逼一樣。
現在質疑這件睡衣相當于質疑了自己的品味,這是謝景明不可能接受的。
更何況牧明知穿上确實好看。
折騰完兩人各自回房間,謝景明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着,腦子裡反反複複都是之前和牧明知在一起的畫面。
這小子也算老實,讓他滾回客房休息就真的沒有來打擾他。
但他總會不可避免地想到牆壁後面就是牧明知。
平心而論,謝景明很喜歡牧明知,不論是外表身材,還是内裡性格,都是他這麼多年來最喜歡的一個。
他倆的事說白了,兩人都有錯,各打五十大闆,畢竟屬于是相互騙,也相互被騙,如果隻是這一點,說開了就解決了倒也沒什麼。
偏偏父輩生意場上有往來,是最令人煩躁的死對頭關系。
謝景明想起了先前想要跟牧明知說什麼,當時沒能說出口的是,他想說他們倆沒有可能的,兩人在一起父母不會同意,先不論家族會不會允許自己的繼承人是同性戀,光是生意方面兩家的往來就能完全斷送他倆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