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很累,蕭聽柏的臉上個始終保持着一個溫柔的表情,像是面具帶久了摘不下來。
他點點頭,朝溫序言笑,倒是顯得十分聽話。
乖乖的。
溫序言默默開着車,發現這路越開越偏。
他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十點出頭了,距離目的地大約還有十分鐘左右。
這個點到底能是什麼事,值得蕭聽柏在如此疲憊的情況下還要帶着他開一個半小時車來這荒郊野嶺。
直到開上了山,溫序言終于明白為什麼蕭聽柏專門開了輛越野出來。
什麼意思,蕭聽柏終于打算把自己賣了嗎?
蕭聽柏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他起身在後座拿過一個包,鼓鼓囊囊的,從裡面掏出了兩件疊好的沖鋒衣。
導航結束,溫序言把車停在一處空地上,下車胡亂看了一圈,發現這附近甚至連家店都沒有,更納悶了。
“跟我走。”蕭聽柏把沖鋒衣遞給溫序言:“穿上,晚上晝夜溫差大,别着涼。”
溫序言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邊穿上外套:“聽柏,你這是要帶我去哪?”
蕭聽柏停了一步,等溫序言跟上他,站在他身旁,才頗有興緻開口:“你猜。”
溫序言:“……”
看起來讓蕭聽柏休息的那一會确實很有必要啊,蕭聽柏都有閑心跟他開玩笑了。
他面無表情:“那我猜你是打算把我拐到這裡賣個好價錢。”
這話把蕭聽柏逗樂了,他握拳抵在唇邊,一直在笑:“把你賣了誰賠我一個言言。”
溫序言突然開朗:“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
溫序言沒有跟着蕭聽柏走很久,就看見前方出現了一個院子。
這院子是老房子了,圍牆上爬滿了綠色的爬山虎,期間映着點點粉與紫,和溫序言記憶中的小時候的那種老房子很像,木質的門,木質的門檻,還有裸露在外的承重木柱,看起來有些舊舊的。
也許是因為小時候在外公外婆家住的就是這種房子,溫序言對這種環境有種天然的親近,莫名喜歡。
蕭聽柏拿出鑰匙開了門,打開了房間裡的燈,溫序言才看見室内的構造其實比外面看起來的要新。
老房子隻有兩層,頂上是天台,屋内的設計都是木質的,老式木樓梯下方就是電視,一樓擺了兩個沙發,随處可見的盆栽,一樓偌大的落地窗外就是陽台,種滿了花花草草,和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形成鮮明對比。
但這些生活痕迹無一不昭示着這裡常年有人居住。
溫序言叫住溫序言:“聽柏。”
蕭聽柏側耳:“嗯?”
溫序言遲疑開口:“這算違章建築嗎?”
蕭聽柏:“……”
他沉默半晌,拍拍溫序言的腦袋頂:“乖,我們不說這些煞風景的話。”
溫序言不好意思撓撓頭,也覺得自己有點煞風景,重新開口問:“這裡是誰家嗎?”
蕭聽柏出乎意料地開口:“是我家。”
“你怎麼在這還有一個家?”溫序言震驚:“那你平時住的那個呢?我是指,我會去的那個。”
“那也是我家,”蕭聽柏笑笑,從冰箱裡拿出了兩罐啤酒,“我偶爾會來這裡住。”
“為什麼我又不知道?”溫序言不幹了,他有些難過:“你到底還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沒什麼了,”蕭聽柏看着生悶氣的溫序言,覺得像是在逗弄小動物,可愛的緊,“這裡算是我的秘密基地,除了芳姨,就隻有我媽知道這裡。”
他幫溫序言打開拉環:“所以現在我帶你來了。”
溫序言接受了這個解釋,接過蕭聽柏遞給他的啤酒喝了一口:“我知道的,每個人都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喝酒冰冰涼涼的,一口下去多少躁郁都順平了。
他想了想,問道:“那這些花花草草……也是你養的?”
蕭聽柏搖頭:“不是,芳姨平時會來打掃,順便照顧一下這些植物。”
溫序言點點頭,不愧是芳姨啊,如此全能。
他趴在沙發上,打量着屋内的陳設,溫馨而有序,一旁是剛剛脫下的沖鋒衣:“咋突然帶我來這呀?”
“先等一下,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什麼?”
蕭聽柏放下啤酒,把桌子上的電腦打開,點開了一段視頻,示意溫序言過來看。
溫序言湊近腦袋一看,那是一段監控錄像。
内容赫然是當初莫奇正在雜物間對他發瘋的那一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