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萬岐星心中狐疑,難不成那家夥上頭還有人?
均朔正要解釋,審查工作人員,插入話題,冷冰冰地對萬岐星說,“接到舉報,你涉嫌以權謀私,濫用職權,将普通民衆關在了地牢。”
舉報,想來是那家夥的弟弟在鬧騰。
萬岐星不放在心上,含糊糊弄,“哦,那件案子啊,老早審訊完我就把人放了……怎麼那位公民還沒到家嗎?是不是路上出什麼事了?”
審查組的工作人員面面面相觑,由于領導催的緊,他們還沒來得及核實信息的真實性。
但是,既然是領導特意為此事出面,那必定是人還沒出來。
“如果已經回家了,那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裡。”
萬岐星點了點頭,“那好吧,你們要我怎麼配合。”
“我們需要查看近日地牢關押罪犯的所有信息。”
均朔為萬岐星捏了一把汗,他其實已經猜到萬岐星很可能還沒有把人放出去,卻見萬岐星無所畏懼地點頭答應了審查組的要求,“好。”
審查組調取了近日以來,關于地牢罪犯關押信息。
這所地下牢獄,一天進出的罪犯人流就有上百,連着幾日的信息,更是成百上千。
這些信息夠審查組忙一陣的了。
從接待室出來,萬岐星就連忙叫小四,小四湊過來,回頭看了一眼接待室裡的幾人,問萬岐星,“萬隊,這是怎麼了?”
萬岐星沒回他的問題,反問小四,“沈樾在地牢怎麼樣?”
“還行吧,沒出什麼大事,他們是來查沈樾的?”
“來查我的。”
萬岐星一句話,給小四吓了一跳,“查你的?因為沈樾?他上面有人給他作保?”
萬岐星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要是上面有人特意要撈人,以他現在這個位置,沒法強留住人。
現在手上的案子還脫不開身,他隻能拖一拖時間,希望将警衛一案盡快結束,然後空出手來,再會一會沈樾。
想來,萬岐星問小四,“審訊室的情況怎麼樣了?”
“陸飛招了。”
這是個好消息。
“那時候正是月圓,狼性使然,我無法壓制住身體的異樣,顯露了我的狼性特征,那個警衛發現了我,我隻是……我隻是想吓唬一下他,讓他快走,沒想要他的命。”陸飛痛苦地回憶那晚的情形。
他并不記得後面的事,隻是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發現身後有傷口,并且衣服上沾了很多血迹。
“你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能形容一下嗎?”安娜特别标記了一下。
陸飛搖了搖頭,“我形容不出來。”
安娜繼續問,“那為什麼原本隻是想吓唬他,卻十分精準的咬上對方的喉嚨呢?你原本就想殺死他?是不是?”
“不是!”陸飛猛地擡頭,“不是的,我并沒有打算真的殺死他……”
“你将他當作你的食物,狠狠地咬住對方的喉嚨,在獵物掙紮的過程中,你不小心讓他掙脫,這次,你索性直接咬斷了他的脖子……”
陸飛激動地搖頭,桌椅因他的動作發出刺耳的聲響,“不是,不是這樣……我沒有,我隻是想吓唬他。”
“可他的脖子被你尖銳的牙齒咬斷了。”安娜淡然地提醒着他這個事實。
陸飛抱着疼痛的腦子,痛苦地回憶着那晚血腥暴力的畫面,他不受控制的,在安娜和趙希哲面前,顯露了他狼耳,鋒利的爪子,以及尖銳的牙齒,好在審訊的時候,已經将他固定的拷在椅子上,他無法掙脫束縛。
那些痛苦被選擇性遺忘的記憶重新翻湧上來。
陸飛痛苦地抱頭,“你說的沒錯,我或許就是一個吃人的怪物吧,我無法控制自己,本能地咬上了他的脖子……”
安娜總算松了一口氣,這案子就要塵埃落定了吧?
“當時什麼情形,具體描述一遍。”趙希哲做着筆錄,其實還有很多疑點,也隻有通過陸飛才能找到答案。
陸飛陷入絕望,他意識到,變異人或許就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具有極高的危險系數,是不應該存在的異類。
“那個警衛發現了我,刺眼的光照在我的臉上,他吓了一跳,準備想跑,我上前一躍,就咬住了他的脖子……”陸飛平靜地叙述着當天晚上的事。
“後來呢?”
“我看他沒有動了,就松開了他,走之前,我清理了一下在他身上屬于我印記。”
趙希哲手中的筆頓住,“你确定?死者生前沒有掙紮?你咬了一口他就不動了?”
陸飛平靜地點了點頭,“嗯。”
趙希哲與安娜對視一眼,确定陸飛沒有撒謊的可能,他已經交代了全部的作案過程,沒必要在這種小細節上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