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降落時,鐘原除了觀察自己的小弟們都降落在什麼方位,還有江聽寒的動靜,看見他簡直不想要兩條胳膊一樣拽住那個軍校生,他頓時身上布滿了冷汗,好像江聽寒的兩條胳膊和那個軍校生一起急速降落。
太沒有安全意識了。
不僅如此,江聽寒不僅不努力向他靠近,居然還對着和李兆兩個人打好手勢,約定來那個人要降落在同一個地點,這件事就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毫無疑問,鐘原吃醋了。
他把自己的醋勁發洩了一通,沒有太為難江聽寒。現在也不是質問的時候。
鐘原冷哼一聲,說起了正事:“其他人我都讓他們集中到了某個區域,你之前多存的那些資料起了用處,這一片哪裡有藏身地點和醫療條件都被摸清了,受傷的已經得到了緊急處理,就等咱們去接了。”
“備用庫裡面的飛船開三艘就夠了,多了也不好掌控,現在李兆開了一輛,還有兩個我已經讓他們開走去其他兩個方位接人去了,你先引着李兆去接人,然後我再帶你去其他基礎地點把人給接上,明白嗎。”
江聽寒冷靜道:“明白!”
前面是一個上坡,江聽寒緊踩油門,越野直接飛了出去!
外面日光強烈,有一片陰影始終在越野車上方如影随形,就是李兆。
後續的行動非常順利,江聽寒和李兆及時出現,把人全部都接走了。回程時,漂浮的一号飛船和二号飛船還在原地,但是其中體内用來逃生的小飛船不見蹤影,想來應該是還有生命迹象的軍校生們開走了。
設備獻祭,哪怕是隻剩下空殼子都有價值,鐘原通知了還在航空艦上的人來控制這些漂浮物,讓他們拉走去垃圾星上換點必需品。其他小隊的執行也多多少少發生了一些意外,但總體而言大行動目的已達到,傷亡都在可控制的範圍内。
回到航空艦上幾人一彙合,對每隊的情況進行總結,發現大家多多少少都是因為帝國對于設備改良引起的禍端。
鐘原沉沉道:“看來真是不能小瞧他們……”
兩位老前輩沉得住氣,勸誡四位年輕人來日方長,今日事做到,問心無愧便足以,大家便都做些自己的事情去了。
經此一事,江聽寒的名字算是傳了出來,原先大家隻是知道有這麼一個人通過了選拔賽,可更多的人對江聽寒多多少少都沒什麼印象。
唯一對這件事有所不滿的可能就是鐘原。
對各方的指令結束後,鐘原對着江聽寒沒好氣,讓他跟自己走。
江聽寒伸出一隻手,柔柔弱弱的攀附上鐘原的肩膀,呈一個半環抱的姿勢把鐘原困在懷裡。
鐘原的氣消了大半,但還是沒松口:“讨好我也沒用,跟我走。”
“……别兇我。”江聽寒的腦袋在鐘原脖頸上處蹭了蹭,蹭得鐘原心猿意馬,他倒像什麼都沒做一樣,露出自己濕漉漉的眼睛,像鐘原讓他受了傷。
鐘原:“……好好好,我不跟你計較。”
這是目的。但江聽寒并不打算就此收手,他氣若遊絲,把半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了鐘原身上:“我傷口崩開了。”
聞言,鐘原也顧不得生氣,穩健有力的手抓住了江聽寒環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好支撐江聽寒繼續站立,關切問道:“我抱你去醫務室?”
“不,”江聽寒道,“你可以扶我過去嗎。”
“來,站穩點。”鐘原滿口答應,扶着腳步虛浮的江聽寒離開了。
……這可是江聽寒第一次對他撒嬌!還是蹭着他給他撒嬌!有什麼答應不了的!
望着兩人離去的背影,李兆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老大和江哥之間的關系……怎麼就不一般呢?
簡直比好朋友還要好朋友。
李兆戳戳身邊的熟人,問:“你覺得江隊和老大關系是不是好得有點過分了?”
友人大方回應:“害,厲害的人總是更有共同點,關系好點,多正常的事啊。”
李兆頗有感悟。
他和江哥關系好,江哥和老大關系好,四舍五入,他和老大關系好,他和老大一樣厲害。嘿嘿。
李兆臆想着笑出聲,又有點發愁。
他今天忘了和江哥提老大簽名的事了,江哥也沒提,到底簽沒簽呢?
李兆這邊苦惱着,江聽寒也有點苦惱。
被鐘原抓到醫療室後,江聽寒就失去了行動和說話的權利,全部由鐘原向醫生代勞,把他的傷口變化情況和體征說得比他自己都清晰。
雖然是他主動讓鐘原把自己抓到醫療室的,但是這對嗎?不應該直接問病患本人嗎?難道誰會比病患本人說得更清楚呢?
醫生搖搖頭:“老大怎麼會害你呢,老大說的都對。”
鐘原很有人格魅力。這一點,江聽寒并不否認,他也見識到了鐘原為什麼能在短短幾年内建立起自己的勢力,甚至占據一個邊緣行星建設都沒有别的星盜來惡意打擾,這都是鐘原個人依靠武力和人格魅力所達到的。
這樣一個人,喜歡江聽寒什麼呢?
江聽寒很小就知道自己的相貌很出色,憑借出色卻又和半點旖旎不沾邊的相貌,他得到了一些常人難以獲得的機會,也拒絕過一些捷徑,表達好感的人不少,問題出在他自己,他沒什麼感覺……
江聽寒想要試探一下,鐘原到底有多喜歡他。
或者說,江聽寒真正想确定的,是自己對鐘原……
在縫線處理之後,鐘原沒有離開,他留在病房裡,陪江聽寒聊了會天。
鐘原給江聽寒掖了掖被角:“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