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甚至想過把你關起來。
當你挺拔的身姿站在我面前,這樣的想法像毒藥一樣在腦袋裡發酵。
我不隻一次想過你就這樣坐在輪椅裡,依附我一生就好。
阿風,我就是這樣狠毒自私的人。你害怕了嗎?
害怕了,對不對?
就算你害怕了,我也不想放手。我要禁锢你的一生。因為我第一眼看見你的時候,就把你當作囊中物。
我曾做過一個夢。夢裡,你出軌了。我便殺了你的姘頭和孩子,還砍斷了你的腿。
夢裡的你,明明站起來了。像我祈求的那樣,你的雙腿痊愈了,頂天立地地站在我面前。
可我親手斬斷了。
是的。我親手。因為隻有這樣,你才哪兒也去不了。
沒有哪個女人能抱得動你,沒有哪個女人是我的對手。隻要她們敢不識相勾引你,我就給她們一點顔色瞧瞧。
如果你厭倦了我,我也要霸占你。把你關在小木屋裡,好生調教你,告訴你誰是你唯一的妻子。
我會身體力行奪去你的精力,讓你的雙眼裡隻有我。
我就是這樣,陰險可怕。
這是你最後逃離我的時間。趁我在監牢,逃得越遠越好。
一旦出獄,我不會心慈手軟。
不論你在天涯海角,我都要将你禁锢在身邊。
我要和你有很多孩子,讓我們的愛情結晶開枝散葉,讓這個世間充滿夏薇對葉風的愛。
你不用顧念這一次的事。我并不全是為你。
我是為我自己。我不能允許有人肆意傷害我愛的人。
不管你愛不愛我,誰敢傷你,我都要還擊。
我的摯愛,隻有我能牢牢綁在身邊。
阿風,逃吧。我是個可怕的魔鬼。
趕快養好傷,逃到國外隐姓埋名,逃到我再也找不到的地方。
阿風,我和寶寶都愛你。
沒有把握逃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就不可以屬于别人。
我和寶寶都想你能等我們。
你願意嗎?
如果願意,請養好傷,平平安安地等着我們出獄。
那一天,我們想第一個見到你。
高牆打開,你向我們伸出雙手。
那将是我們最幸福的時刻。
阿風,我愛你。寶寶也愛你。】
最後署名:你的薇薇和思源。
把三頁信紙寫得滿滿當當,夏薇蹙成“川”字的眉頭舒展開。
信紙折三折,塞進牛皮紙信封。
女警笑眯眯地接過說:“今天就會送到你家人手裡。”
夏薇看看小窗戶外西落的日頭,道聲“謝謝”,卧床修養剛耗完精力的腦細胞。
太陽快下山了,再快也得明天了吧?
吃過送信女警端來的晚飯,夏薇沒問信有沒有送出去。
她得适應長久沒有葉風的陪伴,得降低期望值才行。
入夜,她翻來覆去睡不着。
安靜的夜晚,實在容易胡思亂想。
夏薇越想越不對勁。
那封信,遣詞造句很不好。
現在回味起來,一股子女魔頭味。
她不是要吓走葉風的。她是想讓他不要自責,不要擔心。可是完全沒有寫出。字裡行間都是恐吓。
明明葉風最怕站不起來,她還屢次提。還敢說那個可怕的夢。
那個夢,她都怕啊。
嗚嗚,完了完了。眼角急得冒淚,夏薇下床到房門敲門。
觀察窗拉開,還是下午的那個女警。
她微笑地問:“哪裡不舒服嗎?”
夏薇搖頭,欲言又止。
“韓毅警官交代過,你有什麼需求都可以提。”
夏薇咬咬嘴唇,道:“我可以給韓毅打個電話嗎?”
“當然。”女警打開房門,用自己的手機撥打韓毅的電話,“不會監聽,你放心打。”
電話嘟嘟兩聲被接通:“你好,我是韓毅。”
“韓警官,我是夏薇。”
“哦,是夏薇啊。怎麼了?不習慣嗎?”
“沒有。我是想問問信可以撤回來嗎?”
“怎麼了?不想寄了嗎?”
“我沒寫好。寫太急了,好多詞語用得不對。葉風容易細想,會引起誤會的。”
“你沒寫讓他乖乖等你嗎?”
“寫了。但寫得太過了。”太吓人了。
“那就沒問題。”韓毅明顯松一口氣,“當局者迷,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葉風最聽你的話。你讓他等,他就會好好等的。放心吧,他最聽你的話。”
“哦……”韓毅都這麼說了,應該是吧。
“早點休息,别胡思亂想。每個人都會犯錯,每個人都會暴戾,你已經克制得很好了。不要有心理負擔,我們都站在你這一邊。”
他頓了頓,“雖然作為刑警,我必須逮捕你,但脫去警服,我隻站你這邊,明白嗎?”
“嗯……”眼角忍不住發熱,“謝謝……”
“還有葉風,他沒覺得你可怕。他隻是怪自己沒能護好你。他無法原諒自己讓你進了監獄。他恨自己不能呆在你身邊,陪着你和寶寶……你能為了他,好好養着寶寶嗎?”
“嗯……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