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村裡最有錢的老村書記家的大鵬哥哥,都不能每天喝到牛奶吧!
沈輕舟不敢置信地擡起頭,震驚得差點兒忘記呼吸,“小姨,你很有錢嗎?”
“emmm……”陸晨晨想到自己那餘額是零的“龍的傳人”賬戶,又想到自己債台高築的2000積分,嘴角抖了抖,“也算是有錢吧。”
沈輕舟忍不住掐了掐自己的臉皮。
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夢醒以後,他根本沒有小姨,也從來沒有喝過牛奶,更是從來沒有得到過愛,睜開眼睛,就是繼母那副兇神惡煞的模樣兒,手裡拿着一根又粗又長的棍子,指着他的鼻子怒罵他竟然躲起來睡懶覺,不去幹活兒,要打死他。
唉,好希望這個美夢永遠不要醒啊。
或者,就不求饒了,讓繼母把他打死吧。
死掉以後,會不會就不用再挨餓受凍,不用每天挨打了。
***
“小陸妹子,你在家嗎?”陸晨晨正在院子裡埋頭刷那口生鏽的大鐵鍋,準備今晚炖隻雞吃吃,隔壁奶奶站在大門外扣了扣門,向院裡張望道:“小陸妹子,我們是鄰居,我就住在你隔壁。”
不等陸晨晨開口,人已經自來熟地推門走了進來,熱情道:“你今天初來乍到,這屋子又很久沒住過人,一時半會兒收拾不利索,我這不是想着你們今晚肯定沒法兒做飯,可也不能餓肚子呀,就給你和喪彪拿了兩個紅薯過來,剛蒸出來的,還熱乎着呢。”
陸晨晨剛放下鍋起身,沈輕舟就一瘸一瘸地從屋裡跑了出來,接過張奶奶遞過來的紅薯,禮貌乖巧地道了聲謝,“謝謝張奶奶。”
“哎,不用謝。”張奶奶慈愛地拍了拍沈輕舟的頭,感慨道:“喪彪是個好孩子,隻可惜命不太好,出生沒幾天,親媽就丢下他跑了,到現在都生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親爸是個酒鬼,喝醉就打人,又給他找了個後媽也不是什麼善茬兒,喪彪在他們手底下讨生活,真是太苦了。”
“不過以後就好了,喪彪也算是從火坑裡跳出來了,你瞧,這臉上都有笑模樣兒了。”
沈輕舟認真道:“張奶奶,我以後不叫‘喪彪’了。”
“不叫喪彪了?不叫喪彪叫什麼啊?”張奶奶問道。
“輕舟。”沈輕舟挺起小小的胸膛,十分驕傲地說道:“這是我小姨給我起的新名字,張奶奶,以後我就叫‘沈輕舟’了,我小姨說,輕舟已過萬重山,前路漫漫亦燦燦。”
張奶奶笑道:“我沒上過學,我聽不懂,不過聽着就很有文化的樣子。”
見這位張奶奶并沒有惡意,陸晨晨便笑着邀請道:“張奶奶,外面冷,進屋喝杯茶暖和暖和吧。”
“哎,好嘞。”張奶奶也不推脫,跟着陸晨晨進了屋。
今天下午,陸晨晨把屋子裡的灰塵和蜘蛛網打掃幹淨後,一番擦洗,又把四周斑駁的牆壁上都貼了色彩明亮的牆紙,還添了不少裝飾品。
讓這個原本光線昏暗的破敗小房子,瞬間變得明亮起來。
心疼得龍傲天嗷嗷叫,“陸晨晨你還有完沒完了,剛貸了2000積分,又要貸200積分,你兌換這些花裡胡哨的東西有什麼用?不能吃,不能喝,不能穿,有什麼用!!!”
陸晨晨一臉高深,“嘁,像你這種冷冰冰的系統是不會懂的。”
“生活環境也會影響人的情緒,每天窩在這種又破又亂、光線昏暗的環境裡,一眼望不到頭兒,時間久了,就會變得陰郁殘暴,這極其不利于反派大佬積極向上的精神狀态養成。”
畢竟還要在這裡住十幾年呢。
每天早晨醒來,看到這些漂亮的牆紙,總比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斑駁發黴的牆,牆上還倒吊着一隻大蜘蛛的心情要好些吧。
這200積分花得值。
龍傲天,“……”随便吧。
張奶奶打量着屋子裡煥然一新的裝飾布局,驚訝道:“小陸妹子你手腳可真利落,才一個下午就把家裡收拾幹淨了,你貼的這些牆紙可比我們家貼的舊報紙好看多了,不過這些東西你從哪裡弄來的?”
“是我小姨變出來的。”沈輕舟驕傲地搶答道:“我小姨可厲害了,會魔法。”
童言無忌,張奶奶自然不會相信,這些她從來沒見過的漂亮牆紙和裝飾品是陸晨晨一伸手,從半空扯下來的。
她心說,人家姑娘是打城裡來的,能随手掏出一千塊在他們村買房,這些漂亮牆紙什麼的,自然也不在話下,必然有人家自己的辦法。
“哎,對了小陸妹子,你今年多大了?”張奶奶轉身在熱乎乎的炕頭邊坐下,自然而然地把話題切入到了她今天過來的主要目的上。
陸晨晨給張奶奶倒了杯熱水,面不改色道:“我今年十八。”
去年十八,今年十八,明年還是十八,歲歲年年都是十八。
“十八?”張奶奶明顯愣了愣,那句“那你長得挺顯成熟,我還以為你已經二十多了呢”默默咽回肚子裡,又打探道:“那你有沒有對象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