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你要菜刀幹什麼?”兩分鐘後,沈輕舟打開院子裡的燈,手裡拿着菜刀,一瘸一瘸地走了出來。
“殺豬。”陸晨晨微笑着接過菜刀,指腹動作極其緩慢地輕滑過刀刃,倏地掀起眼簾,漫不經心地瞥了眼被五花大綁成粽子的陳二麻子。
在月光和雪光的映襯下,鋒利的刀刃泛着陰恻森冷的寒光。
“别、别殺我。”陳二麻子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沈輕舟聽見聲音,偏頭看到躺在地上的陳二麻子,小臉上滿是驚訝表情,“二麻子叔叔?”
陳二麻子當時恨不得把頭紮進□□裡埋起來。
沈輕舟揚起臉,問陸晨晨道:“小姨,剛才翻牆進我們家的是二麻子叔叔嗎?二麻子叔叔是來偷東西的嗎?我們要報警把二麻子叔叔抓起來嗎?”
陸晨晨道:“還是殺了吧。”
陳二麻子大驚失色。
龍傲天忍不住再次出聲提醒,“系統警告,陸晨晨請注意你的措辭,不要給幼年反派大佬造成一些錯誤導向。”
陸晨晨翻了個白眼兒,“真麻煩。”
“啊?”沈輕舟被陸晨晨一句輕飄飄的“還是殺了吧”驚得半天沒回過神兒,愣了半晌,皺着鼻子,小聲勸道:“小姨,不、不要吧,殺人是犯法的,要蹲監牢的,要不然我們還是把二麻子叔叔放了吧。”
“對對對,喪彪說得對,殺人是要蹲監牢的。”陳二麻子連連點頭,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簡直要對沈輕舟感恩戴德,“喪彪,你快勸勸你小姨,别殺二麻子叔叔。”
“小姨,放了二麻子叔叔吧,你别殺人好不好……”沈輕舟拽了拽陸晨晨的衣袖,眉頭緊緊皺着,“小姨,我不想你犯罪,不想你去蹲監牢。”
“那行叭。”陸晨晨原本也沒想真的殺了陳二麻子,隻是吓唬吓唬他。
陳二麻子心中大喜,剛松了口氣,結果又聽陸晨晨漫不經心地說道:“不能殺,那就閹了吧。”
沈輕舟年齡小,尚不懂得“閹”這個字眼的含義和威力,眨了眨眼睛,疑惑道:“小姨,你要把二麻子叔叔腌成鹹菜嗎?二麻子叔叔都已經這麼老了,腌成鹹菜還能咬得動嗎?”
“此閹非彼腌。”
陸晨晨眨眨眼,蹲在被捆得半點兒動彈不了的陳二麻子跟前。
手裡的菜刀貼着他的臉緩緩下移,最後一路遊移着到了陳二麻子的裆·間,刀刃鋒利冰涼的寒意驚得陳二麻子瞬間起了滿身雞皮疙瘩。
陸晨晨嘴角邊仍然挂着那抹明豔燦爛的笑,像朵盛開的太陽花,語氣卻冷血無情得像個惡魔,“反正你也沒有老婆,那玩意兒留着也沒什麼用,留着還容易想三想四,想入非非,我直接幫你剁了得了。”
“别别别。”陳二麻子吓得臉色慘白,兩條大腿直打哆嗦,拼命掙紮往後退,哭嚎道:“小陸姑奶奶,我現在沒有老婆,可以後總會有的,您還是給我留着吧。”
“嗐,以後的事情,誰又能說得準呢。”陸晨晨有一下沒一下地把菜刀抛到半空中,然後穩穩接回手裡。
結果最後一次抛得有些高,沒接住,就聽“砰”的一聲,菜刀落地,刀刃一角直直插進地面裡。
距離陳二麻子的裆間不過三指距離。
“啊……啊啊啊……”陳二麻子當時吓得眼睛都直了,下一秒,一股腥臊難聞的味道在夜色裡彌漫開來。
陸晨晨定睛一看,隻見陳二麻子兩腿間緩緩淌出一灘黃水。
被吓尿褲子了。
“噫,晦氣。”陸晨晨拔出菜刀,皺着眉頭,毫不客氣地擡腿踹了陳二麻子一腳,笑道:“二麻子哥哥,瞧你尿的這顔色,你最近有些上火啊,那今晚就在這裡吹吹冷風,敗敗火吧。”
“走吧輕舟,我們回屋睡覺。”陸晨晨拉起沈輕舟的手,往屋裡走去。
數九寒冬,零下十幾度的天氣裡,冷風刺骨,滴水成冰,把陳二麻子獨自捆在院子裡,要挨過這漫漫長夜并非易事。
沈輕舟不太放心,一步三回頭,猶猶豫豫,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麼了?”陸晨晨問道。
沈輕舟擔憂道:“小姨,今晚天氣太冷了,讓二麻子叔叔在院子裡待一晚上,會把他凍死的。”
聞言,陳二麻子簡直要對沈輕舟感激涕零了。
小小年紀,就這麼有善心,實在是太令人感動了。
陳二麻子扯着嗓子嚎道:“喪彪,喪彪,好孩子,快救救二麻子叔叔,二麻子叔叔給你買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