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霄服務得可到位啦!
小狗喝水不忘擦嘴,小狗啃肉條不忘掰成小小塊。
一口水一口肉,不過一會兒楚茨就吃得肚皮溜圓。
吃飽了,就開始犯困。
躺在宋绻懷裡,高高矗立的尾巴尖尖一點一點、一點一點落下。
片刻後,楚茨下巴擱在宋绻手腕上,沉沉睡了過去。
宋绻動作輕柔,幫小狗找了個舒服的姿勢,免得她睡得不舒服。
驟然,楚霄手裡的繩索一松。
她猛地扭頭看過去,是那個看不清臉的女人。
楚霄算小年輕,對于鏡女士那邊的人或事了解甚少,但對于這種十分有特點的,也是略微有些印象的。
看着被她護在身後的女孩,楚霄闆下臉:“曲靖女士,您要包庇這個讓我女兒走失一整天的人?”
被稱呼為曲靖的女人輕笑,“您言重了。”
“小雪做的錯事,我身為長輩當然是一力承擔。對于令媛造成的傷害,我也會積極補償的。”
“但您二位今天已經用捆仙索懲罰了小雪一整天,也算是出了令媛在外奔波一整天的惡氣。”
“不夠。”楚霄眸色冰冷,手裡隐隐有亮光集聚,“我家茨寶才兩個月,她呢?得有小二十多歲了吧?”
“這點苦楚,怎麼抵消得了茨寶受到的傷害。”
曲靖語氣不變:“那您想如何。”
曲靖不卑不亢,倒顯得楚霄有些咄咄逼人。
但,楚霄就是要咄咄逼人。
“我們辦事處,有專門針對迫害修士嬰孩的懲罰。”楚霄上前一步,“她迫害茨寶,我要她去我們辦事處領罰。”
一個年輕修士,竟然迫害妖族幼崽還被她的家長抓個正着,最後還要去妖族辦事處領罰。
這簡直跟直接把巴掌扇到修士們臉上沒什麼區别。
曲靖當然不願意。
楚霄眸色冷下,“那就是沒得商量。”随即,剛剛捆着叫小雪的女孩的索鍊朝她又甩了過去。
自從鏡無塵出關,人、妖關系已經不像幾百年前那麼劍拔弩張。
但那件事情,始終是盤亘在兩族之間的一塊剜不掉的大石。
尤其是新一輩,雙方互相看不起、瞧不上,鮮少有什麼互動交流。
跟千百年前,兩族和諧相處、欣欣向榮的模樣截然不同。
楚霄并不是什麼大妖,功力當然沒有曲靖這個陪在鏡無塵身邊不知多少年的老不死強。
但事關女兒,楚霄不蒸饅頭争口氣,勢必要把那個小雪捆到源河區幺四幺辦事處去!
大戰觸發之時,有人悄然出現,擋在了她們中間。
跟曲靖反應迅速、緊急撤回靈力不同,楚霄晚了一步。
乍然亮起的捆仙索,緊緊纏繞在鏡無塵身上。
但她隻是斂着眉眼,手指輕輕一點。
剛剛還氣勢洶洶的捆仙索驟然失去光亮,就像一根普通繩索似的,撲簌簌掉落在地上。
楚霄不由錯愕。
半晌,她才回過神,看着鏡無塵喃喃叫了一聲。
鏡無塵颔首,彎腰拾起捆仙索遞回楚霄手中。
手指輕挑,被曲靖護在身後的人便懸在半空、驚慌失措地飛到楚霄面前。
“鏡女士——”
曲靖剛出聲,嘴巴便被封住,整個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把小雪放到楚霄面前,鏡無塵态度誠懇、模樣公正:“既然小雪做錯了事情,你們罰她是應該的。”
“對于她的懲罰,一切按照你們的規矩來。”
話是對楚霄說的,但鏡無塵的目光始終落到在宋绻懷裡睡得正香的小狗身上。
真是貪睡。
為她扇了一下午風的鏡無塵看着她酣睡的模樣,嘴角輕洩出幾分笑意,無奈搖頭。
猜測到了鏡無塵為誰而來,楚霄輕咳一聲,毫不客氣的把繩索重新捆到小雪身上。
二話不說,拱手帶她們離開。
小雪嗚咽着,求助地看向曲靖,但依舊抵擋不了被楚霄拽走地命運。
等楚霄她們離開後,鏡無塵才解開對曲靖的禁制。
一獲得自由,曲靖便快步走到她身邊,垂着頭不解詢問:“鏡宗,她們那樣做簡直就是在羞辱我們!您為什麼,要同意她們那樣做。”
鏡無塵沒有給她一絲眼神,看着楚茨消失的方向,許久,才冷聲道:“那小雪那樣做,不是在羞辱她們嗎?”
妖和人,哪能一樣!
曲靖猛然擡頭,剛想反駁,就瞧見她那張冷若冰霜的側顔。
曲靖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身子猛然一激靈,乖乖地垂下腦袋。
“修士一聲不吭,先違反規則去她們家偷孩子,結果被家長當場抓住。”
“做錯事不挨打,修士難道是強盜?”
鏡無塵聲音淡淡,聲音也算不上嚴厲,但硬是讓曲靖背上激起一層冷汗。
這些年,修士們站得太高了。
跟那群隐世的妖族不同,修士們大都愛大搖大擺的在人世間行走,對于自己都能力絲毫不藏,以至于獲得衆多普通民衆的追捧。
錢财、地位、權利,那些對于凡塵俗世來說格外難求的東西,對于修士們來說,勾勾手指就能獲得。
她們被捧到半空不穩的神壇太久了,以至于,對于有同樣能力、甚至修煉比她們更加輕松的妖修們,她們竟也下意識将她們看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