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亂說。”從門口傳來的聲音,打斷方怡的話。
來人是方暖,穿着絲質青色長裙,微笑着看向簡素:“真是不好意思,簡小姐,我妹妹不會說話,您别介意。”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又是美人。
簡素搖頭,想說沒事,不想下一秒被展青煜拉了起來。
方暖和方怡親眼看着展青煜握住簡素的手,無視她們的存在,直接走出去。
方暖低頭,難掩失落。
方怡則驚訝于展青煜的行為,不可置信的跟随幾步,直到展青煜的背影消失,回頭質問方暖:“這個簡小姐是誰,他們是什麼關系?”
“是誰都和你沒關系,你管好自己的嘴,别再亂說話。”方暖出言警告,“還有,爸說過,市區的幾家私廚歸我管,你沒事就不要過來了。”
“什麼?你是在跟我炫耀嗎?你瘋了嗎?”方怡氣急,順手摔了桌上的茶壺。
走出包間的方暖,聽到響聲也沒停下腳步。
路邊一簇簇燈,随着墨畫的加深,逐漸有序地亮起。
車内過于安靜,簡素還沉浸在異樣的感覺中,她的手似乎還有餘熱,屬于另一個人的溫度。
“有些人說的話不需要在意。”趁着紅燈,展青煜的目光轉向簡素,他想發怒,斥責方怡,但又怕自己的嚴肅吓到簡素。
他壓制暴動的情緒,盡快拉着簡素離開,在牽起簡素手的那一刻,暴躁的情緒瞬間又轉化成,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有些愉悅興奮。
簡素真的沒太在意方怡瞧不起人的話語,她不是玻璃心,幾句有意無意的嘲諷,還傷不到她。
“我沒事,展總。”簡素感受到展青煜的怒火,是因為她被方怡貶低嗎?
可這世界上隻有親人好友,才會在乎你的感受。
那簡素與展青煜是什麼關系?
簡素帶着疑問,與展青煜告别。
下車後,手裡還多了一個食盒,是離開卉品時,服務員跑着送過來的,應該是展青煜提前訂的。
原來,還有她的一份。
另一份外賣點心被展青煜拎到嚴謹的辦公室,遞給正在喝咖啡的嚴謹。
“什麼東西?”
“卉品的點心,你之前說過想吃。”
嚴謹驚詫,黑瞳抖了抖:“你去那麼遠專門給我買回來的。”
拿出手機在看計劃的展青煜,沒有擡頭,一字一句地說:“不是,順便給你帶回來的。”
“噢。”
嚴謹本是驚喜的臉立馬垮下來,伸手打開食盒,又覺得不對,停頓下來,追問一句:“順便?你和誰去卉品吃的飯?”
“和簡素。”
嚴謹嘿嘿嘿地壞笑,又是那個“簡小姐”,剛才失望的表情不複存在。
鐵樹開花,總歸不是壞事。
展青煜不在意,覺得嚴謹變臉也挺快。
查看助理薛達發來的文件,便想回自己的辦公室處理,沒走兩步想到什麼,又停下來問嚴謹:“公司有發财樹嗎?”
“啊,發财樹,我沒注意啊。”嚴謹嚼着點心,很迷茫的樣子,從牙縫裡擠出話來。
“嗯,若是有,派人好好看着,别讓人澆熱水。”
“咳咳咳,什麼。”嚴謹被嗆得咳嗽起來,難以相信剛才調侃的話出自展青煜的口。
這邊,帶着點心回來的簡素,也被幾位主播團團圍住。
“極品帥哥是誰?也太帥了吧。”任芳最先開口問,其餘二人附和。
簡素如實回答:“這家工廠的幕後大老闆,可是咱們的貨源,咱們靠人家吃飯的,以後見到都客氣點。”
聽到簡素這麼說,任芳了然,笑意隐隐:“難怪氣質非凡,是個大老闆。”
“咱們快點吃,馬上就開始直播了。”簡素催促幾句。
現在一打開直播間就是賺錢,簡素一點不想耽誤,但也不能像周扒皮似的,逼着員工沒日沒夜的幹。
她回到自己的位置,琢磨着如何賣高端貨,不能再用開盲盒的方式賣,價錢高了,開盲盒也就失去“無所謂買買買”的趣味。
還是有很多搞不懂的問題,簡素安慰自己慢慢來,甩開膀子加油幹。
*
萬芳華源,南市老牌的五星級酒店,與時髦新式的酒店風格不同,它擁有獨屬于自己的曆史沉澱感。
最大的宴會廳,牆面的雕花與繁複的黃銅裝飾,獨顯奢華貴重。
焦點中央的是嚴氏集團夫妻倆,也就是嚴謹的父母。
嚴父嚴母以往可沒辦過這麼盛大的結婚周年慶典,他們隻是借着這個名頭,邀請圈裡的女孩子來玩,順便給嚴謹找結婚對象。
其實大部分客人都清楚,也都帶着家裡的女孩子過來碰碰運氣,畢竟是嚴家,南市排得上名的豪門。
嚴謹十分不情不願,被迫跟在父母身後,與往來的客人打招呼。
“伯父伯母,願你們身體健康,恩愛長久。”
嚴母聽到祝福的話,握住宋以珍的手,滿意地笑:“好好,借你吉言,瞧我們以珍越來越好看。”
被嚴母硬拽過來的嚴謹,勉強露出牙。
“臭小子,過來和以珍打招呼。”
嚴謹立馬又将嘴角咧得更大,滑稽得很。
嚴母心裡歎氣,可面上不好管教,隻好笑着說:“你們年輕人一起說說話,我家嚴謹内向,以珍别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