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蘊如。”
“誰允許你直呼本公主名諱的!”
李蘊如收斂笑意,眸光生寒的盯着燕甯,問:“舒雲,冒犯公主名諱,按照宮規該如何處置?”
舒雲躬身回道:“禀公主,按例掌嘴十下。”
“嗯。”
李蘊如滿意的點頭,擰着笑容問道:“燕郎君是想掌嘴十下,還是為本宮再奏一曲将功折罪啊?”
不等他答,李蘊如直接替他做了主,“給我坐下,彈,彈到本宮滿意為止,本公主叫停,才能停!”
不是愛彈愛唱嗎,便讓他們彈個夠!
……
時間在琴音中緩緩流逝,轉眼日落西斜,彈奏者手出血,那歌者也啞了音,可她還是沒叫停。
“夠了!”
燕甯覆琴而起,對崔婉道:“婉兒你先回府罷。”
“你憑什麼替本公主做主!”
李蘊如将人叫回。
燕甯再次阻止,并對崔婉的随行丫鬟吩咐道:“送你家小姐回去!”
人被強行帶走。
“啪!”
李蘊如擡手,一巴掌打在了燕甯臉上。
“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做本公主的主!”
脫手的一瞬間,所有人都怔住了,包括李蘊如自己,她怔愣在那兒,好半晌才回過神,可公主的驕傲卻是叫她不肯服軟,仰着頭高傲的說:“這是你自找的,本公主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不論世人多尊你們世家,地位何等尊崇,那也是臣,本公主是君,君要臣死,你就不能活,所以時刻記着些你自己的身份,本公主留你至今,是對你的恩典,不要妄想借着這些恩典越過界去……”
她唇口翳動,嘴上叭叭叭的說個不停,燕甯根本沒過耳去,隻聞陣陣的香風,叫人心神意亂,他想将人擁在懷裡,感受得更深一些,人不委屈自己,這麼想着,便這麼做了。
大手攬上她纖細不盈一握的腰肢,低頭,張口封住了她的唇,所有的聲音在這一刻終止,除了夏日溫和的晚風。
李蘊如被突如其來的親吻弄得一時無措,身體本能先回應了他,須臾想起兩人還在冷戰中,她在生氣,立時換了臉色。
她掙紮着将他推開,“你别以為這樣我就會……”
話未盡,再一次強制中斷。
一旁伺候的丫頭婆子都識趣,默契的移開了步子,向外走去,将空間完全留于二人。
身體總是比心裡更加誠實,容易認人,多日不見,隻這麼一碰觸,不需多言,便已失了控,李蘊如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便遵循本心,雙手攀附上去,攬住他的脖頸,由被動化為主動。
感受到人情緒上的變化,燕甯心頭猛然一顫,親得更加用力了些,仿佛要将人揉進身體裡去一般,把近日來的思念都盡數借此述說。
盛夏蟬鳴悠悠。
槐花樹下,滿樹春情。
李蘊如身子嬌軟無骨的挂在燕甯身上,俨然已是到了瀕界點的模樣,可還記得自己的底線,她問:“這幾日,你碰過她沒?”
晉朝民風開放,男女大防并不嚴,真兩心相悅者,便是就地交.歡,那也是常有的事,并不稀奇,婚前如何,更不算新鮮了。
她想信任燕甯,可他的态度總讓她無法交付所有的信任,也便隻能如此。
李蘊如想,若是他真跟崔婉,或者其她女子如何,那麼她就不要他了。
她喜歡幹淨的人!
燕甯不答反問,“你瞧我這般,像是碰過誰?”
李蘊如嗤嗤笑出聲,道:“誰知道呢,這怎麼看得出來。”
燕甯低頭咬了一下她的脖子,啞聲道:“壞公主。”
他輕聲耳語,“既然看不出,不如我實踐給你看可好?”
李蘊如提醒他:“這可是在外間,若是被人瞧見了,隻怕你燕三郎風光霁月的翩翩佳公子之名可不保?”
他锢緊她的腰,将人再往深裡帶,沾着血的手在她唇上點了一下,作胭脂紅,咬着人的耳朵說道:“那就辛苦公主,也和我一樣,背負這惡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