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悅冷眼看着倒在門邊的人,她沒想到柳城緝拿處已經爛到這種程度,竟然試圖對一個“普通人”用刑。
她要真是個普通人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了,到時候把消息一壓,給她列個十幾二十條罪行,誰能發現真相?誰會為她辯解?
從飛出的工作證可以得知暈死的男人叫王旅,新上任的柳城緝拿處組長,氣息平平,是個人類。
曆來不是沒有過人領導緝拿處一群妖,但像這樣又蠢又毒的草包還是第一次見。
龍澤淵推門受到了阻力,于是提腳用力一踹,王旅又飛了一次,這次的飛翔讓他醒了過來。
白悅坐在桌子後面,托着臉眨巴着大眼睛,一臉無辜,“你還好吧?”
王旅摸了摸腫脹的豬頭一時沒搞清狀況,腦子短路了。
龍澤淵沉着臉,把白悅帶了出去,“今天的事…不好意思。”
白悅一副受驚不小的樣子,“龍老師我做錯什麼事了?”她隻是想考編而已,她有什麼錯!
龍澤淵沉默不語,不知該怎麼解釋,思考的功夫,白悅已經走了。
白悅并沒有回家,她一直跟着王旅,想探探他的底細,結果半道上被拉入迷陣。
陽光明媚萬裡無雲,眼前所有的景物都是一樣的,同樣的雲同樣的樹葉,一般的人進來根本走不出去,但白悅可不是普通人。
白悅懶得解陣,直接将陣眼拍碎,蟬鳴蟲叫湧入耳中。
黑色的耳尖動了動,白悅聽到一聲凄厲的慘叫,她朝着聲音傳來的走去。
越靠近血腥味越濃重,嚎叫也越發凄慘。
白色的建築立在山林之間,不時有身穿白大褂的人穿梭來去,十分忙碌。
這是醫院?誰會把醫院建在遠離人煙的山上?想來不是做什麼好事。
慘叫變成了怒吼,白悅循着聲音,慢慢靠近。
輕巧躲過各個監控,很快來到了五樓背陽的窗戶,她靈巧地攀在上面。
“滾開!”滿身傷痕的犬妖緊緊地護着身後的小妖。
黑色的小爪子撥開了焊死的鐵窗戶。
白悅無聲落地,似乎與陰暗的房間融為了一體。
“媽媽我們要死了嗎?”小妖犬捂着媽媽的傷口,絕望落淚。
犬妖沾滿血迹的毛發炸開,腹部亮起淺色的光暈,她回頭看了一眼孩子,滿是不舍與怨恨,她要自爆。
甯願死也不想落到那群人手裡。
“啊!”
短暫的叫聲過後傳來了重物倒地的響聲,她猛然睜開眼,不久前揚言要解|剖研究他們的不人不妖已經倒地不起。
白悅打量着其中一人,總覺得在哪裡見過,還沒等她想起來,刺耳的警報聲就響徹了整個研究所。
來的途中,白悅看見每一扇窗戶裡面都關着妖,有兇殘的惡妖,也有像這兩個犬妖一樣的好妖。
在緝拿處呆了那麼多年,白悅能一眼分辨出好與壞的區别,氣味不一樣,隻要手上沾了血,那萦繞周身的濃烈業障是怎麼也洗不掉的。
皮肉炸開的輕微爆裂聲不斷響起,眼前倒地的五位研究員紛紛醒了過來,就是形态有些奇怪……
額上長出了蘋果大的眼睛,泛着詭異的紅光,腋下長出蜘蛛一樣的節肢,後背長出殘缺的類似蝙蝠那樣的翅膀,雙腿變成了黃鳝狀。
白悅痛苦地閉了閉眼睛,實在是……太醜了,她應該有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吃蘋果和鳝魚了,這是多品種雜交出了一個奇醜無比的怪物啊。
嘶嘶嘶——
冰涼黏膩的舌頭不小心甩到了白悅的腳上,她深深的歎了口氣,好久沒活動筋骨了。
黑豹的身形瞬間變大,尾巴一揮,半妖半人飛身一閃,嵌進結實的牆壁,震得整棟樓晃動不已,惱人的警報也停了下來。
“走。”白悅扔了個小藥瓶給犬妖。
變化發生得太快,犬妖還未反應過來,黑色的身影走遠,她才拿起藥瓶帶着孩子跑了,她眼睛在鬥争的過程中受傷,所以并未看清救她的是哪位前輩。
她們犬妖的嗅覺一向靈敏,可她卻一絲氣味都聞不出來。
燒焦的氣味還未散盡,羊肉館的老闆又急忙去緝拿處,他老婆孩子不見了,本來昨天就應該到柳城的。
“人丢了找警察!來緝拿處幹什麼!”王旅直接楊先的鼻子罵道。
楊先錯愕不已,頃刻間想通了什麼,幾個月前王旅找到他說要進行妖口普查,好方便管理妖類,他見對方證件齊全就将老婆孩子的事簡略地說了說,那時的王旅拿着本子詳細地記了下來,态度好得過分,讓他有事就去緝拿處。
楊先将怒火壓下,他知道不能和王旅硬碰硬,悶頭往外走的時候撞到了龍澤淵。
龍澤淵聽了個大概,眉眼着間帶着不悅。
楊先粗着聲音說了聲對不起,頭也不回地離開了,他現在一萬個不信任緝拿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