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沈栖汀有意向找白芷的堂姐白薇做她的經紀人。
但是很不巧,沈栖汀跟她聯系的時候,她正帶着手底下的藝人在國外拍戲。
聽到沈栖汀的意向後,白薇說等她回國之後細聊。
其實白薇是想考察一下沈栖汀的潛力。
她是個有口碑的金牌經紀人 ,不能因為沈栖汀是傅總的夫人,就随意的答應了她。
想跟他合作,沈栖汀本人必須要有能讓她滿意的地方。
過去快一個月的時間,白薇一直在觀察沈栖汀。
以前的作品不太具備什麼說服力,那些合作過的導演或者演員對她的評價也不是很好。
但是從《問道》開始,沈栖汀的名聲在網上開始逆轉。
白薇跟曾導曾經有些合作,她親自打電話給曾導聊了一次。
不知道曾導跟白薇聊了什麼,電話挂斷後她就決定接下這個合約。
得到沈栖汀病好的答複後,沒兩天白薇就帶着合同上門來了。
敲門聲響起,白薇推門進來,帶着一股職業女性的氣場,白色西裝外套搭在手臂上,眼神像掃描儀式的掃過客廳,停留在沙發上的沈栖汀臉上。
親眼看到沈栖汀的臉,白薇塗着正紅色口紅得到紅唇突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弧度:
“看到你這張臉,倒顯得我之前猶豫的一個月有些愚蠢,憑你這張臉在圈裡往上爬,簡直是事半功倍。”
……
簡單寒暄之後,白薇拿出兩份她為沈栖汀制作的職業規劃問她:
“傅總手腕通天,不缺你這點通告費,而且你男人總不至于連你這個夫人在圈裡的路都鋪不平吧?所以你進娛樂圈不需要靠背景下黑手搶資源吧?”
沈栖汀自然不是想在娛樂圈天天跟别人撕頭花,她演戲主要是因為喜歡,沉迷于一個個不一樣的人生,再時不時投資一點項目。
她拄着下巴笑眯眯的說:“工作自然是再精不在多啦~”。
白薇果斷從兩本職業規格裡抽出一本,遞給沈栖汀。
“就算你不急着往上爬,也得是穩中求進才行,我看上的好項目我們得拿下來,不能便宜别人了。”
“圈裡向來踩高捧低,以咖位論,隻有爬上去,才有選擇工作的餘地。”
“沈小姐,我手底下沒有平庸的藝人,有傅總壓着我也不會給你簽不合适的工作,我們合作,隻要你配合我,就憑你這張臉,我保證一年之後着圈裡會有你沈栖汀的一席之地!”
——
經紀合約順利簽約,效率驚人的白薇沒兩天就給沈栖汀拿下了一個工作。
一個權謀文中被父皇聯姻外族慘死在兩軍交戰之時的小公主。
沈栖汀現在出圈角色隻有璇玑一個,能選擇的工作自然也不多。
這個女配還是白薇靠自己的人脈給她拿下的。
人設跟璇玑完全相反。
嬌嬌俏俏的小公主長樂,少時在宮中備受寵愛,父皇說要她成為世上最金貴的女娘。
然而,北方異族兵臨城下之際,她被父皇下旨聯姻。這時她才知道,帝王的寵愛都是有限的。
“長樂。”父皇的聲音陌生的好像從未聽過一樣,握住她手的力道也重得發疼:“ 那些外族狼子野心,父皇需要你,百姓也需要你! ”
“去很遠的地方嗎?”長夜仰起臉,睫毛上沾了水汽。
父皇别過臉,隻留給她一個帝王的背影:“去了,就能換來太平,我的兒,你最懂事。”
懂事。
長樂咀嚼着這個詞,像吞下一顆沒熟透的梅子。
她想起自己穿的錦緞是江南織戶的心血,吃的米糧是田間百姓的汗水,宮裡的每一塊金磚,都刻着“子民供奉”。
原來享受了這些,就要在需要的時候,把自己也交出去。
她仰起頭,逼退不受控制想要滾落而出的淚珠,用袖口蹭幹眼角,脆生生地說:“長樂去,隻要百姓們不用打仗,長樂就去。”
送親的隊伍比她想象的更冷清。紅妝鋪滿了馬車,卻蓋不住她身上的寒意。
長樂隔着車簾最後望了一眼宮牆,那琉璃瓦依舊在陽光下發亮,隻是再也照不暖她了。
她想,到了那邊,要學外族的話,要勸他們别再打仗,要努力修補兩國關系,要像在宮裡一樣,把善意分給每一個人。
可她不懂,朝堂上的“修好”是籌碼,軍營裡的“和平”是幌子。
她嫁過去的第三月,部族首領為了争奪草場,撕毀了合約,再次與她的母國大楚拔刀相向。
混戰那天,她被首領抓在陣前,威脅楚軍退兵。
兩軍交戰之時,楚軍自然不會為了一個已經嫁出去的公主拱手讓出一座城池。
惱羞成怒之際,有人喊着“殺了楚狗!”
她被年邁的首領抹了脖子,随意扔在在泥地裡,頭上的金步搖斷了,硌得臉頰生疼。
她想喊“父皇”,想喊“母後”,可喉嚨裡隻能發出嗬嗬的血沫聲。
刀光在眼前閃過,馬蹄從身邊踏過,最後落在她身上的,是一塊被砍斷的楚國軍旗,沾滿了泥污和血。
後來呢?後來沒有後來了。
硝煙散了,荒野上隻留下一具被遺忘的屍體。
曾經被宮女們用玫瑰水擦拭的肌膚,如今浸在泥水裡;曾經被父皇捧在掌心的小手,此刻蜷縮着抓着一把枯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