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天氣正是江城最熱的時候,沈辭洲解開兩顆襯衫扣依舊緩解不了熱浪。
江城的夏又幹又燥,昨夜大眼瞪小眼一宿沒睡,這會他走在街上兩眼冒星。
手機裡不停地進電話,煩得他直接調成了靜音,偌大個集團,難不成沒了他沈辭洲轉不起來?
沈國成叫他心寬,辭城再怎麼說也是他哥,雖然早年是犯了些混,但畢竟是大哥,總不能一直在北城分部門,說得好聽點讓沈辭城回總部跟着他鍛煉,說得難聽點叫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天底下哪有那樣好的事。
真當他沈辭洲是個傻逼,所以他幹脆直接丢了個爛攤子,他倒要看看沈辭城是不是有這麼大的本事吃得下那麼大個果子。
沈辭洲嗤了聲,想起集團那些破事,心裡不大暢快,給自己批了個假,來江城分公司出差,為的就是眼不見心不煩,擡眼看見遠處一店。
-張哥按摩店?
最先吸引沈辭洲目光的不是這個店名字,是門口曬衣服的男人。
挺俊俏一男人,保守有一米八五,精壯,寬松黑T配破舊的寬大牛仔褲,闆寸下的鼻梁高挺如山,頗有幾分警匪片裡的硬漢感。
太陽下,那人仿佛站在光裡,明亮的光線透過劣質T恤隐隐勾勒出身體線條。
沈辭洲翹着唇,見慣莺莺燕燕,沒想到江城這破地方還有這等貨色?
那男人擡起手臂,讓床單穿過衣架,黑T因為動作縮起,露出一截精窄的腰線,紮進牛仔褲分界線處的肌肉線條明顯。
小麥色皮膚,臀很翹。
随着他的手臂放下,衣服阻攔了沈辭洲的視線。
極品身材。
這男人比沈辭洲見過的任何身材都要優越,尤其是腰。
腰是男人的第二性,沈辭洲自诩腰力不俗,總能叫人忘生忘死,這會算是棋逢對手,也不知道真比較起來誰的腰力更勝一籌。
張将似乎察覺到沈辭洲的視線,轉頭和他的視線撞了正着。
悶熱的空氣中拉扯着一根無形的透明絲線。
沈辭洲朝他走過去:“帥哥,你好。”
張将轉過臉來,看着他,白色襯衫配一條卡其色休閑褲,松弛又慵懶,渾身透着股貴公子的氣息,與這條街這座城氣質相悖。
沈辭洲發現面前的人臉也很優越,五官棱角鋒利,鼻子又高又挺,完完全全踩在了他的審美上。
沈辭洲揚了揚下巴:“你開的?”
張将點頭:“嗯。”
“張哥?”
這倆字從面前的人說出來多了幾分斯文,張将點頭:“嗯,張将(jiàng)。”
沈辭洲品味着這名字,張将?哪個“将”,犟種的犟,倔強的強,總不至于是大醬。
沈辭洲撫了下劉海:“我做個按摩。”
“稍等。”
張将轉頭把手上的床單晾曬好,近距離沈辭洲看見張将線條明顯的腰背線條。
兩側豎脊肌紮進破舊的寬松牛仔褲裡,臀部是非常飽滿的弧線,這個距離能夠看得見腰腹邊緣冒着一點點邊的純黑的内褲。
簡單質樸的肌肉線條比38度高溫更令人口幹舌燥,沈辭洲這段時間忙着沈辭城回總部那些破事,有段時間沒做那事,這會簡單直白的身材線條令他感到熱血澎湃,如同火星落進枯原。
“你想做什麼價位的?”張将彎腰拿起地上的腳盆。
這個角度,内褲邊緣更加明顯,黑色布料邊緣線頭突出,粗糙得有點像野草般的男人,令沈辭洲覺得新鮮又上頭。
“有什麼價位的?”
張将拉開玻璃移門,發出嘎吱聲音,年久失修的不夠潤滑的玻璃門跟個蹒跚老頭似的。
沈辭洲跟着他走進店裡,撲面的冷空氣吹得他禁不住打了個噴嚏。
張将把腳盆塞進倉庫,從桌子上面拿起遙控器,把空調從24度調成27度。
沈辭洲沒想真做按摩,就算做按摩也不是來這地兒,看着面前這個隻有三張簡陋按摩床的小店,還不如廁所大,一張破舊到褪漆的桌子就是收銀台,破桌子上面的牆上挂着台老式的大屁股電視機。
也不知道張将打哪兒收破爛收來的這些東西。
沈辭洲:“有什麼價位?”
張将指了指牆上的标價:“一小時70,一個半小時100,兩個小時120。”
“70一個小時?”沈辭洲驚訝,700一小時他敢按,70一小時他害怕。
張将看他穿得挺貴氣,沒想到70塊錢一小時都會覺得貴:“前面金水養生館要130一個小時。”
沈辭洲皺眉,心想這人口才實在笨,一點兒沒做生意頭腦,叫他忍不住笑起來。
張将看他笑,嘴角挂着兩個很淺的梨渦,這人好看是好看,但看得出笑裡藏的不是什麼善心。
沈辭洲:“張将,那我來個130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