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把手上的豆角放下,從桌上拿起手機,厚重的安卓機,屏幕摔了一道裂紋,雖然不影響打字,但是沈辭洲有強迫症。
掃上好友,沈辭洲看着那個黑狗頭像,昵稱-張哥按摩店。
二十四歲,自稱張哥,還真是有種滑稽感。
“吱嘎”一聲拉門聲,沈辭洲耳膜發疼,扭頭看見門口一穿着熱辣小短褲的女人,紅色吊帶明豔得像一朵豔麗的薔薇,女人手裡是一個黃色瓷缸。
“小張,店裡多煎的馄饨。”女人把黃色瓷缸放到張将放豆角的桌上,她又擡頭看了眼沈辭洲,上下打量一番,“嗨~”
沈辭洲微笑:“嗨~”
心理登時亮起紅燈,不會是張将的女朋友吧?
直男?
張将是個直男?
這應該是意料之中,但此刻沈辭洲有種天打五雷轟的感覺,自己看上了個直男?
他可沒什麼耐心掰彎一個直男。
“小張你趁熱吃,冷掉就不好吃了。”女人說道,标準的南方口音,“豆角我給你剝。”
漂亮的指甲上還鑲嵌着水鑽,閃着晶瑩的光澤。
“小瑤姐,不用你剝。”張将起身把豆角塞到桌下,去裡屋把手洗了。
沈辭洲像個多餘的人,眼看着他跟别的女人卿卿我我,沈大少爺看上個直男,說出去都要被人笑死。
“你吃麼?”張将看他一直盯着這盤馄饨。
沈辭洲回過神:“哦,勉為其難吃一點。”
……
小瑤熟練地拉了個凳子坐在按摩店裡看電視劇:“小張,我換個台啊。”
張将把筷子遞給沈辭洲:“好。”
沈辭洲沒吃過這種馄饨,邊邊還有一些焦邊,真能吃嗎?
可别給他吃出什麼食物中毒和腸胃炎。
他咬了一口,别說還真别說,又香又脆的焦邊和肥而不膩的肉餡有種奇特的美味,堪比私廚,這手藝真不賴。
“好吃吧?”小瑤扭過頭來問他。
沈辭洲面上沒表現出什麼驚訝:“還不錯。”
張将看他吃了一隻又一隻,剛剛他隻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這人還真是臉皮厚,竟然一口氣炫了七八隻。
“這什麼餡的?挺香的。”沈辭洲想,回頭得讓李嬸學一學這馄饨做法,堪稱一絕。
“豬油渣。”
沈辭洲第一次聽這個詞:“豬油渣?”
“豬油渣是什麼?”
張将……
小瑤……
小瑤吃驚:“你沒吃過豬油渣?”
沈辭洲又炫了一隻馄饨:“沒。”
“你可真是慘,豬油渣這種人間美味都沒吃過。”
“豬油渣是什麼?”
“豬肥膘熬成的豬肉渣。”
沈辭洲瞳孔地震:“什麼!”
“豬肥膘熬成渣。”
沈辭洲有點想吐,他完了,他最讨厭吃肥肉,竟然吃了豬肥膘。
張将看他面如死灰甚至有種隐約的崩潰,心裡竟然升起一股奇怪的爽感。
張将看他擱下筷子:“你不吃了?”
沈辭洲:“不吃了。”
這筷子是他吃過的,張将竟然直接用了。
…
沈辭洲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心髒突突的,共用一雙筷子也算接過吻了?
小瑤收走了被他倆吃完後空瓷缸:“我先走了,晚點妞妞過來玩别給她吃冰棍啊。”
張将點頭:“好。”
小瑤走後,沈辭洲裝作熟稔問:“妞妞是誰啊?”
張将把豆角拿出來繼續剝:“小瑤姐女兒。”
沈辭洲長舒一口氣,但又覺得不對勁,女兒?
那是不是也是張将的女兒?
他不會是個已婚直男吧?
晴天霹靂。!
他沈大少不僅看上了一個直男,還看上了一個已婚直男!
沈辭洲:“她結婚這麼早啊?”
“吱嘎”店門又被拉開,張将叫了聲“李叔”。
“小張,我肩頸不舒服,你現在有空嗎?”李叔走了進來。
空氣中瞬間彌漫着一股汗臭味,沈辭洲忍不了異味,尤其是空調房裡的異味,他可不想被熏臭,看着張将忙裡忙外:“張将,我先走了,回頭微信聯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