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兩聲又“滴滴”。
跟有病似的,吵得人心煩。
沈辭洲走到窗邊,朝樓下看去,看見套着黃色塑料袋的人騎着一輛小電驢停在他家别墅正門,喇叭還在“滴滴”,滴得人心煩。
陳叔撐着雨傘過去,隔着鐵門他們不知道交談什麼。
沈辭洲看了會,發現黃塑料下的人臉有點眼熟,等他定睛一看,不是張将又是誰!
他給陳叔撥了個電話,讓那人上來。
陳叔讓張将把小電驢停到地上車庫,張将脫掉一次性雨披,身上的黑色短袖早就透濕,運動鞋也濕透了,陳叔拿了雙一次性拖鞋給他,老人家看了眼面前的少年,眉眼有幾分相似,但具體又想不太起來。
“少爺在二樓左邊的房間。”
張将點頭,心想這人還真是個大少爺,難怪又挑剔脾氣又臭。
“小夥子,你等等。”
陳叔看他頭發挂着水珠,把一塊幹毛巾遞給他。
張将:“謝謝。”
陳叔看他上了二樓,少爺剛回江城就交到了新朋友?
張将踩着紅木地闆,看了眼裝修極其古韻的别墅,城南這片的别墅他之前經常路過,這幾年房價,江城均價都一萬,這片别墅一棟都得三千多萬。
兩個世界的人,難怪說什麼一個月十萬。
沈辭洲靠在二樓扶梯上,浴袍微敞,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膚,雙手懶散地搭在木質扶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一雙桃花眼彎彎的,這個角度,張将能看見他漂亮至極的鎖骨和那張堪比電影明星的臉。
“你知道我等了你多久?”沈辭洲說話時,紅潤的薄唇一張一合。
張将呼吸一窒,心髒猛烈跳動一下:“抱歉。”
黑色的短袖因為完全潮濕,此刻緊貼着身體,勾勒出胸口微微鼓脹的胸肌,精瘦的薄肌,沈辭洲口幹舌燥,鼻息能夠聞見那蓬勃而出的荷爾蒙的氣息,夏天的雨真是綿長又激烈。
“道歉連個理由都沒有?”沈辭洲掃了他眼,“這道歉可沒什麼誠意。”
張将看他那雙漆黑的桃花眼,雨天光線原因令沈辭洲多了一絲朦胧感:“雨披被偷了,不然應該能早十分鐘到。”
沈辭洲沒想他真的解釋:“雨披被偷了?”
張将點頭。
“那你裹個黃色塑料袋就來?”沈辭洲發現他全身上下全都濕透了,想起剛剛外面的一道閃電,這年頭竟然連個車都沒有,就騎着那輛破電動車來了,說他敬業吧,還挺敬業,說他軸也确實很軸,金碧玺再窮的小鴨子都知道這鬼天氣得叫輛車子,況且這年頭叫車也不貴,尤其是江城,再不行,跟他說,他也能派個司機去接他。
“不是塑料袋,是一次性雨披。”張将解釋,想起來面前的人連“豬油渣”都不知道,住三千萬的别墅,估計也沒見過一次性雨披。
張将看着他,視線不自覺總是會順着深紫色的睡袍往下瞥,因為沈辭洲的擡手動作,睡袍滑動,胸口的紅豆隐約可見,淺粉色的一粒,就那麼藏在那輕薄的睡袍裡。
張将不敢再看,移開視線,繼續說,“你今天打算按多久?”
沈辭洲看他身上衣服還往下淌水,一次性拖鞋都泅出片水漬,嫌棄皺眉:“你不會打算穿這身濕透的衣服給我按摩吧?”
張将低頭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抱歉,要不改天你去店裡吧。”
沈辭洲忍不住想笑,成年人,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可面前的人似乎一點都不懂,不知是真憨還是在裝腔作勢,一百多萬的表收了,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難不成他真以為一百多萬就隻是做個按摩?
沈辭洲向來不喜歡彎彎繞繞,他的手輕輕摁向張将的胸肌,嘴唇微挑,眼睛輕擡,刹那間,張将心跳加快,眼睛充滿驚訝,下腹隐隐發硬,尤其是看見沈辭洲那雙輕擡的眼睛,像是鈎子直直把他内心底壓抑的欲望給勾了出來,這人可真是個妖精。
沈辭洲再次揚了揚下巴:“去,到那邊客房衛生間洗個澡再來見我。”
張将愣住了,大少爺真難伺候,他就不該接他的生意,現在有點後悔。
“我沒帶衣服。”
“衛生間有烘幹機。”沈辭洲上下打量他,闆寸之下,黑色的眼睛青澀又純淨,二十四歲的人,眼睛還挺幹淨,“烘幹機總會用吧?”
張将搖頭:“沒用過,不過我可以研究下。”
沈辭洲微笑,這人蠻老實:“行,随你研究,給你十分鐘。”
張将點頭。
沈辭洲看他走去衛生間,得意地把房間的窗簾拉上了,打開音響挑了首适合調.情的曲子,随後慵懶地躺在兩米寬的床上睡袍半敞,隻等着張将洗完澡,他身經百戰,自然懂得怎麼讓身下人快樂,沈辭洲半閉着眼,腦子裡是張将濕潤的闆寸,也不知道那張闆正的臉被淦會有怎麼樣精美絕倫的表情,他越想越期待。
他看了眼時間,早就過了十分鐘。
嘿,這死小子,又讓他等?
還真是蹬鼻子上臉,等會看他不好好弄他!
沈辭洲抓着手機,一臉不爽地從床上爬起來,剛走出房間,就聽見嘩嘩水聲,這男的也太磨叽了,洗個澡能洗十幾分鐘。
他朝着客房衛生間方向走去,水聲漸大,光是聲音就能想象得到水下那具完美的身體,聽得他血脈偾張恨不得立刻沖進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