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門口觀望了十幾分鐘,有兩個人進去,其中一個是開着大奔有些富态的女人,女人也看見了張将,對視兩秒她就走進了那家中醫養生館。
張将騎着電動車,他想或許按摩店真要轉個型,爺爺說好技術自然有回頭客,這種模式似乎隻能維持溫飽,要是想賺錢按摩店急需轉型,至于怎麼轉型,他也得好好想想。
他不能以現在這個條件來跟沈辭洲談戀愛,沈辭洲是住别墅的大少爺,他不能讓沈辭洲跟着他吃苦,他起碼也得讓沈辭洲住得上大别墅。
一千多萬,他也是真敢想,把按摩店賣了才25萬,拿頭掙這麼多錢。
他到了店裡,拉開卷簾門,把裝戒指的禮盒放到倉庫裡,又掏出裝開口戒的紅絲絨盒子,把它們塞到一起,等沈辭洲下次來的時候送給他。
一千多萬,一萬塊的戒指,以後給他買一千個戒指!
拿頭買一千個戒指。
從垃圾桶裡撿出昨天被沈辭洲扔進去的黑色襯衫,經過一夜的時間,液體早已幹涸,隻剩一塊塊淺色斑漬。
張将看得有點燥,想起昨晚在倉庫裡的一切,他耳根不自主發紅,瞬間有了反應,他低頭掃了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逼迫自己不再去想,可是越強迫自己越想得厲害,血氣方剛,所有都是第一次,怎麼能那麼快冷靜,想等緩和了再洗,結果等了十幾分鐘還是不行,硬着把襯衫搓了好幾遍才消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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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辭洲昨晚失眠,把公司堆積的事情處理完就到了早晨,本想睡會,結果閉着眼壓根睡不着。
睡了一個小時,實在入睡困難,讓阿姨給他煮了杯杏皮美式。
陳叔正在院子裡澆花,看他那副憔悴模樣:“少爺你少喝點咖啡,困就多睡覺,年輕人正是多睡覺的年紀。”
沈辭洲喝着咖啡,吃荷包蛋流心蛋黃,他就好這口餡兒流出的味道:“我要睡得着還用你說。”
陳叔拎着灑水壺:“失眠?”
沈辭洲:“是啊。”
“那是身體出問題了,得找中醫調理調理。”陳叔樂得老宅子住人,心生歡喜,“我有個認識的老中醫,推薦給少爺,治失眠有一手。”
沈辭洲也不是沒試過中醫,西醫中醫都試過,沒多大用:“我得去趟公司,回來你再推給我。”
“我叫人備車。”
沈辭洲放下刀叉:“我自個去地庫開車。”
他擱家裡沈國成兩句說不出個屁來,回江城倒是感受了一波熱情問候。
老陳是他外公那時候招的童工,以前是個孤兒,外公念他可憐就留着外公看老宅,後來外公一家搬去申城,老陳不想去就留在江城幫着打理老宅,一打理就四十多年過去了。
沈辭洲開車去了江城分公司,城東科技園區的一棟六層樓。
外觀比不得總部,樓上挂着“國山科技”四個大字,雖是分部,但“國山科技”的大名吸納了不少江城及周邊的優秀人才。
沈辭洲來江城出過幾次差,分部留了他的辦公室。
剛上六樓就聽見産品組的小組長正在訓一個新人,聲音洪亮,整層樓的人大氣不敢出,大清早的氣氛不大對勁。
路過時,沈辭洲掃了眼被訓斥的新人,白色襯衫清瘦的背脊,低垂着頭,他能聽見新人低低的啜泣聲。
沈辭洲彎過去,看了眼新人,剛就覺得眼熟,沒想到竟然是季清文。
“老張又在教新人呢?”
老張沒想到今天能在辦公室看見這祖宗,頓時臉色有些不大好,立馬收了脾氣解釋道:“新人沒什麼責任心,還沒過内審的需求直接去跟開發評審,到時出了問題就不好了。”
新人也擡頭看了眼沈辭洲,張了張嘴,又閉上,最終什麼話都沒說。
沈辭洲揚了揚下巴:“你,跟我來趟辦公室。”
老張心下一涼:“我…我拿個電腦就來。”
沈辭洲指着他旁邊的季清文:“我說他。”
老張心涼得更快,拍了拍季清文的肩膀:“清文,你去吧。”
又低聲補了句,隻有季清文聽得見的話,“可不要胡說哈。”
季清文看了眼老張,輕輕點頭,然後跟着沈辭洲走進那間獨屬于“項目總監”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