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喜歡你,真的好喜歡你,喜晴,我好喜歡你。”
“喜晴,喜晴喜晴喜晴喜晴。”
空氣裡仿佛都是被燒熱的糖漿,黏膩到呼吸都是悶的,夏喜晴眼神渙散,漸漸地也被帶入進去,隻剩下黏膩的汗水,灼熱的體溫,隻剩下本能。
最後幾秒的時候,他忍不住想抓住點什麼,擡起胳膊緊緊地摟住方時雨的脖子,沒能克制住地抖着嘴唇叫了一聲。
他身上方時雨顯然聽到了,而且被夏喜晴主動摟住,更是激動,叫了一聲晴寶,也緊随其後地結束了。
黑暗中兩人的喘息聲交織在一起,此起彼伏,但誰都沒有主動說話,直到夏喜晴先平複下來,方時雨卻還伏在他身上沒動。
結束後夏喜晴摟着方時雨的胳膊就已經放下來了,他平攤在床上,理智慢慢回籠,但一時也不知道要怎麼辦。
他倆雖然沒做到最後一步,但比了槍,磋了劍,火花四濺弄了對方一身是個不争的事實。
到這個地步,他哪還有臉再說什麼喜歡方祺。
哪有一邊追求人家爸,一邊跟人家兒子滾床單的道理。
但是話還是要說的,事情還是要處理的,最主要的是,方時雨還壓在他身上,夏喜晴先開了口:“你太重了,我喘不上氣了,你先下去。”
冷靜下來了,方時雨雖然還想再溫存一下,但這個時候,還是好好聽話得好。
“哦。”他戀戀不舍地爬起來,想去開燈。
“先别開燈。”夏喜晴還沒想清楚怎麼面對這一切,黑暗此時成了最好的遮羞布。
方時雨站在那裡,察覺到了夏喜晴想逃避的心理,他抿着唇,剛才身體上的激情和興奮褪了下去,像是潮水褪去後裸露出來貧瘠的沙灘,重新提醒着他,夏喜晴剛才的抗拒。
他站在床邊,高大的身影像一座山的陰影,停了一會兒後,他摸着黑去翻出濕紙巾,又重新拿了一條一次性内褲過來,放到了夏喜晴身邊。
夏喜晴隻拿了一次性内褲,下床去了浴室。
方時雨把身上髒兮兮的浴袍脫了,又拿濕紙巾把自己身上擦幹淨,重新換了一條内褲,做完這一切,夏喜晴還在房間裡沒出來,他看了看浴室裡一直沒怎麼動的人影,又把床上整理了一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今天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幹脆一次性把話都說清楚!
方時雨走到浴室門口,敲了敲門:“喜晴,你好了嗎?”
夏喜晴沒回答他,過了一會兒,浴室裡的燈關了,門才被打開。
“去床上吧。”
中間那條三八線早就已經在剛才被弄亂,此時兩人誰都沒提,畢竟心裡的底線都已經重新被刷新了。
“這件事别告訴方叔。”夏喜晴說。
本來做好了心理準備的方時雨一下就破防了。
剛才他們還做盡親密事,為什麼結束之後夏喜晴想到的第一件事是關于他爸的?!
方時雨感覺就像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胸口又悶又痛,恨不得當場吐出一口血來,他梗着脖子半天,開口的時候都感覺一口氣還堵着出不來,聲音啞的不成樣子:“如果今天跟你一起出來的是我爸,你是不是就不會拒絕。”
夏喜晴反而一愣。
他沒想過。
雖然他有試圖試探過方祺對他有沒有身體上的興趣,但說真的,他還沒有想到過和方祺進行到這麼深入的地步。
對他而言,方祺是安穩生活的代表,他潔身自好,長情,自律,成熟,很照顧他,符合他對伴侶的想象,且與他相熟,不用花時間再去了解,一切都很合适。
當他意識到自己非常想要和他一直生活下去時,他覺得,他對方祺的感情,應該已經超出了對一個長輩的感激之情,所以才會萌生出追求方祺的想法。
那方時雨呢?
他沒想過。
因為一直理所當然地覺得,他和方時雨會是一輩子的朋友,甚至不管他有沒有和方祺在一起,方時雨都會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朋友,是他生活裡不可缺少的一個人。
可是,如果剛才的事是另一個人在對他做……
不,沒有如果。
不管是誰,他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甯願廢了對方,甚至廢了自己也不會讓對方繼續下去。